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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主公她能有什么错》 90-100(第19/22页)
如何!”
“他说……就让魏江麾下人马,留坟于此江边。”
一炷香后,熊茂三人强撑着伤势来到营地外。彼时,暮色四合,一线残阳烧透天际,在江河之上落点点碎光。三人皆是屏气凝神,打量着数丈开外整齐排列的骑兵。精壮纯黑的马匹,座上的士兵个个高大健硕,着一身精良的黑甲,头盔连着面罩,只余视物的眼孔。人数仅仅数十上百人,可这样围于营地之外,竟给人造成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似黑云摧城一般。
邓子睿打量着这些骑兵,压低嗓音道:“这到底是哪一方的势力?朝廷的骑兵都不见得有这样的装备。”
熊茂和何晟都未答话,三人便听见骑兵中间的一辆马车上,忽而传出一声悠扬琴音。随即,首排中间的骑兵发了话:“我家公子有请,请上马车一叙。”
熊茂眯着眼睨了睨那青色车帘遮挡住的车厢,往左右两边叮嘱了一句:“我去看看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你二人暂且莫要妄动。”
他走出一步,邓子睿伸手拉住他:“大哥……”但后话也没说出,又松开了手道:“万事小心,这人敢对你不利,你就放个信号,我和二哥立刻攻上去!”
“知道了。”熊茂说完,缓慢走至车旁,费力地登上了马车。
车厢宽敞,主人坐在其间侯客。一张小案上燃着香炉,轻烟袅袅,余香回绕。一壶茶正是煮沸时,那裹着上好狐裘的贵公子伸出竹节白玉一般的手,斟满一杯热气蒸腾的茶水,推至对坐上。
“请坐。”
熊茂落座在温季礼对面,只一眼,他就能看出这人必是权贵阶层。因为他这种穷苦人家出生的人,对权力贵气的嗅觉向来很敏锐。那东西就像一座大山,牢牢实实地压在普通人的头顶上,穷尽一生也难以翻越。
熊茂收回探视的目光,道:“阁下是何人?我军过江那日,是阁下在河岸设伏?”
“是。”
熊茂微微皱眉,摸上了腰间武器。
温季礼的手边放着一架桐木制的琴,他侧首,戴着翠玉扳指的手指落于其上,拨出一个清亮的音。
“我若是都统,就不会在敌方势力未明之前,做出如此挑衅的举动。”
伴随着话音,离营地不远的山间树林中,树叶无风而动,颤颤翻飞,声势浩大。熊茂撩开窗帘看了一眼,心道这人果然是派了人埋伏的,否则以百来骑兵闯万人军营,实在是过于自信。
熊茂吃不准温季礼到底是藏了多少人,放下车帘之际,摸着武器的手便也落下了。
温季礼这才回过头来正视他,道:“现在,熊都统愿意一谈了吗?”
“你如何知晓我名姓?”
“今日李公子在营中所为之事,在下略有耳闻。”
熊茂眸中闪过惊愕之色,又夹杂着丝丝怒意:“你在我军营里安插细作?”
温季礼没有正面回答,语气虽是平和,但却完全占据着双方谈话的主导,不容对方置喙:“这军中两万将士,皆是李氏所养的私兵。但李家这少主无心生意场外的事,今日他的怒火自何而起,想必熊都统心中有数。”
熊茂冷笑:“阁下是想挑拨我们和魏刺史的关系?”
“实情如何,都统自有分辨。我来,只为告知一件事。”
“何事?”熊茂的眼神警惕精明。
温季礼沉着看着他,道:“尔等剿匪不力,致使李文彧险些葬身匪寨,李氏如今满腔怒火,这两万人,李氏欲弃。”
“不可能!”熊茂顿时一惊,随即驳斥道:“如今天下正乱,李家若不养兵,谁护他们安危!他们早成那些叛军口中的鱼肉了!”
“那李氏如今年年军费上百万之数,也未见尔等解他燃眉之急。”
熊茂骤然无言以对。
实情就是温季礼说的这样。
土匪搅扰广信的时候,他们抓不到土匪。李文彧差点死了,他们也没有任何动作。这么一想下来,李家不打算养这两万的“废物”了,也是合情合理。
一念至此,熊茂的脸都白了。军中无粮,那会是如何的惨状?
温季礼观察着熊茂神色,知他已有动摇,继续说道:“再者,朝廷出兵,必在广信或漳州交战,一旦开战,若有不慎,就会暴露出李氏养私兵之事。李家纵使能在朝廷里瞒天过海,但此回来的,是皇帝的小舅,只怕不由得李家颠倒是非。熊都统可猜得到李氏欲如何处置你们这两万私兵吗?”
熊茂完全不敢想,脸色愈发白惨地望着温季礼。
“为绝后患,燕丞要平的叛军,尔等也在其中。”
熊茂震惊少顷,大怒拂了案上未喝的茶盏。茶盏落地,脆响而裂,外头的黑甲兵应声而动,团团围住马车。军营前蓄势待发的何晟和邓子睿也以为是熊茂发出的信号,扬起手示意身后千计士兵。
“列阵!”
尘土飞扬,两方对垒,冲突一触即发。邓子睿高声喊着熊茂,却久不闻熊茂回应。这般剑拔弩张的氛围下,熊茂只死死盯着温季礼。温季礼照旧不动声色,古井无波地迎着对方的视线。
好一会儿。
熊茂道:“你属何方势力。”
“邕州,宋阀。”
“哦?李氏和宋阀将是姻亲关系,你也算是忠于李氏?既如此,为何要特意告知我这个消息?”
“错了。我主,乃宋阀之主,与李氏无关。”温季礼强调了一遍,方接着道:“我主并不赞成李氏摒弃两万将士,但李氏非我主能够左右。不日李氏将彻底切断军中粮草和军饷,两万人无粮,必将生乱。我主不愿阁下及众将士受苦,将在漳州城内设下暗点。”
温季礼从袖口取出一面令牌,放在桌案上,推向熊茂:“以此令牌,可领粮草和军饷。但我宋阀如今粮草亦有限,只能尽力周转。”
邓子睿还在外面高喊:“大哥!你回我一声!战吗?!”
熊茂拿起令牌看了看,见那令牌后写着“米记粮铺”的字样,末了,他掀开车帘朝外吼了一句:“都别动,给我杵那儿!”
外间消停了,熊茂又沉思半刻,收起了令牌,起身便要下车:“若阁下所言属实,宋阀的恩情,我来日必报!但若话中有假,这挑拨离间之计,我熊茂也必将以牙还牙。告辞!”
话罢,熊茂下车离去。温季礼拨动琴弦,黑甲即刻收兵撤离。
熊茂强撑着身形走回邓子睿等人面前时,一度伤痛难忍,差些扑倒在地。何晟忍痛拉住熊茂的手,邓子睿也咬着牙上前搀扶。
“大哥,那个人是什么来头?他和你说什么了?”
熊茂忍痛忍得两眼发红,似血光欲现,只道:“漳州……要乱了,我们三人都要做好准备。”
夜幕低垂,战船泊在岸边。船上插满照明的火把,映得江上波光粼粼。魏江和宋乐珩、李文彧一同下了船。李文彧被宋乐珩拖着游船赏景大半日,早就被船头风吹得手脚发凉。他裹紧大氅几步就登上侯在岸边的马车,宋乐珩倒是不着急,和魏江慢悠悠地走在后头。
魏江冷笑道:“李公子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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