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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岁始上都》 40-50(第17/18页)
命是从?”
符岁几乎在听到此话的瞬间就有了动作。她从案上葡萄中摘下一颗,不顾淋漓汁水,细致地剥去葡萄外皮,起身跪在皇帝面前举着葡萄说道:“自是唯命是从。”
皇帝捏起葡萄,莹碧的葡萄在他指尖转动:“吃你这颗葡萄,朕不知要被你搜刮多少。”他勾起唇角,将葡萄扔进口中,高呼徐阿盛:“去将库房开了,由着郡主挑。”
符岁伏首跪拜,朗声谢恩。
待符岁重新净手坐下,几位皇子也都退回席上。
精心准备的诗明明派上用场却功亏一篑,二皇子显得有些泄气。
徐婕妤却很开心,五皇子的诗作她不看也知道比不上前头几位兄长,不用被评高论低也就免去五皇子遭人耻笑,大好的节日总该高高兴兴过才是。
四皇女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依在徐婕妤身上给徐婕妤看她摘到的新花。徐婕妤扯了自己的帕子给四皇女擦手,四皇女乖乖让徐婕妤把手上沾的枝叶碎屑擦掉,伸着手要将花为徐婕妤插上。
皇帝朝二人瞥一眼,突然开口:“徐氏慈爱,有太祖卢皇后遗风。”
卢皇后与太祖少年夫妻,传言卢皇后少时性朗喜言笑,太祖起兵时亦随太祖征战四方。徐婕妤的性格像她的声音一样柔,真不知何处能与卢皇后相似。
席间众人果然都变了脸色。
贵妃并不担心徐婕妤会争抢后位,凭徐婕妤的出身性情,圣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入主中宫。贵妃自己不会再有子嗣,圣人越看重徐婕妤的孩子,对她就越有利。
她先是颇为认同地笑起来,转身看向徐婕妤,仿若真心欣赏徐婕妤。
冯妃的笑依旧挂在脸上,却没有最初的灵动。郑贤妃抬眼飞快地睃向皇帝,还没等符岁看清她又垂下眼去。
徐婕妤诚惶诚恐起身,皇帝随手一压,她便只能惶惶不安地坐下。
徐阿盛见状忙叫乐伎进歌舞,气氛勉勉强强又和融起来。
符岁在宫中如履薄冰,盐山在府中鸡犬不宁。
中秋团圆节,七王子拉着西平郡王哀诉自己无亲无故无处可去,就差哭出两滴泪来。
西平郡王也是心软,叫他这般一说,想到七王子孤身在中原为质,自己又何尝不是在京中为质呢。一时情动,稀里糊涂就答应七王子到府上过节。
等话说出口西平郡王才觉后悔,自己不曾问过盐山就将外男带来家中过节,还是那冒犯过盐山的草原鞑子。
西平郡王越想越悔,很不得当即就再去找七王子让他不要来。
如此捱到家中,将此事说与盐山,只等盐山不愿西平郡王就立刻去将此事推掉。谁料盐山竟痛痛快快应了,还说了几句七王子不易的话,让兄长好好招待。
十五这天天还没擦黑七王子都带着大大小小的礼立在郡王府外。
西平郡王备下一桌丰盛宴席,在座次上更是用足了心思。他将他与七王子的食案挨在一起,将盐山的食案远远的放。
七王子比量一下自己与盐山的距离,再看看近在咫尺的西平郡王,望向盐山的眼神哀怨地能滴出水来。
盐山对这只远远冲自己摇尾巴的大狗假作不见,自顾自用饭。
这边盐山安静优雅,那边两个男人吵闹不堪。七王子不停地灌西平郡王酒,好等西平郡王醉倒后能偷偷把食案往盐山处挪一挪。西平郡王则不停为七王子夹菜,好让他少说两句。
盐山为自己倒一杯甜酒,这般热闹地过节似乎也很不错。
郡王府气氛正烈,越府则有些冷淡。
裴柔快要临盆,越府怕吵吵嚷嚷的大动静惊着裴柔,也就没有大操大办,只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玩乐一下。
越山岭跟他父亲的妾室们不太熟悉,这些妾室也不好在越山岭面前随意言笑,这顿饭吃得比往年要安静许多。若非有越山峥插科打诨,引得众人笑几声,便真是食不言了。
虽然氛围差些,周夫人心里却是高兴的。
郑家透出话音说陶公对沈思明的文章满口夸赞,等再过几日沈思明说不定就该正式拜师了。
这件喜事周夫人跟谁也没说。一来事情还未定下,怕告诉沈思明教他空欢喜,二来她也觉得于夫人说的有理,越山岭在卫中公务繁忙,不能事事都叨扰他。
心里含着件天大的喜事,周夫人人也更活泛些,不停地劝菜,看谁都喜气洋洋的,唯有看向越泠泠时暗骂都多大了还不开窍,对自己的亲事一点也不上心。
话虽这样说,真叫越泠泠立刻嫁出门去周夫人又不舍,总觉得在家中再养两年也使得。周夫人矛盾得很,干脆不去想那么多,过节就该欢欢喜喜的,那些子烦心事改日再想也是一样的。
一顿饭吃完大家相安无事,沈思明和越山岭多少也算说过两句话。大家都是已成人,没必要为童年那点龃龉闹得府中不安。
待吃过饭,沈思明要起身告辞。周夫人有些不解,往年这时候沈思明都会在府上住几日。今年她也是早早就让人把沈思明的住处收拾妥当,他怎么突然就不肯留下了呢?
周夫人忍不住去瞧越山岭,又怕教越山岭察觉,连忙把视线拉回来。
周夫人劝沈思明留下,沈思明执意要走。
其实沈思明要走与越山岭并无关系。周夫人为他在京中置了处宅子供他居住,今年春闱时他认识了几位地方来的贡生,跟薛光庭关系尤为亲密。他知晓薛光庭拮据,住不起京中的房子,就叫薛光庭去他家中住,后来又有一位刘姓贡生也来借住。
薛光庭不知领了些什么公事不在家中,那位刘姓贡生却还留在京中待选。沈思明觉得将他一人扔下未免孤寂,这才想回去。
他刚想跟周夫人解释,越山岭先站起来告辞。
越山岭吃得就是行军打仗这碗饭,周夫人那一眼如何能不被他察觉。他也误以为沈思明是因不想见自己才不愿留下,既如此不如自己离开。
周夫人这下是真的左右为难,两人她都想留,却都不知该如何留。越山岭借口还有公事未完,径直离开。
沈思明这才意识到越山岭可能是误会什么,可让他喊住越山岭去解释,他又开不了口,只能眼睁睁看着越山岭离去。
也是巧,越山岭牵马出府时正遇上来越府送玩月羹的小厮。那小厮也是熟人,还是端午那日截住越山岭的那位。他瞧见越山岭出来就径直迎上来,那碗玩月羹越过越府直接送到越山岭手上。
广口窄底的琉璃碗小巧玲珑、晶莹透润,越山岭端在手上不过将将盖住半个手掌。他觉得有些好笑,说一口就真的只有一口。
他一手牵着马,一手端着碗缓缓走在空荡的街道上,今夜金吾不禁,街上却难见行人。
忽得街旁一处宅院传来“啪”的一声,引出女子惊叫。随后传出女子笑骂男子和男子求饶的声音,有一道稚嫩童声在其中“娘娘”“耶耶”地叫。
越山岭静悄悄地行过。碗中的玩月羹还是热的,黑夜里溢出袅袅雾气,在琉璃碗的映射中波光粼粼。
琉璃碗薄,越山岭端碗的指尖隐隐传来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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