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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岁始上都》 70-80(第9/17页)
岭扫了他几眼,没再多问,转身向外走去。刚走没几步,他就被围住。
他刚寻找过的王元行拨开拦截他的人,走到他面前,和颜悦色问他:“越将军做什么去?”
越山岭见此情形,不假思索道:“回家。”
王元行却不相信,他呵呵笑着:“马上天黑,路上怕不安生,不如我等护送将军一程。”
这算什么?挟持吗?越山岭眯起眼睛,漆黑的眸子寒冰一般:“中郎将这是何意?”
王元行不为所动,避重就轻道:“属下也是一片好心,怕将军夜深走错了路,去了其他地方。将军放心,我们只护送将军回府,绝不打扰将军休息。”
“王元行,”越山岭气极反笑,“你这是要软禁我?”
“将军这是什么话,属下哪有这个胆子。”王元行丝毫不把越山岭的质疑放在眼中,反而向前逼近,“属下也是为将军着想,将军今日只要回府不出,来日便是无限荣华,这样的好事,将军可不要因一时冲动错失。”
说着他俯身凑到越山岭耳边:“听闻贵府四姑娘喜事将近,将军不为自己,也该为府上亲眷想想。”
越山岭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王元行,你就不怕我告诉郑大将军吗?”
王元行抚了抚越山岭肩膀,弹去不存在的灰尘,轻描淡写说着:“我说过,我是为将军好,也是为郑大将军好。”
越山岭听明白了,这就是郑翟的命令。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危,真动起手来,凭这几个人还不能奈他何,只是他不敢赌越府上其他人的安危。
他环视一圈,向王元行讨要承诺:“你说的,只送我回府,绝不叨扰。”
“不叨扰。”王元行见他态度有所缓和,笑意都多两分真诚。
“只守门,不进宅?”
“不进。”王元行想也不想就应下,进不进宅不要紧,只要守好前后,保证越山岭不出来即可。
见王元行统统应下,越山岭也不再多话,抬脚向外走去。
围在四周的人一齐跟上,将越山岭包围在中间。
走到延喜门,许是皇城门墙阻碍视线,许是只顾行路没有留意,一个低头咬着石头饼的男子一头撞进延喜门中,与越山岭擦肩而过,将越山岭带得一趔趄。
“哎,你……”看守越山岭的人刚要呵斥几句,想到自己的任务,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任由那男子离去。
越山岭拍拍被撞到的肩膀,什么也没说,继续向前。
成队的卫兵在身后消失,咬着石头饼的人抬起头来,弯着一双笑眼,右眼中一块红色的血痣藏进眼角的缝隙中,只留下半条鲜红的线。
他将石头饼三两下塞进嘴里,整理下衣摆,转身向长乐门走去。
第76章 月如钩 时至五更,京城里敲响了开宵禁……
李镡觉轻难眠, 被犬吠惊醒,他翻身朝向内侧,闭上眼睛。
不知为何犬吠不停, 李镡实在睡不着,从床边取来披袍, 趿着鞋子出门查看。
夜色尚浓, 不过寅初时分, 李镡在院中缓踱几步, 并未见异常。犬吠声还在源源不断从旁边传来, 想来是邻家有些许私事才引得犬吠不止。
李镡正要回屋去,向犬吠方向看了一眼,却发现天有亮色,这种红红的光李镡很熟悉,是火把映照所致。
半夜怎会有火光, 难道是谁家起火了不成?李镡提上鞋子,裹着披袍出门查看。一瞧之下李镡大惊, 这方向怎么像是皇城所在。
李镡不及多想, 匆忙套上披袍回房抓起鱼符就向延喜门奔去, 幸而他住得离皇城近,不至于被巡夜者发现。
李镡用鱼符叫开城门, 一路不停朝着火光方向跑, 越跑越是心惊,这分明是左卫处的火光。
翊二府中郎正拦在一队人马前, 李镡走上前去,才看清马上是几位郎将校尉,后头跟着的俱是左卫军郎。
“这是要做什么去?”李镡问道。
领头几人跨坐马上,看见李镡也不下马行礼, 只说“紧急调令,莫要阻拦”,就一把推开岑中郎,纵马向前。
李镡急忙侧身躲避,马匹擦着他身边行过,纵马之人连眼神都不曾给,只一味前行。
跟随的士兵将李镡和岑中郎隔作两处,岑中郎几次要拉住士兵问个清楚,可这些兵卒只知有调令,其中内情并不知晓,何况这些人也并非翊二府的士兵,岑中郎被推开一次又一次,无一人搭理他。
“将军,这是为何?”岑中郎跟着队尾小跑几步,企图做最后的阻拦,眼看无果,他急忙回身奔到李镡身旁,焦急问道:“我翊二府怎未有调令?”
李镡呆愣愣地看着通红的天光向远处移动,吐出一句:“我也不知。”
岑中郎也知道李镡并不怎么管理左卫军务,从前是袁审权大权独揽,现在是越山岭风头正胜,李镡名为将军,还不如一个校尉有声望。他试探着问:“莫非是越将军处有何要事?那翊二府是不是也要跟随?”
李镡皱眉思考片刻,还是认为不应轻举妄动:“禁军向来无令不行,既然不曾有明确的命令,那就不要动。”
他重新掩了掩歪斜的衣袍,低着头向南衙内走,在将要进入南衙大门时顿住脚步回头问道:“你今夜可曾见过越将军?”
岑中郎还在回头张望,不留意险些走到李镡身上,他茫然一瞬,才回答说:“不曾呀。”他张嘴想问李镡为何有此问,却见李镡面色凝重,一言不发向卫衙内走去,岑中郎连忙抬腿跟上。
右春坊内一只拳头大的鸟雀跳上院墙,低头啄了两下被抓乱的胸羽,展翅向九如里飞去。
“郡主。”叩云闯进屋内,摸黑将符岁摇醒。
符岁睡得正朦胧,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叩云在旁,她闭着眼睛含糊问道:“怎么了?”
叩云哪里还顾得上尊卑,两手一掐托住符岁腋下将符岁搬起来:“郡主,小武在外面。”
“嗯。”符岁咕哝一声,身子往下一滑正要埋进被子继续睡,忽得脑中一声惊响,她猛得从被子里钻出来,反问道:“你说什么?”
“小武在外面。”叩云一边说,一边去给符岁取衣服鞋子。
屋里黑漆漆一片,只有外间没被纱帘掩住的窗户洒出明黄的灯光,已经朔日,夜黑得浓厚。这个时辰程力武过来,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
符岁摸过衣服自己穿戴起来。叩云点亮内间的一盏小灯端到床边,拿起袜子替符岁往脚上套。这时也顾不得姿容仪表,只将外衣鞋袜穿戴了,叩云揽起符岁的头发草草梳几下,飞快地编作一条长辫子。
符岁推开门时,代灵正在门口守着,程力武站在檐下,看起来还算镇定,旁边是身着中衣披着外袍的秦安,显然他刚匆匆而来。
“什么事?”符岁不等程力武行礼就开口问道。
程力武不知是刚跑过有些喘还是心中慌乱,声音略有发颤,他压低嗓子:“左卫有异。”
左卫?越山岭?符岁对军中有异的第一反应是啸营,只是她话未出口,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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