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宰辅之路(女尊):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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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的文宗‘张大家’,受世人追捧崇敬。你的弟子张庭,她学问更甚于你,三元及第万众瞩目,若步你的后尘,往后也绝不会少了美名,更不会缺衣少食。”

    “人之大道千条万条,又何必执着于做官呢?”

    张恕默了半晌,倏尔抬头看她,真诚发问:“远芝,你真觉我这些年过得好吗?当年离开朝堂……真是我本愿吗?”

    宁远芝心头一噎,她何尝不知当年张恕的处境?只是,“可你如今不也活得好好的吗?要名有要利也有。许多官吏汲汲营营一辈子,都达不到你这种程度,该知足了。”

    话说得不错,可己身的解脱安适,这些年无时无刻何尝不是对她的折磨?对她的深深禁锢?

    看着深受苦难的千万百姓,她后悔当初所做的选择吗?

    她最初的理想是名利双收,还是革除昏聩的吏治,造福百姓?

    她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啊。

    张恕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复杂又含着深深悲戚。

    宁远芝却因她的神情一顿,纵是活到暮年她也没能看懂,但莫名被她的情绪感染,心头涌起无尽怆然。

    她听到张恕说:“小庭之才,冠绝当世。我或是我们,都应将她送到受苦受难的百姓面前,才对得起手里拿的俸禄啊。”

    宁远芝一震,似有万千感慨于心,但下一瞬恼怒上涌,说来说去张恕这老妇还不是为了她的徒弟求情?什么我、我们的,照看徒弟是她张恕的应尽之义,但她宁远芝与张庭半分关系都没有。说到底张恕徒弟触怒圣颜,干她何事?

    “你闲云野鹤做久了,可别就分不清楚主次。我拿的俸禄是朝廷发放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我为官是朝廷的官,是陛下的臣子。”

    但张恕又问她:“朝廷的俸禄是怎么来的?是凭空生出的不成?”

    宁远芝心头一堵,想出言驳斥她,但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是啊,朝廷的俸禄源于何处呢?是从每位黔首手里收来的税,人头税、田亩税。

    宁远芝无奈道:“你说这些又有何用?眼下实际就是如此,仅凭你我能改变什么?别自不量力。”

    “休要再次此事,老友、老友,龙之逆鳞触之即死,你劝劝自己勿要再管此事,你我年纪不小了,还是好生寿终正寝吧。你也劝劝你那个徒弟,纵然心系百姓,也绝非在朝为官这一条路,”做了十年君臣,她深知当今圣上的脾性,“她这事虽触怒圣颜但远不致死,可若是我等为她求情,才会使得陛下雷霆震怒,真正引来杀身之祸。”

    宁远芝觉得话都说到自己这份上,再也没有什么可继续的了。起身朝张恕一拜,“之前知你回京,我不曾来府上拜会也是心有顾及。”拍拍她的肩膀,“老友你万自保重。”

    说罢,头也不回朝外边走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这事办不到也怪不得她。

    可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呢喃:“远芝,你觉不觉得小庭就像是三年前的宗相,人人赞她贤良,做了许多好事善事,却人人避之不过,生怕沾惹半点。”说着她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角泛起泪花。

    “然后眼睁睁看她人头落地,含冤而死……”

    宁远芝脚步徒然一滞,瞳孔震颤,僵硬地转身。

    “宗悬月啊宗悬月,平生经世致用,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触怒圣颜,拿着对朝廷缝缝补补余下的银钱,改善民生,兴办学堂,朝廷的银钱不够,就用自己的贴上。”

    “到头来横死乱葬岗无人收尸,只有小庭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敢使计筹谋一二;唯一留下的嫡孙,也只有小庭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敢收容;陛下震怒,也只有小庭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愿不要前程,也要保全她的血脉。”

    宁远芝嗫喏着动了动唇,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张恕眼眶流下一串泪珠,淌过她沟壑众横的脸,一颗颗滴在地上,那泪中饱含她的悔恨与怨怼。

    宁远芝无力地低下头,她比不上张庭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

    张恕缓缓走到她面前,眼里闪烁着泪光,倏地问她:“若再来一次,远芝,你会为宗相求情吗?情愿眼睁睁看她无辜枉死吗?”

    宁远芝倏地抬头,想说张庭和宗相不一样,但到嘴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有什么不一样呢?是为国为民做的善事不一样?还是人人自危无人为她求情不一样?

    她再度垂下头颅,思绪万千,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最终沉重合上眼眸。清流对不住宗相,这回、应该要对得住一位她那样的好官吧?

    好一会宁远芝才睁开眼,眉宇间饱含愁绪,郑重对张恕说道:“张庭,清流保定了。绝不会再视而不见。”

    “你回去告诉你徒弟,在此期间有任何人威逼利诱要她的口供,都勿要承认。清流虽力量微薄,但至少会让做一个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好官。”

    张恕心中大震,凛然朝她一拜,“有劳宁大人,后世百姓会记得你的恩德。”

    “我不要百姓记恩。”宁远芝摆摆手,仰头目光深远,“只愿这回无愧于心罢了。”

    “但愿张庭能做到、那些我等无能无力之事。”她扭头对张恕丢下这一句,施施然离去。

    张恕牢牢注视她离去的身影,在原地站了良久,最终吐出一口气,转身坐回了石凳上,翘着二郎腿,拿出帕子擦拭自己脸上的泪痕。

    可算把宁老狗骗到了,好久不曾这样动情演过,还怪生疏的。

    她方才一连串说了好多话,此刻觉得口干舌燥,哼着小调心满意足给自己倒了一盏茶,一口饮下去。

    顷刻间又喷了出来。

    呸呸呸!

    这买的什么茶啊,一定要扣仆从的月钱!

    第115章

    张恕一脸疲惫地回到张府, 众人一窝蜂就围了上去。

    “老师,宁大人那边可是答应了?”

    她紧蹙着眉宇,闻言深深叹息一口, 仿佛这个问题十分困难。

    “您快说话啊!”荀晗急得跳脚, “唉!”

    “姨婆,究竟如何了?”宗溯仪忧心忡忡问道。

    “宁大人虽与我有旧,可终究多年不曾联系。为师今日跑这趟也仅仅跟她搭上关系,若想真正请她出山, 怕是得投其所好,置办些礼物。”张恕煞有介事说道。

    “家中尚有余财, 寻常物什倒是能够置办, 只是不知能否够得上宁大人所爱?”宗溯仪急切道,不曾察觉丝毫不妥。

    倒是张庭心底狐疑:只听说宁远芝清正严明, 重义轻利?

    张恕老神在在道:“诶, 小仪你无需忧虑,宁大人喜爱之物寻常, 咱家甭说一件就是百件千件, 置办起来也是轻而易举。”

    “究竟是何物?”邬屏柳好奇问,她就暂时呆在礼部观政, 还不曾听说尚书大人有格外喜好之物。

    “这也是老妇与宁大人是旧相识,才晓得其中关窍。宁大人平日里最钟爱的便是醉斛坊那坛招牌药酒。”张恕笑着说,已然沉浸在自己的美梦当中, “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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