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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主公她能有什么错》 110-120(第20/22页)
吴柒正为那声爹高兴得晕头转向,也不和众人计较,只是说着玩笑话道:“滚滚滚!都滚一边儿去!老子这骨头硬着呢,你们百年了我都还在!”
“哎哟,糟了。”蒋律突然道:“要是以后主公登基当了皇帝,老吴不成太上皇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就算是为了当这太上皇,死活都得撑住一口气。”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笑得合不拢嘴。吴柒只觉整个人都飘起来了,瞌睡也不想睡,转头就要去给宋乐珩继续煲汤。其余人也起哄着要喝太上皇做的汤,三三俩俩跟着吴柒往伙房走。
宋乐珩躲在沈凤仙营帐的帘子后头,听外面的枭使都散了,才忍俊不禁地摇摇头。
床榻上,秦行简睁眼看着宋乐珩。正给秦行简施针的沈凤仙道:“你认了个爹,你外爷和舅舅知道吗?宋流景真得跟着喊他爹吗?”
宋乐珩:“……”
宋乐珩知晓沈凤仙也是在冷脸说笑话,走近了些,一面观察着秦行简的情况,一面道:“柒叔人好,就算阿景喊他一声爹,也不算亏,正好弥补一下阿景缺少的父爱。”
“宋流景想要的不是父爱,是姐姐爱。”
宋乐珩:“……”
这话说得就……过于犀利了。
宋乐珩哭笑不得,刚想把这话给沈凤仙给堵回去,沈凤仙没给她机会,接着便道:“你这大将前两日差点死了,是温季礼扎了她的死穴,她才挺过来。你要是有什么话,你就赶紧说。”
宋乐珩紧张道:“怎么一回事?她的情况还未稳定?会有性命之忧吗?”
“不是没稳定。是现在太晚了,你在这会影响我睡觉。我睡不好会长皱纹。”
宋乐珩:“……”
宋乐珩常常在面对沈凤仙的时候,是真的很想报官……
她朝沈凤仙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在床板上,挤开了扎完针的沈凤仙。沈凤仙料想两人要说军中事务,
她对这些不感兴趣,索性出了营帐,让她二人单独说话。
宋乐珩许久没开口,就定定看着面具下那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她想着秦行简曾经那样明媚的一个少女,一昔家变,容貌嗓音尽毁,背负着一身的血海深仇逃出洛城。她过往是那般喜欢裙子,如今却是常年与杀戮为伍,其中的曲折艰辛,旁人恐难体悟出一二的滋味。
宋乐珩的心中也不好受,暗暗叹了口气,又转眸看向床头放着的那把长刀,也不知当年秦家出事后,秦行简是吃了多少苦,才找到秦巍这把刀的。她这厢的思绪正是复杂,秦行简终于按捺不住,干哑地启齿道:“燕……丞……”
宋乐珩看回她,知她是想问燕丞现下的情况,便答道:“你重伤以后,燕丞领兵准备攻打广信,与我同坠山崖。军师坐镇让他的人马归降了差不多四成,现在他带着余下的六成回漳州去了。”
宋乐珩顿了片刻,又说:“我不打算再攻漳州。我要让燕丞投靠宋阀。”
床上的人目色一凛,骤然翻涌起滔天巨浪般的恨意。她不顾身上扎着的银针,强行撑起身来,想去拿床头的长刀。宋乐珩稍微用了点力道,按住她的双肩,解释道:“我知你恨大燕皇室,但当年秦府覆灭,不是燕丞的错。”
秦行简一顿,然后是更为激烈的挣扎。她身上的针有些弯折了,带着血落在地上,有些则是扎得更深。她分明伤势还严重,这一刻却爆发出了拼死的力量。
宋乐珩的力气无法和她相比,咬紧牙关竭力压制着她,嘴上快如连珠炮,道:“我知道秦府是如何覆灭的!当年杨彻将你父兄从边关调回,表面上是想把你秦家的兵权转嫁给燕丞。你是不是觉得,因为燕丞的出现,杨彻才会下定决心杀光秦家?”
