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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陛下他用美人计》 60-70(第25/26页)
上头大多是南边的地方官,文武官员都有,自万玄矩被派去那边征收商税那时起,这些人便生出了换个皇帝更听话的想法。
隆王也是皇帝堂叔,本就有异心,与他们可谓一拍即合。
及至晏惟初开始让人清丈田地收拢边镇兵权,这些人彻底坐不住了,为了阻止他南下,先是弄出倭乱,再又派刺客行刺,依旧没能拦住他砍下的大刀,这才终于反了。
晏惟初看着那一个个的名字,心情格外复杂。
这些人大抵没想到隆王那个莽夫看着好怂恿,实则还留了一手,所有跟他私下有过接触的官员全部被他记下名字留了底,兵败如山倒后他差点被自己手下杀人灭口,还是谢逍将他救出来,留住了活口。
这些人的势力之大,已经超出了晏惟初的想象,一批一批地杀,也杀不干净,若不是他们做的太过分,他本没打算赶尽杀绝。
至于京中这些朝官,在上头的名字倒是不多,藏的最深的始终还是这些人。
晏惟初将名册完整看完,问:“这里头有多少人与云山书院有关?”
送名册来的崔绍禀道:“有不少都是,有的甚至明面上彼此没有任何交情。”
晏惟初耷下眼,眼中唯有冷意,他的那位章先生,或许才是藏的最深的那一个。
崔绍又道:“有一个名字不在这名册上,是逆王亲口承认的,宁国公张仁早与他有旧,早在那些江南官员动心思之前,他们就已暗渡陈仓私下密谋过造反之事。
“宁国公自从被夺京营兵权卸了身上所有实职后,便对陛下心怀怨恨,之前的汾良总兵蔡桓其实是张仁提拔起来的他从前的麾下将领,蔡桓也折了后,张仁在五军都督府和地方边镇上都再无势力,不得不孤注一掷。”
晏惟初并不意外,他早就想办他这舅公,先前藏地那事为了帮镇国公府掩盖他才将其他人也放过了,他这舅公却不知感恩。
即便是舅公,既然想要他死,那就怨不得他不讲情面。
“带兵去宁国公府吧。”
*
从这日起,京里京外,新一轮的腥风血雨开始。
反王起兵给了谢逍机会帮晏惟初在最短时间内收拢了南方兵权,他手里的天子剑斩杀起人来也再无顾虑。
晏镖带着还留在那边的几百麒麟卫给谢逍做打手,是谢逍特地要求的,这些人都是晏氏子弟,将把他们跟晏惟初牢牢绑在一条船上,至少宗室必须得站到皇帝这边。
南边的动静太大,每日都有新的骇人听闻的消息送至御前,随之而来的是无数弹劾谢逍的奏本题本。
但无论谁上的说了什么,晏惟初一概不看,全部留中。
他又不上朝了,除了刘诸等亲信,甚至不再召见官员。
皇帝不冒头,群臣想找他麻烦连人影都抓不到,只能望洋兴叹。
转眼四月入夏,谢逍还是没回来。
晏惟初每日站在瑶台里新建的观星台上遥望南方,深觉自己像那思君不见君、盼君君不归的深闺怨妇。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持续给谢逍写家书。
【马上端午了,家家户户都要拜神祭祖,镇国公府里缺一个能主持大局的人。】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谢逍:【我父亲可以。】
【这几日我总是睡觉睡不踏实,觉得龙榻好像有些太大了,寝殿也空荡荡的。】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谢逍:【睡不踏实让太医开些安神的茶,夜里多留些人身边伺候。】
【边镇送来的奏报压了好几日,军务处置起来真让人头疼,也没人能帮我分担。】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谢逍:【刘公能者多劳。】
【云都山的海棠花开了,你在那边买下的园子是不是还没去过?可惜了你看不到。】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谢逍:【前两日恰好路过镇江,这边的海棠花也开得挺好。】
【昨日阿姊来了一趟瑶台跟我一块用膳,她才成婚她夫君就出去外头办差了,也不知道几时能回来,阿姊思念她夫君人看着都瘦了些。】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谢逍:【公务在身,逼不得已。】
晏惟初:“……”
你是说刘崇璟还是说你自己?
刘崇璟是他这个皇帝派去外头办事的,你是自作主张,赖在那边不肯回来!
晏惟初扔了笔,不想再写了,每天都在对牛弹琴,他真是一点面子都没有。
回京这么多日,晏惟初第一次出了瑶台,入夜后微服出门,去了一趟不夜坊。
这边依旧热闹,戏楼里正在唱着这段时日风靡全京城的新戏,说的那帝王和将军的风月故事。
楼中座无虚席,水袖翻飞间,旦角儿一句“不敢有思,尽付旧甲衣”唱出,涌起满堂喝彩声。
这出戏已经在这不夜坊里唱了月余,别处的戏楼陆续安排上,茶楼里的说书先生也多出了新话本。
戏中的皇帝与将军虽是虚构的人物,但句句影射大靖太祖和镇国公先祖,那些秘辛风月之事,初听荒诞,再听稀奇,待听得多了,真真假假,竟似比那正史典籍更见悲欢。
当初太祖陛下定下大靖皇后只出谢氏一族的祖训,原是为聊补遗憾,着实令人唏嘘。
晏惟初今夜第一回听这出戏,确实够感人的,郑世泽这小子果然没让他失望。
至于他老祖宗泉下有知,会不会棺材板压不住,则不在晏惟初考虑范围内。
也不是没有人借这个由头想找不夜坊的麻烦,但皇帝不露面,锦衣卫装聋作哑,谁还能不知道这就是皇帝本人的意思?
屏风隔壁的官厢里传出几人压低的嘀咕议论声。
“这不夜坊东家究竟是什么来头?竟敢这样公然造谣太祖陛下和谢氏先祖,锦衣卫竟也没把这里给查封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地方是今上他母家表兄开的,那些锦衣卫睁只眼闭只眼,必是今上默许的,这戏指不定就是今上让人排的。”
“嘶……陛下怎敢做这种大不敬的事?”
“那位有什么不敢做的,现在谁还不知今上跟定北侯那点事情,当日在行宫寿宴上,今上当众承认他以安定伯世子身份下嫁定北侯,弄这一出,不就是想让他与定北侯之间的事名正言顺嘛。”
“啊,这可真是——”
晏惟初一手撑着下巴,听戏听得认真。
便是阳谋又如何,这样感天动地的故事,谁敢说不好。
待到之后他拿出老祖宗的画卷和“遗诏”,证实这故事它就是真的,满朝官员都得闭嘴,便是最刻薄的那些士林儒生又敢说什么?
不过还不急,还不是将那些东西拿出来的时候。
……谁叫表哥他不肯回来。
谢逍在家书里不说,倒是给皇帝的奏章里言明南边动乱刚刚平定,尚有诸多事情要处置。
晏惟初还是不高兴,他并不愿表哥这样为他殚精竭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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