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她能有什么错: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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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陌生的面具,在将他往远处推。

    温季礼浑身都像一把钝刀在拉回拉扯,疼得他面色又苍白了些许。

    宋乐珩本刻意回避着视线,可终归没忍住,眸光过处,见那唇色像散了人气儿似的,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捧他的脸,可手还没伸出去,便就止住了。宋乐珩掐着自己的掌心,道:“军师若没休息好,就先回帐中歇下吧。这几日军中之事,我会多上心。你胞弟远道而来,你若无事,也可陪他多走动走动。如有需要,可调遣些人手,陪你们逛逛岭南四州。我今早起得急,还没用过早膳,这会儿有些饿了,我先回营去。”

    温季礼想要开口,宋乐珩却已和他擦肩而过。他转身看她走出几步,眼中酸涩得厉害。

    “主公……在怨我吗?”

    宋乐珩脚步停下。

    初春的风扬起岸边抽芽的柳枝,也扬起轻纱衣摆。那柳树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树干粗壮,枝桠繁茂,像伶人的舞裙,恣意蓬开在风里。

    宋乐珩忽而想起刚回岭南不久,她和温季礼一起被宋含章沉塘,她在水底把那颗见鬼的“手打鱼丸”渡到温季礼的嘴里。温季礼上岸后,也是这样坐在一棵古木下沉思。

    想必,他那时思量的是,对宋乐珩的忌惮。一如,她此时所思。

    宋乐珩很轻很轻地叹口气,道:“没有怨。不是你所为,为何要怨你。就是想起一句话,有些事不上称,无足轻重,上了称,就是千斤也打不住。从前是我想得太轻巧了,忽略了许多隔在你我之间的事……”

    譬如立场。譬如种族。譬如利益。

    她没法跟他去北辽。他亦是萧氏的家主,不能放下亲人和族群。

    宋乐珩顿了一顿,知晓这些话没必要说到明处,便道:“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是。”

    举步欲要往前,还没迈出去,手腕就被一个力道轻轻拉住。那语气里带着轻易就可察觉的颤音,说着:“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温军师……”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我知晓阿仿做错了,是我没有约束好他。我会让他尽快返回北辽,但你……但你不要推开我,明明一开始,你也知道的……”

    宋乐珩心里一阵阵绞紧,胸口上像被掏了一个洞出来,呼呼地灌着冷风。温季礼试着让她转向自己,才看清宋乐珩这会儿也是两眼泛红。

    他们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对方心中所想,比任何的君臣都更要默契。在宋乐珩心里,温季礼不可或缺。她也一度以为,无论遇到任何事,他们都能彼此坚定,互相信任。

    直到,萧仿接二连三地捅她刀子。

    宋乐珩才发现,她需要的,是完完全全与她同一阵营,对她没有二心之人。别人将所有心放在她身上,她哪怕掏心掏肺都愿回报。如李文彧,如枭使,如这几日之前的温季礼。

    可一旦双方角度不同,利益互相侵犯损害,挡住了她的路,她便很难再做到心无芥蒂。

    她的自私,便是如此。

    温季礼看着她,把袖口里藏了许久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一方红色烫金的小册,温季礼将其翻开,道:“在我得知阿仿入了中原时,其实,我已将此物备好了。你愿意……在这上面,落你之名吗?”

    宋乐珩的眼眸微微睁大,有些难以置信——

    那是庚帖,结亲所用的庚帖。

    第128章 各自神伤

    庚帖上,已经写好了萧若卿这个名,底下有烫金笔注明的生辰八字。

    宋乐珩微有些愕然:“我与李氏

    还未退婚。况且,即使换了庚帖,你我的立场之别,也不会因此改变。”

    “昔年我母亲曾得过一场重病,那耶律芷……”温季礼顿了顿,解释道:“便是昨夜被阿仿称作白芷的姑娘,她外祖母是一名巫医,救过我母亲的性命,与萧氏也颇有渊源。巫医本以救命之恩相胁,希望我能娶那耶律姑娘。及至巫医过世,耶律姑娘无依无靠,母亲便将其接入府中,留在身旁。”

    宋乐珩知晓他是不希望自己有所误会,便耐心地听着。

    温季礼抬眼看着她,广阔天地间,他只见她。

    “母亲有意这门亲事,彼时我曾告过宗族,此生都不欲婚娶,只因一身病骨,不想走时有所牵累。”

    “你……”宋乐珩一时心疼,话音也随之哑然。

    温季礼郑重道:“家中人都知晓,若未遇上入我心者,我这一生都不会松口。这庚帖,我意欲让阿仿带回北辽,此为,瓦全、玉碎之意。他们会明白的。”

    “温季礼……”宋乐珩的视线落在那红色小册的名字上,眉眼中难掩万般复杂的情绪。

    想来温季礼备好这庚帖许久,也藏了许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宋乐珩这一生是不会随他回北辽的,这庚帖一旦递出去,定了这终生之事,他至终老时,便都要守在她身旁,留于中原了。

    那对萧氏而言,对萧仿而言,他便成了一个背弃之人。

    他这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一面完好,一面就得被烧焦摧毁,熏出浓烈的黑烟来。

    “何必呢。”宋乐珩声音干哑:“何必要把自己逼到这一步……”

    “我……我不知道,要用怎样的智计谋略,才能算计这段感情,才能迫使自己放手,我看的那些书里,都不曾教过。”温季礼指尖冰凉,轻轻握住宋乐珩的手:“你若愿意在这上面落名,我们便算……便算定了终生。我会亲送阿仿回北辽,取道豫州。豫州的王氏曾向我问计,略有交情。我欲说服王氏扶持宋阀,如此一来,你与李氏的婚约,便可解除。”

    宋乐珩诧异地抬眼看他:“王氏?我倒是知晓,豫州王氏的财力不亚于李氏,但豫州紧邻赣州,有平昭王坐镇,王氏岂会舍近求远。”

    “昔年王氏问计时,我曾告知其家主,平昭王非长久之君,王氏是为避祸,方暂时虚与委蛇。且将来欲入洛城,豫州是必取之地,此中利害,我自会与王氏剖析。”

    宋乐珩默然半晌,接过温季礼手中的庚帖,正要回答之际,却听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阿姐。”

    宋乐珩一惊,抬头的刹那,一个身影扑过来,将她牢牢抱住。她嗅着那熟悉的,仿若冬月冷雾般的熏香,这才堪堪回过神来。

    “阿景?你怎么会来?这段时日你都去哪儿了?”

    宋流景松开宋乐珩,有几分委屈,深深地打量了宋乐珩好一会儿,方按捺住激涌的心绪,笑道:“阿姐是不是不想见到我?”

    “这是什么话。”宋乐珩把庚帖收进袖口里,定了定心神,道:“只是有些突然。你不见踪影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回邕州去了。”

    “没有。”宋流景道:“我到处去走了走。原本想要走出广信,去看看外面的天地是什么样子。可看过之后,便觉和平南王府那方后院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不见花,不见草,不见生机勃勃,也不见阿姐……太想阿姐了,所以,就回来了。”

    宋流景故意抚摸着宋乐珩的脸颊:“阿姐为何瘦了这么多?是太操劳了吗?”

    温季礼眼神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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