秦行简拼命伸手去拿刀,喉咙里迸发出兽般的嘶吼。宋乐珩用两只手抱住她,眼看她快要摸到刀柄,愈发快地说道:“那时的燕丞只有十三岁!他纵使是战场上的奇才,怎么可能收服得了军心!那只是杨彻的幌子!没有燕丞,会有杨丞、李丞!杨彻想的只是把秦家的边军握在自己手里,让功高震主的秦巍身败名裂!”
秦行简抓住刀柄,赫然双手举刀,朝着宋乐珩重重劈下去。宋乐珩惊愕之余闪身一躲,就见那长刀把床板都给劈塌了。
“你说过的,让我,杀他!”秦行简的嗓音沙哑至极,踉跄着爬起身来,追向宋乐珩。
宋乐珩这下是脸色骤变,一边在帐子里到处躲,抓起凳子桌子全砸向秦行简,一边还在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让你杀他!我说的是我出兵,你出人,我让你与他正面交锋,但就一次,要是不成,你也得归顺我!”
“骗子!你想,利用我!”
秦行简砍向宋乐珩藏身的衣架。衣架碎了,沈凤仙挂在上面的裙子也被劈成了两截。
宋乐珩瞪圆了眼睛,又继续跑:“我知道你苦大仇深,但你也不能瞎扣屎盆子不是?我从来就没答应过让你杀燕丞。七年前他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是被杨彻拿去当刀使。你想报仇,那就要堂堂正正的报!你的仇人是杨彻,你有本事把他抽筋拔骨啖肉噬血!”
宋乐珩冲到角落,逃无可逃,背后冷风倏至,刀尖已经划破了她的衣裳布料。左右无奈之下,宋乐珩只能回过身。秦行简举高长刀,不听她任何解释,一刀朝着她的头颅砍下。
第120章 恩消劫尽
秦行简的长刀朝着宋乐珩的头劈下去。千钧一发之际,宋乐珩掏出那片布料,刀刃瞬时偏离,削断了宋乐珩一缕鬓发,重重砍在地上。
那缕发被刀锋的余劲带得飘远,落进角落的炭盆里,化作灰烬。
秦行简怔忪良久,手指颤栗的弧度逐渐变得厉害。那手臂上仿佛是压着万钧的力道,她必须得屏住一口气,才能抬起来,小心翼翼去接过了那片单薄的布料。
金丝云霓软烟罗的选料太特殊了,特殊到世上只此一件,特殊到她永远也忘不了她娘穿上这件衣裳时的绝代风华。
她定定看着这片布料,看着那上面新绣的字——
恩消千劫尽,唯愿一灯明。
宋乐珩道:“你父亲当年选择将你送走,并非是想让你用这条命给他们报仇。相反,他和你娘在最后关头留下这句话,是希望你能放下父母恩,好好活着。”
唯有放下了恩,她才有可能走出父母惨死,兄长惨死的恨。
恩与恨,在这世间都太重了。
面具底下,慢慢浸出了水痕。从秦行简的下巴滴落,一颗一颗,砸在地面上。一开始还只是抽噎,后来便再也忍不住,经年累月压在心口上身体里的悲痛如洪水决堤,倾泻而出。整整七年,她都如同拉着一艘巨船在岸上独自行走的纤夫,为了负荷那山峦般的重量,她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可饶是如此,那过于粗粝的纤绳也早将她磨得浑身是血,骨消肉烂。
她跌坐下来,抱着头嚎啕大哭。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宛如是钝斧在锯树,干瘪,刺耳,声嘶力竭。宋乐珩的眼眶也跟着泛酸,她蹲下来扶住秦行简,语气轻柔地安抚她。
“秦家的惨剧,我知,燕丞亦知。此后,他若仍忠于朝廷,宋阀与他,不共戴天。但他若肯投诚,秦家的血债,就不该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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