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她能有什么错: 2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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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时务道:“偶尔……咳,偶尔变化一下口味也行。这个味道还不错,我喜欢。”

    吃得太急,便又被呛到。宋乐珩哭笑不得地取下自己的水囊,拿给咳得厉害的李文彧顺点心,一面又替他拍着背。

    秦行简更没好气地骂了李文彧一句草包,趁着李文彧没法回嘴,她又转了话题,矮声问宋乐珩道:“若辽人在天黑前不撤,我们要攻城吗?”

    宋乐珩紧抿唇线,没有回答。

    几个将领都晓得知己反目的伤怀,也都沉默了好一会儿。

    张卓曦睨着那城墙之上稀稀落落的辽兵,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感受。他跟着燕丞这好些年,燕丞教他兵法,救他性命,让他在战场上建功立业。若非萧氏,燕丞不会死。每每想到这些,他就恨透了辽人,恨透了萧氏。

    可……

    又因为温季礼同宋阀起于微末的情谊,这恨都不那么纯粹了。

    简直磨人得紧。

    张卓曦攥紧了拳头,道:“主公,看这城上的兵力,西州的辽人估计不多。这种情况下,若是他们还不肯撤,执意和我们开战,估计就是打定了主意,要鱼死网破了。”

    这鱼死网破四个字,让宋乐珩的神情愈发沉暗,若那将覆天际的墨色。

    张须道:“萧氏骑兵多,步兵少。若骑兵乍时出城,恐会冲散我军前锋,主公,我们是否要提前布置?”

    宋乐珩又抬起眼去,想看看这城里做主的那个人,有没有派人来传句话。就这么一看,残阳与夜的交辉中,她便望见时隔大半年没见的人缓缓走上了城楼。他还是穿着一袭青衣,束着冠,在那城上的中央站定,隔着军阵,遥遥与她相见。

    太远了。

    两人很少隔这么远注视对方,以至于宋乐珩都看不太清他的模样了。

    她下意识地往前走,腿上那道箭伤落了病根,让她走起路来左腿时常用不上力。平日里走得慢,稳住身形就看不大出来异常。可眼下人失了神,走得快了些,穿过前锋军阵的时候,那腿就一轻一重地拐着。

    几个将领和李文彧也都随在宋乐珩左右,看见城上的人,说不感慨那都是假的。

    过往宋阀的城池,有多少是他坐镇,有多少是他守住的。他也曾这样站在城楼上,击溃宋阀的敌人。可经年已过,物是人非,他现在站在了宋阀的对立面。

    温季礼的视线原也是模糊的,只能大致看到城下黑压压的一片大军,可不知何时,有一个身影在他眸中变得清晰了,天地万物,浩浩军阵里,他只看得清她。

    她清瘦了许多,那腿也不晓是受了多重的伤,如今走起路都不大方便。在她身边,少了燕丞,李文彧大抵又是闹了好几场,才使她同意了让他跟着上战场。等宋乐珩站定在近一些的地方,他隐隐见着,她那脖子上盘踞着一道狰狞的伤口。那伤口入眼的一刹,好多好多的恨啊,怨啊,竟都……

    消散了。

    徒留后悔。

    后悔不该分兵回西北,后悔不该离开她……那样……说不定他就可以守她一世,不让她历种种生死。而他的三妹,还有萧仿……便都不会死了。

    从头到尾,他该恨的,只有他自己。

    温季礼动了动嘴唇,有满腹的话想与她说,可又哑然无声。宋乐珩也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看着,看这光阴竟白了故人发,看那发间已经没有她送的白玉簪了。

    她五脏一阵灼沸,刚想启齿打破这僵局,温季礼却抢了先,不温不火地开口道:“宋阀主,好久不见。”

    这称谓一出,宋乐珩就明白……

    自此以后,宋阀不会再有军师了。

    这世间,也不会再有温季礼了。在她面前这个人,是萧氏的家主,萧若卿。

    她垂下眼睑,指甲深扣在掌心里,忍住了如涟漪般泛开的巨大酸涩。那喉咙里也发紧得厉害,是以她答话都是慢吞吞的:“萧家主别来无恙。我让人给家主带的话,不知家主有无异议?”

    温季礼默然半刻,言简意赅地道了两个字:“三日。”

    宋乐珩知他在说什么,从前如此,现下亦是如此。她定了心神,声线也冷静了许多:“太长了,萧氏是骑兵,离开西州,用不了三日。”

    “宋阀主是担心我于西州设计反扑?”

    温季礼说着,尾音便似卡了一下。他侧过头去,用绢帕捂在嘴上,停歇了好一阵儿。宋乐珩也看不清楚,那绢帕上是不是留了腥红的血迹。等他收起绢帕,缓过一口气,他甫继续说:“宋阀,从前于我有恩,有义。但今时今日,于我已是血海深仇……”

    宋乐珩的手指微微一颤。

    李文彧听不下去,高声冲温季礼斥道:“温季礼,你有没有良心!你对着她说这话?!”

    宋乐珩拦了一遭,没拦得住,两方死寂的对峙里,所有人就听李文彧扯开了大嗓门,卷起袖子骂温季礼。

    “你那胞弟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要我一桩一件数给你听吗?他在江州,屠杀整整十三日!十三日!温季礼,你知道江州是什么惨状吗!江州的百姓死伤过七成,多少孩子没了父母,多少父母痛失幼子你知道吗!那些人都喊过你军师啊!你有脸面对他们吗!”

    温季礼的面色更显惨白,半点人气都没有。就连守在他旁边的萧恪一时也不知该怎样反驳。

    “还有宋乐珩,你知道她……”

    宋乐珩抓住李文彧的手腕。李文彧话音一滞,知晓不能说宋乐珩死而复生,却还是不解气道:“她脖子上的伤你看得到啊,那是萧仿用我,用她舅舅,用全城的百姓威胁她,逼她自刎,说这是你惯用的手法!”

    温季礼扶在城墙上的手指生生磨出了血。萧恪想阻止李文彧继续说,可他没有立场,只能紧张地搀扶着温季礼。

    “她大难不死是她命大!但你萧氏,还有萧仿,就该血债血偿!他砍了舅舅的手,燕丞、宋流景、邓子睿和何晟都因他而死!那么多的宋阀将士,那么多的江州百姓!要说血海深仇,也该是宋阀和你萧氏清算!你有什么资格提这四个字!”

    温季礼只觉得嘴里的血涌动得快要遏制不住,李文彧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利刃穿刺在他的四肢百骸,疼得他难以支撑。他费力地吞咽了好几遭,方无波无澜道:“萧氏出兵部众,已全数覆灭,某只愿两方仇怨,止于今日。若宋阀主尚念故人,便请宽限三日。此后,萧氏与宋阀,两清。”

    最后的二个字,是下了决心,在将夜的风声里,裹着城外黄沙,荡于四野。

    宋乐珩定定地望着温季礼。他的眉眼疏冷了,说的话听上去体面,但字字都是冷漠和决绝。

    原来,这个人当萧氏家主时,没有那万般的情动,一切的怨憎会苦好似都淡了。过往说过的话,落过的泪,拉着她的手央求把他抢回邕州藏起来的样子,都变作了一场妄念,一场……

    镜花水月。

    宋乐珩收住思绪,也挪开了目光,道:“也罢。就此三日。三日后,请萧家主如约撤离,再不可踏入中原。另外,我那小舅娘还请萧家主送回。若我小舅娘有闪失,我与萧家主这约定,便当作废。”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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