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她能有什么错: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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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燕丞被箭射中右胸,这才退回城内。如此一来,宋阀大军才正好趁着联军被逼退,迅速进入了交州。

    宋乐珩骑着马从州牧府赶往东城门,因着身后押了一群走路的世家官员,是以行得十分缓慢。一路上,她

    看见入城的宋阀士兵已经开始清理狼藉的街道。百姓死伤惨重,堆起来的尸体里,偶尔能见一两个她十分熟悉的脸,都是跟了她很久的枭使。

    有些比她还早入枭卫,是她当上督主后,才弃暗投明的。有些则是她亲手招揽进枭卫的。越是往前走,她心里就越是难受,胸口处好像压着一块沉重的巨石,让她喘不上气来。

    到了城楼底下,她看见那熟悉的青衣,正和燕丞说着话。

    城门又关上了,还活着的士兵,被赶到了此处的数多百姓,都呆愣地坐在地上,好似还没从劫后余生的境况里回过神来。燕丞浑身都是血,那右边的胸口钉着一支被砍断的剑,手里的寒刃还在滴血。在他和温季礼的脚边,摆着一具又一具毫无生机的枭使尸体。

    两人听见马蹄声行近,都转眼看了过去。宋乐珩翻身下马,她走过来,温季礼便也迎上去。他看见她被熬红的眼,想将她拥入骨血里的念头如根系在疯涨,面上却是无声无息地止住了。他们只是望着彼此,确认着彼此眼中那道影是真实的,是完好的,心便好似有了归处。

    宋乐珩的嗓音有些沙哑,矮声道:“我知晓你会来。”

    “主公需要我,纵使隔山隔海,我亦会赶赴。只是……抱歉,我来得太晚了。”

    “不晚。”

    宋乐珩想像从前一样,说两句轻巧话,可一看到地上的尸首,万般的言语都说不出口了。她僵硬地走过去,仔仔细细地扫过那每一个死气沉沉的人……

    是每次出任务都不忘带盐煮饭的何胖子……

    是每回宋乐珩后院一起火头一个开赌局的葛老八……

    是……

    是总和张卓曦一唱一和的马怀恩……

    宋乐珩的眼眶酸得难受,喉咙上也堵得难受,像在吞咽尖锐的石子,要哽出她满嘴的血来。她身后押着世家官员和杀手的枭使们也望着地上的众多老友,俱是沉默,只有风声和低低的抽噎声,回荡在这城楼底下。

    燕丞走到宋乐珩边上,抬手挡了挡她的视线,道:“别看了。”

    宋乐珩拉下他的手,目光还是定在一处,哑声问:“还有吗?”

    温季礼知她在说什么,应道:“城中尚未清理完全,暂时无法确定。”

    宋乐珩又不说话了。

    那些官员这会儿也是胆战心惊,只有为首的四个家主挺着胸直着背,像是吃准了宋乐珩不敢真要了他们的性命。兵部那罗尚书是个尤其怕死的,知晓众人现在都是宋阀的一网鱼,脚下挪了又挪,好不容易挪到了贺溪龄的身后,小声问道:“首辅,宋乐珩的人马死了这么些,她、她会不会拿咱们泄恨啊……”

    贺溪龄在宫里出行都是坐的车架,偏生今日被宋乐珩押着像囚犯游街似的走了半座城,眼下是脚也累,脸也黑,合着双眸根本不答话。

    那崔家主摇着扇子,驱散了一些鼻息下浓烈的血腥味,道:“起兵起事的,身边不死人,那才是稀奇事。她宋乐珩若是还想成就大业,今天交州城里发生的事,便只是一个小小插曲。杀了我们,中原的世家,谁还敢为她所用。”

    “也是,也是。”兵部尚书听到这话,才稍感安心了些。

    “今日,我们也算是在宋阀主的手底下受了一遭奇耻大辱,从州牧府被押了一路,想来,宋阀主的这口恶气,应该是出了。”

    崔氏故意说得大声,便是在提醒宋乐珩,中原的世家,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今日若在城里杀了这一百多人,那以后不管她打下哪座城池州郡,世家都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她的。

    因为……

    她和世家的利益相悖,而这中原绝大多数利益,都是掌握在世家手里的。

    燕丞冷着脸审视了一遭这姓崔的,话却是问的宋乐珩:“怎么说,这些人,你是要杀,还是要放?”

    宋乐珩刚要启齿,温季礼紧紧拉住她的手腕。见她通红的眼睛扫过来,他才轻轻摇了摇头。

    宋乐珩道:“城里的惨状,你看到了。”

    “嗯。”温季礼不轻不重地出了声。

    “还是要劝我吗?”

    “这要问主公。主公还想看到更多的‘交州’吗?”

    军阀混战之下,交州不是第一个被战火毁去的城池,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当日热闹繁华的街景此刻被血污和死人覆盖,城外绿油油的千里农地,也早被铁骑糟蹋得不成形。那日茶楼里嬉笑吵闹的无数脸孔,不知有多少都死在了今日的杀戮下。

    若无人能尽快平定中原,那承担最惨烈后果的,永远会是这些城池里的普通人……

    宋阀缺了世家的支持,只会难以扩张,寸步难行。

    宋乐珩知道温季礼想说的,她也知道,什么样的决定才是对的。她疲乏地敛下眼皮,却是怎么也散不开那拓在她脑子里的一张张脸。

    温季礼仍是柔声劝道:“主公,慈不掌兵。征伐定会有所折损,这是无可避免的。”

    “我知道。”宋乐珩无力地吐出这三字,虽受着割肉之痛,但她也必须在这一刻狠下心来。她捂着自己的眼睛,道:“我去与贺溪龄……”

    话未尽,显得安静的长街上,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的,撕裂的哭喊:“柒叔!!!”

    宋乐珩脸上的血色顷刻褪尽,赫然转过头去,看向了长街的另一边。她只觉得脑子里轰然炸了一下,紧接着,就只剩空白。她只是茫然地看着,看着李文彧的身上背着一个人,那个人的手和脚都软绵绵地搭着。

    江渝冲过去喊了几声,没能把那人喊醒过来,顿时就瘫坐在地,哭吼道:“柒叔……柒叔!”

    所有的枭使都围了过去,围在李文彧的两边,什么声音都有。哭着喊老吴的,喊柒叔的,还有喊太上皇的。

    他们说,老吴是要当太上皇的,怎么能……

    怎么能就这么没了。

    宋乐珩都不知道自己呆滞了多久,她张了嘴,但好似发不出声音来,脚下也重得像陷在了泥潭里,很慢,很艰难的朝李文彧那方走。走得近了,她才发现李文彧那身红衣染了很多很多的血,把颜色都染得愈发的刺目了。李文彧也像是没了气力,背着人双膝落地,重重跪了下来。他把吴柒放下,让吴柒平躺在地上。

    宋乐珩一小步一小步地迈过去,目不转睛地看着吴柒,看他就这么睡着,不会再骂人,也不会再揪她的耳朵。她在吴柒的身边跪下来,手抖得格外厉害,伸了出去,又不敢落下,不敢去触及吴柒。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视线都被模糊了,喉咙也发不出动静,像是被堵死,疼得要了她的命。

    燕丞和温季礼都跟上来,谁也没有说话,所有人都只听到李文彧哭着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想救他……我找不到人救他……对不起……”

    宋乐珩竭力控制着自己颤栗的手,落在了吴柒的心口处,但她已经摸不到吴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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