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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三尺青锋》 120-130(第13/15页)
”陈博武的辩解软弱无力,“我只是想要花多少时间……毕竟我媳妇还在生孩子。”
“别废话了,进去!”
陈博武推门之前想好了各种对策,不管苗家人信他还是不信他,他都能有一套说法,苗家人要骂他打他,他也能够忍受,苗家人要报官,他也有办法压下来……陈博武推门的时候是很有信心的,这一劫没那么难过,“吱呀”的声音磨过耳朵,门后空无一人。陈博武怔住了,他独独没想到这一点。
苗连秋的视线越过陈博武,怎会如此?他身如残影,顷刻间便将所有的房间都找了一遍,没人,没人,还是没人。各个柜子空空如也,灶房一粒米都看不见。他们走了,他们怕苗连秋会给家里带来灾难,所以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这个家,节俭的家人竟然不把器物带走,他们走得多惊慌啊。
苗连秋回到院中,他望见一脸茫然的陈博武,他痛恨这张脸,都是因为他。陈博武见苗连秋煞气腾腾地朝他走来,他不由得软了膝盖,脸白如纸:“我们去找你的家人吧,他们肯定还在赟州某个地方,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他们的,他们不应该怀疑你,你是多好的一个人啊,师兄……”
“我说了不要叫我师兄。”苗连秋郁燥地打断了陈博武,“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走到今时今日,陈博武,你看看我,你再看看你自己,你怎么能过得这么好,又这么心安理得。”
“不。”陈博武被逼到了墙角,“我过得一点也不好,真的,也完全不心安理得。我总是做噩梦,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当年的事情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我总是去庙里烧香拜佛,捐香火钱,希望老天能让你过得好一些……”
“闭嘴!”苗连秋死死地盯着陈博武,“我就问你一句话,这十年来,你有来过我家里,见过我的爹娘,跟他们说过话,逗他们笑过吗?有吗?”
“我……”
“有吗?”
陈博武垮下肩膀:“师父说了,让我们任何人都不要再接近你,我也是迫于无奈,对不起。”
“我说的不是我,是我的家人。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你为什么不能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你怕我杀了你吗?承认吧,你的愧疚只存活了几个月,然后你就问心无愧地继续过日子了。而我呢?这十年我东躲西藏如丧家之犬,没睡过安稳觉,没吃过家里的饭,没有一天是清白的,没有任何人相信我。如果不是因为一时心软,当初我就应该看着你去死。”
“够了。”陈博武咬紧牙关,“我是有错,但你就没有错吗?不要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我的身上。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会失手杀了五皇子吗?因为我愤怒。我愤怒的根源就是你。你其实不在乎我这个朋友吧,何必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当年你要是把我放在心上,我就不会情绪失控,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与我有何干系?”
“他们都说你根本没把我当朋友,我只是你的一条狗,我消失了几天你也不闻不问,你说我没有去看过你的爹娘,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你家在哪里,你有邀请过我去你家吃饭吗?你有几个兄弟姐妹我都不知道,你爹娘知道我是谁吗?苗连秋,我种的恶果有你的因,你休想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就为了这?”苗连秋觉得荒谬,太荒谬了,怎么会有人这么相信、这么在意旁人的话?旁人的唾沫会香一些吗?
陈博武一通吼完,气势水涨船高:“你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了,你不在意的事,有的是人在意。你以为你走到今日,全是我的错吗?后面的人诬陷你、嫁祸你,你为什么不出来说话?你没做过的事你为什么不解释,不要跟我说清者自清那套废话,你不解释就是默认,他们知道你清高,就会把越来越多的罪都推到你身上。我说句难听的真话,你走到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
陈博武感到胸口一痛,一把剑洞穿了他的心,他慢慢滑跪在地,双眼无神,嘴唇蠕动,他看着面目全非的苗连秋,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就断气了。
苗连秋用力地盖上了陈博武的眼睛,他厌恶这双眼睛。他想起很多年前,陈博武在他练剑后给他递手帕,浮夸地拍着手掌,笃定地说他来日必会成为江湖的传说。以讹传讹,说三道四。
五年后,苗连秋死于江湖仇杀。
第130章 时也命也-1
“我想改变的,就是那个开始——不要捡起那把剑。”苗连秋的目光有点远,有点怨,他望向陆行舟,“你可以帮我完成我的心愿吗?”
陆行舟问:“我要如何改变那个开始?”
他不是苗连秋啊,怎么体会苗连秋的人生?他处在现在,怎么回到“过去”呢?陆行舟知道游戏肯定给了途径,这又是一个新的玩法。
苗连秋伸出手:“握住我的手,你就会成为我,回到那个时候,再走一遍我的人生。等尘埃落定,你就能出来了。”
陆行舟犹豫了一会,问:“苗前辈,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苗连秋说:“二十八年前,我就死了。”他将自己禁锢在时间里,等了许久,才等到陆行舟的到来。
“你……一直在这里吗?”
“不错。”
周围什么都没有,没有花草树木,没有亭台楼阁,没有风霜雨雪,只有一点亮光从天幕斜斜打下来,给苗连秋蒙上了浓重的酱色,这是一个陈旧的人,在登天梯内等一个新的结局。
陆行舟心里也发着旧,他要为这个人改变过去,他能做到么?
苗连秋将手往前递了递:“记住,不要捡起那把剑,不要被陈博武蒙蔽了。不要捡起那把剑,至于其他的事情,你可以自行抉择,不用想太多。”他觉得他这一生的悲哀就是从捡起剑开始的,只要改变那件事,其他事无关紧要。所以,他说了又说,恨不得千叮万嘱,让陆行舟一定不要“走错了”。
陆行舟点头,终于握住了苗连秋的手。
“师兄,师兄,师兄……”陈博武的手在陆行舟面前晃了晃,“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
陆行舟看见了二十岁左右的陈博武,他摈弃脑中纷杂怪异的念头,连忙说:“师弟,我在听。”
陈博武笑了:“刚刚我一直喊你,你都没有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的魂魄已经离体了哈哈。”
陆行舟回忆着苗连秋的模样,模仿着他的神态,语气淡淡:“别乱说。”
“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门内比武了,师兄,你对拿第一有几成把握?”
陆行舟心里一惊,没想到自己一穿过来,马上就碰上了门内比武,希望苗连秋有刻进骨子里的身体记忆,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使月虚派的武功。温竟良倒曾经是月虚派的弟子,不过他从温竟良手上学的“冬春剑法”,却是温竟良自己创造的,所以跟月虚派也无甚关系。
想到跟温竟良最后见面的场景,陆行舟的心里又有些苦涩。
他打起精神,应付陈博武:“能拿第几名只看实力,没什么好猜的。”
“哎呀,我跟他们那些倒数的人对比武没什么兴趣,只能靠赌来过过瘾,师兄若是有把握,我就把钱都押师兄拿第一。到时候赚到的钱,我们平分好了。”
陆行舟想到了于为杰,便没法不厌烦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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