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们争夺的白月光: 9、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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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月宴圆满落幕,众宾客离场。

    荣国府。

    点墨铺梅的屏风将屋子隔成了两侧,梅书娴倚在侍女身上,淡眉轻蹙,温声道:“我看那卫小将军与阿弟投缘,想来阿弟心中主意已定。”

    那卫小姐她听主母提过几次,是个样样好的人儿,就是身子太弱了,不能承欢延嗣,娶回去只能当琉璃般供奉着。

    “是。”梅嘉善捂着杯,心思却有些远。

    他还想着投壶时阿宁投过来的视线,想必他有意避开,阿宁心中必难受,何况她还在荣国府上受了算计。

    梅嘉善想着便担忧起来,渐渐地皱起眉,将祝萱宁的事一一说给梅书娴听了。

    原本面色还温柔的人,随着梅嘉善的描述,脸上的温柔落了下来。

    她抬手捂上了额头系着的抹额,旁边的侍女立马轻柔地替她揉按起来。

    “真是放肆,这祝家表小姐好歹也算是我拐了弯还能认着的亲戚,荣国府的老侯爷还没死呢,就能叫这么些个小门小户的人在这儿撒野了?”

    “是打量着我梅书娴是个妾,还是觉得荣国府已经日薄西山了?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梅书娴冷下脸时,与梅嘉善有四分的像。

    “阿姊,别动怒。”梅嘉善听着梅书娴动火,不得不起身拐入屏风内亲自替她缓解头疾的痛楚。

    梅书娴情绪逐渐平缓,她拍了拍梅嘉善的手,给了一个答复:“阿弟且安心,此事阿姐会给你一个交代。

    内宅的事便交予内宅的人解决,府里那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也会揪出来,好好惩戒一番。”

    梅书娴说罢,语气软下来,试探了一句:“你在我面前总会提及祝家那位表妹,老实和阿姐交代是不是心仪人家。”

    梅嘉善的手指一顿,接着动作又轻柔了几分:“这也叫阿姐猜出来了,不愧是阿姐。”

    “你一见我便要提她,忙得和陀螺一样,还不忘从我这儿走一遭要一张请柬给她。若不是心仪的人,哪用这般上心,直接叫她跟着祝家人来也是一样的。

    这般明显我要还不能肯定,也是白吃这么多年饭了。”梅书娴没好气地说。

    “你是真瞧上了?还是只与先前一样,只当赏一幅画一样养养眼,再抛了换下个的。”梅书娴询问。

    梅嘉善的眼睫一点点低下,他回答的语气变得坚定:“阿姊,我是真心爱慕她,和曾经的那些人都不一样;从第一眼见她起,我就感觉到——我的这里,是为她跳动的。”

    梅嘉善指着自己的心脏,那是他前所未有的感受。

    梅书娴沉默不语。

    她只当自己这个弟弟想娶将军府的小姐是因为主母体弱就能不妨碍他一个又一个地换着美人,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应当是为了那个祝家表妹。

    梅书娴长长一叹,脸上再次露出温柔的笑意:“阿姐明白了,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梅家那边阿姐也会替你打点的。”

    她总不能叫她的弟弟跟她一样不能和心仪的人在一起。

    荣国府发生的事,祝夫人也知道了,她气得砸了好几个杯盏。

    “一群小娘养的黑心东西!”

    祝宝玥立马上前给祝夫人拍着背顺气,嘴里还继续说着愤愤的话,接着话题一拐,就道:“幸亏表姊散心的时候没出事,不然我真的要愧疚一辈子。阿娘,你快多补些东西给表姐,再叫府医过来给阿姊看看。”

    祝夫人听着更生气了,这次不是因为祝宝玥关心祝萱宁生气,而是因为那些人算计祝萱宁生气。

    真是歹毒至极的手段,倘若祝萱宁真的在荣国府上有什么丑闻,祝府、荣国府、梅家、秦家这四家的关系就会急转直下了!

    “阿娘知道了。”祝夫人回答祝宝玥,将祝宝玥哄回去后,她随即将这个事和自己的猜测说给了祝瑜礼听。

    祝瑜礼反问了一句:“夫人当真不知是何人在做局?”

    祝夫人被问得愣住了,奇怪地看了自己的夫君一眼:“我如何能知道。”

    这次轮到祝瑜礼沉默了,他再看了祝夫人一眼,笑道:“我见夫人这般聪慧,还以为夫人能给我提供些线索呢。”

    短短一句话,便将祝夫人哄得眉眼弯弯。

    直到祝夫人离开,祝瑜礼脸上的温柔假面才揭了下来。

    他这个夫人的智商,忽高忽低的,总叫他捉摸不透。

    不过这次是否为单纯的嫉恨祝萱宁还是在做局对付他们,还得多寻些线索才可分析。

    没多久,祝瑜礼又听到梅嘉善亲自登门,带了大夫和好些东西过来。

    “这梅四,如此明目张胆也不怕引起镇国府的怀疑。”祝瑜礼似笑非笑。

    祝瑜礼打发了心腹去免了梅嘉善的见面,这样倒能叫梅嘉善多些和祝萱宁相处的时间。

    没多久,心腹给他带了一个消息:祝萱宁起了高热。

    “老爷要去探望吗?”

    祝瑜礼手上的字迹若游龙行水,未有片刻停顿,连头也未抬:“我又不是大夫,去了作甚。”

    心腹道了声是,见砚台墨少,便极有眼色的上前替祝瑜礼磨墨。

    祝瑜礼抬笔蘸墨,继续书写,半晌后才道:“去开了我的私库,捡些药材出来送去;可别叫梅家那小子误会我祝府对她不上心,连份药材都舍不得送。”

    常见的、年份不久的药材都没资格进主人家的私库,能进祝瑜礼私库的,自然也是顶好的药材,不说百年何首乌、三十年份的人参了,就是年份足的肉灵芝也是有的。

    ——

    祝萱宁一回院子,便二话不说地褪了裘衣。

    泼墨见她连对襟袄子都脱了,只剩下轻薄的中衣时,满眼心疼。

    “我的小姐,你这是要作甚,这才开春,京都冷得很,就算房里烧着炭火,您也不该这般赤脚站着啊!”

    寒凉的地面令祝萱宁的脚趾微蜷了一下,她的唇瓣少了些血色,但还是固执地推开窗,吓得泼墨上前就拦住她。

    祝萱宁只得放弃,抱了抱自己单薄的胳膊,低声道:“我知道,可是我必须要生病。泼墨姐姐,能悄悄地替我打桶冷水嚒。”

    祝萱宁静静地看着泼墨,眼底的水光看得泼墨没办法拒绝。

    泼墨没问原因,只道了一声知晓了,随即便离开替祝萱宁准备。

    祝萱宁坐入了大桶的冷水中,明明这水温都刺骨到令她整个人发抖,可她还坚持要泼墨用水瓢舀着冷水往她身上浇。

    敞了一半的窗吹进来转寒的风,祝萱宁的手死死扣在木桶边缘,理智疯狂地阻止着她从木桶中站起逃离,她抖得如冬风中瑟瑟的秋蝶。

    “我也不想这样折腾自己,可是我若不这么折腾自己,夜半若有人来查探我的情况,我便活不下去。”祝萱宁连说话的声音抖有些打颤。

    在那种已掌高权的人眼中,她不过就是个漂亮些的小玩意,小玩意能不能活,全凭掌权者的喜爱与心情。

    祝萱宁只与那人见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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