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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岁始上都》 70-80(第6/17页)
越山岭眉头瞬间皱起:“我并未送过什么茉莉花,郡主可知送花的是什么人,长什么模样?”
符岁当然知道,可她偏不告诉越山岭真相,只抱怨道:“越将军自己不送,还不许别人送吗?”
越山岭顿住,郡主是在埋怨他没有情趣吗?可是那样来历不明的花,怎么能留在她身边。
“郡主喜欢茉莉花,我去寻。”他恳求道,“只是那束花未知来路,恐送花人居心叵测,请郡主务必丢弃。”
“我不喜欢茉莉花。”茉莉花味浓,符岁难以消受。冬日屋内本就容易气闷,那篮茉莉花连屋门都没进,廊下挂了一日就全冻坏了。
“郡主喜欢什么花?”
听到越山岭这样问,符岁灵光一现有了想法。
“我喜欢冰凌花。”这是一种只生长在高寒地区的花朵,一但离开雪山进入中原就不再开花。
越山岭知道冰凌花,他四处征战时曾经偶遇过。可京中并不适宜冰凌花生长,他如今要职在身,不可轻易离京,也不能去边塞为她寻找。
越山岭只能实话实话:“京中从未见过冰凌花,恕我无能为力。”
符岁眼中透出狡黠:“谁说京中没有?可有笔墨?”
越山岭磨了浓浓一砚磨,符岁提笔,却不用纸,只拉着他的手,在他手背上勾画起来。
筋骨嶙峋的手背,被枝叶缠绕束缚,细细的叶脉附着着凸起的骨节,落下两朵娇艳的花。
符岁画完,趁越山岭尚在凝视,抬笔在他鼻梁蹭出一道墨痕。
迎上男人又惊又惑的目光,符岁笑得花枝乱颤:“越将军可不要忘记将这朵花送与我。”
晚霞映照之时,符岁已经离开,越山岭独自一人静坐书房,对着右手苦苦思索。
郡主想要这朵花,他倒是可以临摹下来,只是他这手,还要不要洗?
第74章 金蛇舞 朝臣们在冲天的光明中狂欢乱舞……
越泠泠热情地邀请符岁参加她小侄女的百日宴, 符岁却没有时间,刚进腊月底,她和盐山就早早入宫陪太后。
除夕天未亮, 穿着红黑衣裤、带着面具的侲子就候在承天门外,从长乐、永安两门分别进入, 敲锣打鼓地于嘉德门前汇合, 向宫内前进。
太后觉少, 盐山起早, 只有符岁是爱睡觉的。碍于身在宫中, 又有盐山对比,符岁已经尽量早起,就这样,她依旧是最后一个。还好不用陪太后用膳,不然太后的早膳凉透了也等不到符岁来吃。
太后知她身体弱, 不用她冒着寒风日日来陪,还吩咐膳房留意着符岁起床的时辰, 为她重做早膳。
托符岁的福, 盐山的晨昏定省也一并免了。
等到符岁睡醒, 拉上盐山来看驱傩时,侲子们早已到太极殿前。
几百名侲子在殿前舞动, 站在低处什么也看不清, 符岁与盐山登上太极殿旁的上阁门门楼,居高临下看傩舞。
最前方手持木制盾牌和长戈、披着熊皮的是方相氏, 左边拿着木棒敲击乐鼓的是乐师,右边啪啪挥舞长鞭的是执事。
驱傩队伍在太极殿前停留,唱帅领唱十二神驱鬼歌,众侲子随声附和, 踏着鼓乐起舞。
侲子们站着不动时还算整齐,一舞起来当真是杂乱无章。动作不齐也就罢了,还有那同手同脚和跟不上鼓乐的,符岁和盐山站得高,一眼看去简直是群魔乱舞。
这些侲子都是十二至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里面大半是伶人,还有小部分混迹其中进宫玩乐的官宦子弟。
滥竽充数的官宦子们自然不能像伶人那般游刃有余,所以每年看侲子们出丑也是符岁和盐山的一大乐事。
她二人扶着门楼上的栏杆,向下张望,忽然盐山轻戳符岁:“你瞧那人,可眼熟?”
符岁顺着盐山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带着面具的振子手舞足蹈,全然不顾鼓乐傩歌,只踩着鼓点随心而跳,已然进入忘我境界。
符岁认了又认,才惊诧地说道:“这人该不会是檀小七吧。”
檀七自诩文人雅客,要做如卫玠一样的风流名士,且看他状若疯癫的舞姿,什么卫玠,刘伶还差不多。
符岁瞧着檀七实在不堪入目,连忙移开目光,四下搜寻一番,竟见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盐山也觉惊奇:“侲子不都是少年人吗?看其身形须发,怕是已有耳顺之龄。”
上了年纪的人就是比不上年轻人敏捷,那老者手也慢脚也慢,好在侲子的傩舞没有什么太难的动作,那老者虽跟不上,也勉强能跳个大概。
此人估计也是混进侲子队伍、想要进宫一观的,符岁有些佩服:“侲子要舞到明日日升之时,他这般年岁,也不怕累着。”
正说着,符岁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生得高大健硕,偏偏站在他旁边的侲子身形瘦小,两人比较之下更显那人健壮。
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跳傩舞,一直在看他身前之人的动作。只是傩舞每个动作都是与鼓乐和驱鬼歌相合的,看到他人动作后现学哪里来得及,加之他腿长手长却肢体僵硬,动起来格外滑稽。
他不等着参加宫宴,这个时辰混进侲子里做什么?
符岁拍拍盐山,示意她看。
盐山只瞄一眼,就立刻红着脸低下头去,无论符岁怎么闹,都不肯再看。
符岁干脆探身冲那人大喊:“七王子!”
正在摆弄自己手脚的男人听到喊声,立刻停下动作,抬头找寻声音来源。
盐山见七王子看来,“哎呀”一声,掩着脸落荒而逃,独留符岁一人倚着栏杆哈哈大笑。
待到日落之时,太极殿前点燃庭燎,桐油的气味弥漫,火焰如蛰伏已久的赤龙腾空而起,瞬间吞噬堆积如山的木柴,炙热的气浪扭曲着巍峨宫殿,驱散寒冬的凛冽。
松脂在火中噼啪乱响,浓郁的焦香飘出,迅速占据了宫墙内的一砖一瓦。火星如翩翩而舞的金红蝴蝶,争先恐后飞向漆黑的天空,又在升至高处时悄然湮灭。
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身着彩衣的舞者汇入,围着庭燎跳起健舞,侲子们亦是摇起手中幡旗铃铛,震天的鼓音也压不住侲子们的呼喝声。
参加除夕宫宴的官员们推杯换盏,笑语连连,今日就算醉倒在大内,也不会因失仪被弹劾,反是美谈一件。
符岁再次登上上阁门,在人群中搜寻。
能够参加宫宴的都是五品上官员,一片红红紫紫混杂,还有官员与伶人共舞,符岁眯起眼睛,找寻许久也没看见她想找的人。
正在欢饮的官员分开一道缝隙,有道紫色的身影逆流而出,径直来到上阁门下。
符岁定睛一看,正是越山岭。她找了许久都没发现他,他倒是不知怎的察觉到有人在上阁门上。
符岁扒着栏杆俯身探出,越山岭正抬头仰望,见到她大半身子都悬在外面,登时变了脸色,双臂都微微张开,以防她不当心摔落。
“接着。”符岁轻声说道,话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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