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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主公她能有什么错》 160-170(第21/23页)
温季礼微是一叹,便也不劝了,起身走去了魏江的边上。
这二
楼厢房的窗外,正是交州的街景。经此一战,交州民生颇受折损,近三日来都是人心惶惶。街上的尸首和刀兵都已收捡,因为没有下雨,那青石板上还是抹着消不去的厚重血迹,仍有股淡淡的腥味萦绕在交州城的风里。
魏江禁不住感慨道:“乱起来的时候,我都没料到,世家这些人,能这么没人性,居然想着拿百姓去冲开敌军。若是没有主公在,只怕今日的交州城,要满城戴孝了。”
温季礼也远视着窗外,问:“彼时你与宋小公子留在客栈里,无人发现吗?”
“世家的人只是要赶杀百姓,还不想和主公为敌。他们知道客栈里住的是主公的胞弟,杀手没有冲进来。”
温季礼略是颔首,又听魏江接着道:“方才城外传消息回来了,燕将军领着三万人,快把联军打到百里开外去了。江州那边,也开始攻城了,估摸着联军都没心思抵抗燕将军的攻势。军师这一手,真让人刮目相看。”
“世家的人呢?”温季礼简洁问着话。
他这三天都守着宋乐珩,因而交战的消息,世家那方的动静,都交给了魏江关注。
魏江抱着手道:“那些畜牲知道不能多留的。多留一天,就有一天的变数,他们吃不准主公会不会哪天改变主意,把他们给剁了。一听到联军退兵百里,早上天还没亮,人就马不停蹄的往洛城赶了。青、冀两州应该会派点兵在路上接应。”
“传令给燕丞,让他回转交州守城。这段时日暂不回广信了,等秦行简领军过来汇合。”
“好。”
“还有一事,某想与魏大人商议。”
“军师但说无妨。”
温季礼思量片刻,目光收回来,流连在宋乐珩的身上。仿佛是能感受到她此刻的伤心悲切,温季礼的眉间也不自觉地拢起了:“世家的行事手段,主公不喜欢。她与世家之争,不会只在这一时,所以,需要未雨绸缪。某想请魏大人,提前回洛城,蛰伏于世家身边,为主公铺路,不知魏大人可愿?”
魏江顺着温季礼的眼神,也看向宋乐珩。
“哎,军师这话要放在之前说,我嘴上肯定愿,心里那才不愿呢。我要回了洛城,转头就投靠世家去了。”
两人都静默了一阵儿,魏江又叹道:“现在嘛,愿啊。我一个寒门出生的,其实做梦都想着把世家给除了,换我在那高位上坐一坐。好不容易遇到主公这样敢为寒门百姓出头的明主,那这条死路,我先替主公淌过去。”
“不是死路,这条,定会是生路。是百姓之生,是新朝之生,是你我之生。”
温季礼说得笃定,竟让魏江有一瞬都为之热血沸腾。刚要开口接话,敲门声便响起来了。张卓曦在屋外道:“军师,主公醒了吗?城里的伤亡已经清点完了。”
温季礼和魏江一前一后的出了门去,打眼就看到张卓曦和蒋律灰头土脸地站着,都是一副垂头丧气萎靡不振的模样。魏江虚掩上门,温季礼启齿问道:“百姓的折损有多少?”
“八百九十一。”蒋律道:“受伤的人不少,但没什么重伤,大都是被枭使抢回来的命。城里的百姓也知道是咱们救的人,这几日往客栈里送了不少东西来。”
温季礼轻声应了,又问:“枭使呢?折损的名单都统计出来了吗?”
蒋律和张卓曦双双垂着头闷了一闷,隔了一息,蒋律才从袖口里颤着手拿出一张纸来,递给了温季礼。温季礼展开一看,上面少说也有一百来人。
与此同时,屋子里的宋乐珩已然要醒来,手指蜷了蜷,迷迷糊糊地听到了屋外的对话。
“老吴,马怀恩,葛老八,何胖子,钟伟,石涵宇,余子辰……有好多……都是主公的亲信,全都不在了……枭使这一次,总共损失了一百二十九人……”
蒋律说着话,腔调就哽咽了。
温季礼把名单仔细折好,收了起来,道:“他们傍身的物品,如有需要送回亲眷身边的,都整理妥当,待交州的局势稳定些,再派人送回。这几日的天气尚且炎热,尸体无法存放太久,安排下去,尽快落葬吧。”
“是……”
“还有,吴使君的死,对主公打击很大。她若是醒过来,你们便……少些在她面前提起吴使君……”
“可是……”张卓曦骤然就止不住哭声了,强行抹了一把脸,却还是一个劲儿落泪:“柒叔孑然一身,无亲无故的,他就只有主公这个女儿……柒叔下葬,要是主公……主公不去送的话……”
张卓曦蹲在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脸。他怕自己哭出声来会惊醒宋乐珩,便压抑着,试图把那动静死死按捺在胸口里,闷得像是夏季的雷一般。蒋律和魏江也转过头去抹泪。温季礼的心尖儿如针扎似的,格外不是滋味。
“这两天,小渝儿也哭得吃不下饭……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张卓曦哑着嗓子道:“柒叔这人,真是不讲义气,说走就走,留下主公和小渝儿,我们……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温季礼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张卓曦的肩膀:“主公对枭使,会有新的安排。走吧,先去看看江渝。”
张卓曦抬袖擦了泪,和蒋律一起随着温季礼下了楼去。魏江则是出了客栈,去前线传令。
外头一静下来,屋子里的宋乐珩便睁开了眼睛。她无声无息地望了好久天花板,才从床上坐起身来。宋流景双目不便,李文彧又是背对她坐着,此刻听见了声响,两人才恍觉宋乐珩醒过来了。
宋流景坐到床上,扶住宋乐珩的手,关切道:“阿姐,你醒了,你睡了有三日了,现在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宋乐珩一言不发。
李文彧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她,可心里的愧疚排山倒海,让他失了力气一般,不敢真的触及,他只是沙哑地喊了一句:“宋乐珩……”
宋乐珩恍若未闻,茫然了片刻,转头朝四下看了看,眼睛便定在了那梳妆台上。她忽而掀了锦被起身,鞋袜都不穿,直愣愣的往梳妆台走。
李文彧和宋流景都吓了一跳,也不知她要干什么。宋流景赶紧去架子上取来宋乐珩的外裳,给她披在肩头,她也没个反应,由着衣裳滑落在地。宋流景忙将衣物捡起,宋乐珩便已在梳妆台前入了座,拉开妆奁找着什么。
她把那些没用的脂粉全都扒拉了出来,有些打翻在地,腾起粉尘如雾。李文彧看她的状态恍惚得吓人,在她面前蹲下来,终是鼓起勇气,抓住了她到处乱翻的手。这一抓,泪如雨落。
“宋乐珩,你……你别这样……你要是难过……你骂我两句,打我两下好不好?”
“梳子……梳子呢?”宋乐珩喃喃道:“我爹……我爹刚刚说,说我不梳头,会被人瞧了笑话去,我得梳头。”
李文彧听了这话,更是泣不成声。
宋流景强忍着喉咙上的哽咽,无声走近,先将衣服披在了宋乐珩的身上,旋即才从抽屉里找出一把木梳子来。他只会一种最简单女子的发髻,手也生得紧,只能慢慢摸索着给宋乐珩梳。
宋乐珩这下方才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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