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揣太子崽后把他掰弯了: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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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纯一瞬间滑步上前,半跪在卫临漳的床边,握住了他还在发抖的手。

    她殷切地望着他:“殿下,您总算是醒来了,您不知道,臣有多担心!”

    从高热中醒过来的卫临漳看上去还是有些虚弱,他冷眼瞧着沈纯一的表演,想抽回手,却发现如今病中的他的力气根本抵不过沈纯一。

    正全力表现的沈纯一突然注意到了卫临漳的安静。

    一抬首,就见唇色淡薄,两颊绯红的美男子,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一言不发的样子看得她心里虚得慌。

    “殿下——”沈纯一抓着卫临漳的手上下摇,“您怎么不说话,是在怀疑臣的赤胆忠心吗?”

    她眼含热泪,恶人先告状:“殿下,您怎么可以怀疑臣呢,您怀疑谁都不该怀疑臣啊!”

    “你放心。”卫临漳薄唇微动,凤眸扫她,凉凉道:“孤怎么会怀疑爱卿的一片丹心。”

    沈纯一立即做感动状:“我就知道……”

    话音未落,就被卫临漳的声音打断:“所以,孤就算死,也会带上爱卿一起共赴黄泉,爱卿如今懂孤的心意了吗?”

    他的嗓音难得温和,夹杂着微微的沙哑音色,倒是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甚至反握住沈纯一的手,教他手掌源源不断的热量直往她身上传。

    可惜话的内容太不中听。

    沈纯一一下子卡在了一半,张着嘴尬在了半空中。

    这回轮到她往回收手了:“如此,臣觉得不妥!”

    “为何?”卫临漳幽幽问,“爱卿不是说过,要誓死追随孤的吗?我们在人间是君臣,在地下也要继续做君臣。”

    沈纯一快速瞥了卫临漳一眼,心中嘀咕,装什么装,你那是想和我做君臣吗,你那是想让我做董贤。

    但她没有这般说。

    如今卫临漳没有挑破的意思,她也不便做那个捅穿窗户纸的人。

    除此之外,她深知,每次私底下卫临漳开始莫名其妙叫她爱卿的时候,必定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为防止这厮发疯作妖,她只得先哄哄。

    “殿下误会了,臣自是生当为殿下驱驰,便是死了,也想埋在殿下的身边,千年万年地守护殿下。”

    “只是,殿下以后想必会有心爱之人,臣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忍痛割爱,成全殿下。殿下和爱人生死相伴,臣就不在旁边当那个发光的大灯笼了。”

    说到这里,沈纯一忽然想到,人死后墓地上确会燃起鬼火,浮动幽光,一下子顿时笑不出来了。

    不过,她这一招倒是生了奇效,许是哪里戳中了卫临漳的点,倒让他骤然安静下来,不再揪着方才的事不放了。

    过了好半晌,空气中都只有两人浅淡均匀的呼吸声,就在沈纯一以为卫临漳又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淡淡出声:“纯一。”

    “殿下,臣在。”

    “你会一直陪在孤的身边,永远不背弃孤么?”

    卫临漳语气平缓,好似只是随口一问,但沈纯一却听出了与刚才的不同。

    方才,两人看似言语上互有机锋,毫不相让,其实彼此都明白,不过是胡诌打趣说的话。

    但此刻,殿下却似乎是在认真问她这个问题。

    “自然,这个问题,臣从前就回答过您。”沈纯一略一思索,实诚地回答道。

    卫临漳仰躺在榻上,静静地看着她。

    他没有告诉她,他如今所谓陪之一字,和她曾许诺过的并不是一回事。

    人最忌讳的就是贪心。

    而刚才,当他听见她插科打诨般地说着那些玩笑话时,有一瞬,他忍不住贪了心,也当了真。

    生死相伴……

    为何,当她说起这些的时候,他脑中浮现出来的,从来不是任何有关女性的影子呢,而是……

    卫临漳的唇兀地被抿得彻底失去了血色。

    ……

    沈纯一守在卫临漳的床榻边,看着他闭目,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沉沉地吐出,下意识地以为他又不舒服了。

    “殿下,可要太医过来?”

    “不必。”卫临漳重新睁开眼,乌黑的瞳仁里倒映着她的侧影,“你在这陪着孤就好。”

    他凝视着她,很是专注,仿佛将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也一同投射了过来。

    沈纯一被他看得一怔。

    卫临漳似乎生怕被她推脱,又状若开玩笑般地说:“只是要你陪孤几日,又不是千载万年,有这般为难?”

    他睇着她,仿佛在用眼睛质问她:方才还说要千年万年地守护他,此刻又不认了?

    沈纯一微微叹了一口气:“臣不走便是。”

    她看着卫临漳,越发觉得他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或许是幼时缺少父母之爱,以至于长到如今年纪,还眷恋于他人给予的,类似母爱一般的呵护和温暖。

    也罢,她就当做自己多了一个快二十岁的好大儿吧。

    ……

    既然是陪伴照顾,沈纯一自然要先搞清楚卫临漳是怎么病的,还在一夕之间病成这样了。

    对于她的疑问,卫临漳只是轻描淡写答道:“昨日沐浴太久,不慎着凉了。”

    沈纯一更惊讶了:“殿下,您这是泡了多久啊,而且您泡的不是温泉池吗,怎么会水凉呢?”

    卫临漳倏然沉默下来,一时没有答话。

    他眼睑垂下,挡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晦暗。

    他自然不会告诉她,他后面出于某种原因,去泡了冷水澡,而这原因他断是不能说出来,只因他自己都觉得离谱狂悖。

    一泡,就是半个时辰,才将将平息。

    结束以后,他也并没有因此改善心情,反而陷入一种更加晦涩难辨的情绪中,甚至连湿透的墨发都懒得去绞,就那么径直入睡了。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寂静得越发诡异之时,屋外传来了太医的声音:“殿下,汤药已熬好了,微臣现在可以进来吗?”

    沈纯一率先反应过来,或是为了摆脱方才那叫她浑身不自在的气氛,她抢在卫临漳答话前回道:“殿下醒着在,您进吧。”

    很快,太医便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进来。

    一进来便对卫临漳道:“殿下,先前给您喝的是治风寒的汤药,此次熬制的是治疗犬伤的汤药。”

    沈纯一耳尖,听到了关键词,满头疑问:“犬伤?殿下何时受了犬伤?”

    闻言,太医也是惊讶:“沈大人您不知?殿下此次的病症之所以来势汹汹,一是染了风寒,又没有休息好,二是受了犬伤,引起了感染,据殿下所述,那伤口颇深,实在是不可怠慢。”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殿下非不让他们去细看伤口,只让他们远远地瞧了一眼,真是怪哉。

    老太医老眼昏花,也只看了个大概,就那一瞥,也见着了伤口红肿得吓人,不由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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