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新来的小厨娘: 3、用宵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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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烛燃到夜半,连烛芯都积了厚厚一层烛花,陆瑾却还没回来。

    沈风禾饿得前胸贴后背,出嫁礼仪繁琐,她从晌午至今粒米未进,腹中早已空空如也。

    此人新婚之夜如此,是要给她下马威吗。

    她自个儿放了合欢扇,伸手推开房门,夜气夹杂着雪的清寒涌了进来。

    门口守着的两个丫鬟见她出来,连忙躬身行礼,忐忑回:“少夫人,您怎的出来了?”

    沈风禾含笑:“我想问问厨房在哪?”

    爷没在,她却似是毫不在意,笑得这样明媚。

    丫鬟盯着她愣神片刻,连忙回道:“少夫人是饿了?奴这就去给您拿些点心来,您回房等着便是。”

    “不用麻烦,我自己去。”

    屋内的炭火熄了不少,沈风禾浑身也有股冷意,不太想用些没有火气的点心。

    左右她也不知晓这郎君何时归,饿着就寝,容易难眠。

    问了一阵后,她也没叫丫鬟陪着,只身去了厨房。

    陆瑾住处就有小厨房,与前头做婚宴的厨房隔开,丫鬟自然不会让她出院子。

    陆府里头,即便是小厨房瞧着也宽敞,比她整个家都大。

    冬夜寒冷,她在家时,常与婉娘一起吃碗热馎饦,才好眠。

    沈风禾点亮案头烛火,找到了面粉。

    她熟练地挽起大袖,烧了些水,揉了个面团后揪成剂子入水。

    灶上的火燃起,她取了两枚鸡子,滑入热油。

    “滋啦”一声,鸡子两面煎至微焦起酥,溏心凝而不溢。一枚做汤底,一枚被盛进小碟,光看着便觉脂香四溢。

    取截熏得油亮的灌肠,切成薄透的片,也尽数撒入锅中爆香。

    沈风禾拿出剂子,随手按压拉扯,捏成馎饦。

    待水沸泛起滚涌白泡,将馎饦一一滑入,馎饦在沸水中浮浮沉沉。热气蒸腾,汤汁咕嘟作响,她再抓几片洗净的鲜菘放进去,撒少许盐调味。

    沈风禾满意地给自己盛了一大汤碗。

    鸡子与灌肠调的汤底浓厚,馎饦裹着鲜香汤汁,鲜菘甜脆,顶上那枚轻轻一戳,溏心便缓缓淌出,将汤汁浸得愈发醇厚。

    陆家前院,陆母正风风火火地往新房赶。

    她本在前头应酬宾客,满心想着儿子新婚夜该是蜜里调油的光景,便多喝了几杯喜酒,醉得睡着了。

    谁知方才一个仆从慌慌张张来报,说爷捉了疑犯后便没回府,竟是把新妇独自丢在了新房。

    她惊坐起,这儿不能要了!

    陆母又气又急,快步往新房走,琢磨着该怎么安慰这位刚进门的儿媳。

    自从去年从陛下与天后那场筵席回来,她就察觉陆瑾有些不对。虽依旧对她恭敬,但时常又觉得他喜怒不定。

    尤其是对于自己给他张罗婚事方面,总说怕怠慢了人姑娘。

    他亲爹去得早,自小孝顺,又勤学苦读,品性也极佳,如何会怠慢。

    但她张罗一次,他拒绝一次,直至那帮子一块打叶子戏的友人问她——

    怡娘啊,你瞧瞧你儿官运亨通,却迟迟不娶亲,怎一直以“怠慢”为理。

    她们挤眉弄眼地问她,这个......怠慢,到底是指哪个方面的怠慢?

    岂有此理......

    娶亲!

    这回必须娶!

    婚房内红烛依旧燃着,可喜床却空空荡荡,鸳鸯锦被叠得整整齐齐,房间里静悄悄的,哪里有半分人影。

    “人呢?”

    陆母满心错愕,“这新婚之夜,怎的两个人都不见了?”

    守在门口的丫鬟支支吾吾道:“老夫人,少夫人说饿了,去小厨房找吃的......可、可爷确实还没回来。”

    陆母越想越气。

    好个混小子!

    拿人头吓人,让沈家不得以换了位女儿过来,这事她还没找他算账呢!

    新婚夜放着新妇不管,竟让她饿到自己跑厨房找吃的,传出去人家只当陆家怠慢儿媳,成何体统。

    她压着心头火气,带着仆妇丫鬟往小厨房赶。

    刚到小厨房门口,一股鲜香气就先钻了进来。

    她家新妇搬了个木凳坐在小案前,被灶火映得脸颊红扑扑的。

    她满头珠钗,还穿着青质大袖连裳,手里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馎饦,馎饦浸在浓郁的汤汁里,袅袅白雾往上飘,浓郁鲜香直往鼻尖钻。

    沈风禾正吃得专注,夹起一筷子馎饦,连带着边缘煎得焦香油亮的鸡子一同送进嘴里。

    馎饦吸饱了汤汁,烫得她轻轻呵气,但仍大快朵颐。

    见到陆母,沈风禾立刻起身擦了擦嘴,将馎饦往案上一放,恭敬行礼,“母亲。”

    陆母的目光先错愕地落在沈风禾身上,很快又转向那碗馎饦。

    沈风禾试探性开口,“母亲,您要尝一碗吗?”

    陆母轻咳一声。

    恰逢酒醒时分。

    还真。

    有些饿了。

    汤底鲜而不腻,馎饦揉得筋道,菘菜爽脆。

    彼时酒醒,馎饦味美。

    陆母回房就睡不着了。

    夜里雪停,新妇与她一块坐在木凳上,问:今夜郎君还归吗。

    积雪映月似荧光,她见她额间花钿也被熏得模糊了,还泪眼朦胧的。

    不像话,太不像话。

    她夜里辗转反侧,一早也未用朝食,就打发家中仆从去大理寺相问,没想到才出去半晌,仆从就匆匆来报,说爷回来了。

    陆母心头的气与对沈风禾的那份怜惜一并涌上来,拂袖往正厅外走去。

    陆瑾还身着昨日的绛红色喜服,一夜未眠,温润的神采里有几分倦意。

    “陆士绩!”

    陆母走到他身边,近乎骂道:“你要气死母亲才肯罢休?与沈家婚事本作罢了,不是你前两日忽又答应的?”

    陆瑾收了身上的沉倦,恭敬回:“母亲息怒,是儿不孝,既累母亲彻夜挂心,更......委屈了新妇。”

    “委屈?”

    陆母气急,“昨夜是何等要紧的日子。大理寺拿人,难道非要你亲自前往?金吾卫各司其职,城郊不良人也能差遣,偏要你新婚夜丢下新妇......”

    她愈说愈激动,“可她都不怨,她只红着眼说夫君是为公务。”

    昨夜她还顺带打听了她的身世,与她说道了半个时辰,那真是比话本子里的还坎坷。

    陆瑾并不多说,只垂眸应声:“是儿不好,我去瞧瞧她。”

    “瞧个屁!”

    陆母气道,“她这会儿正睡着,昨夜定和我一样,睁眼到天明,你别去扰她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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