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三杯花作合》 2、神医圣方(第1/3页)
冷面侍卫横眉厉色,东瞧西瞧查验了半天,一声不吭。
他沉默多久,妙婵头顶上的那把索命铡刀就悬了多久。
默默无语间,妙婵就着俯身的姿势轻抬眉睫。
这位兄台虽勇武,看信笺时却目露空茫。瞧着,大抵是个不识字的好哥哥。
果不其然,白目侍卫说话了:“这上面写了些什么?念来听听。”
……
仁兄,大善!
幸好阿兄在信件上盖的是私印而非官印。
妙婵在心里将圣人老夫子拜了三拜,嵌在苍白面容上的笑意愈发显得软和。他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从侍卫手里接过那封兄长的引荐信,打开一看,不禁呆了呆。
信上只有一行字:
张贼,敢动他,老子活将你千刀万剐了去!
妙婵拧紧眉头,一时半会有些发懵。
这便是阿兄的引荐信?确是兄长的字迹不错,难不成他赶路走得急一时拿错了信?
侍卫催促:“写的什么!”
妙婵轻咳,缓缓启唇。
再开口,一字不差地赋了一句新词。绵言温语犹如清风低徊,侍卫不通文墨,却也听得舒心,逐渐缓和了神情。
他摸摸下巴打量妙婵许久,见他一副弱如扶病的柔静模样,盘问道:“可是进京赶考的举人?”
妙婵忙作揖称是。
小公子面色被寒风吹得透白,鼻尖一酸,一汪眼泪情不自禁蓄满乌瞳。天可怜见,此刻想哭是真真切切的,半分不掺假。
恰在此时,张府门前一人高声喊:“张十二!过来搭把手!”
侍卫应了一声,收起长枪,咂摸一笑,对妙婵道:“罢了罢了,走远些吧。”
见他一身病气,侍卫将书信还给他,摆摆手,“京城门庭森严,处处当心着点,可仔细着一身皮骨,刀剑无眼,日后别什么热闹都凑上来!”
妙婵双手拱起:“晚生谨记。”
说罢,妙婵背着书箱,转身时听到侍卫间的训斥声。
“好你个张十二,好色老毛病又犯了,还不快来搬东西!被郎将大人逮住玩忽职守,有你好看!”
直到走出东街老远,妙婵才敢捂着胸口衣襟大口喘息。闭上眼睛不由得一阵眩晕,内里单薄的衣襟已经全然汗湿。
张府决计是投奔无门了。
思及那辆四轮裹铁的囚车,妙婵心有余悸。
偌大的广陵城,旅店合该千万家。天黑之前,妙婵要先去寻一处新住处安顿下来。
约莫正午时分,妙婵走进一家门前还算干净的客栈,轻扣柜台。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掌柜的是一位很有风韵的女子,闻声头也不回,倚在柜台前举着小蒲扇与大堂里的熟客笑聊。
妙婵紧了紧肩上书箱与包袱,轻咳:“住店。劳驾,不住上房,要最僻静的院子。”
踟蹰片刻,他向店家讲明了自己染有风寒的情况。
妙婵一板一眼,从容拿出医馆提供的脉案和药签,作证自己仅是因为体弱染上风寒之症,并非患了急痨。
他边说边咳,病病哼哼的,神情却恬淡,已然做好了被打发走的准备。
掌柜的听得忍不住皱眉,转过头来闲聊蓦地止了话头。她盯视妙婵半天,嗓子里压出长而婉转的一声腔调:“呦。”
妙婵低眉,霎时颊边升起飞霞。
“西厢那边儿还剩一间,不过……”
掌柜当即改了主意,蘸墨在簿册上画了个圈,挑眉笑道:“同院住着位姓陈的举子,考了十年春闱不中。旁人都当他晦气,不肯与之同住,那里就渐渐冷清荒废了。不知这位小公子介不介意?”
“无妨,清静才好。”妙婵感激作了个揖,“只是不知那位仁兄可愿意?在下咳疾,实在不知何时才能见好。”
掌柜的掩唇笑,“那也是个奇人,读书读得快走火入魔了,若是天塌了他还当打雷呢,寻常听不见外面别的声音。”
妙婵微微放下心,交过银钱在这间客栈落了脚。
.
推开掉漆的院门,墙面斑驳,四处留有墨迹。陈旧的策论残篇糊在窗棂上,被风掀起一角。
屋舍虽破败,妙婵却很满足。
踏进院落,听得东厢隐约传来一阵嘶哑的低低吟诵,想来应该是那位陈举子。
妙婵奔波大半日,此时累极,决定改日再去拜访。
他向店家要来热汤与沐桶,整个人泡进去,热水没过肩头,洗去尘土与疲乏。妙婵仰头闭眼,窗外鸟鸣啾喳,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稍许安定了些。
夜深人静,妙婵取出怀中信函。
临行前兄长亲手交给他引荐信,谁成想竟差点成了一道索命符。不过信上的这行字,到底是何意?
妙婵忧心兄长可否会受牵连,又是思念交织,一时难过非常。
信纸在烛火上蜷曲成灰,妙婵恍惚又看见关押张大人的玄铁囚车与张府门前白森森的封条,阖府上下顷刻间便被抄了个干净。
“兄长钧鉴……”妙婵蘸墨提笔。
斟酌片刻,妙婵微微露出一丝难为情,重新铺纸,亲昵撒痴的话情不自禁一串串从笔下溜出。
“阿兄如晤。婵儿离家数月,独守寒窗,日夜思念。
……
速速修书,免我挂怀。”
写完信,妙婵将这页纸轻轻贴在信笺夹层处。
封好家书,窗外隐有窸窣响动。
刚从鬼门关走一趟,正是杯弓蛇影的时候,妙婵脸色一变,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
谁?
莫不是抓他进牢来了?
下意识抄起一本书,经卷护体,妙婵掌灯摸到门边,却见一位灰衣少年跪在石阶上。
“可是妙小公子?”少年眼眶微红,喉间含着哭腔。
半晌,木门试探着被推开一条细缝,妙婵将脸掩于书卷中,藏在后面发出闷闷疑声。
“阁下何人,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灰衣少年忙道:“妙小公子不要怕。”他压低嗓音,说明来意:“奴才奉命行事,前主子……交代奴才定要把一样物件交与你。”
妙婵歪了歪脑袋,谨慎端详探查一阵。
看起来不过才十三四岁,肤色偏黑,脸颊处落着几粒雀斑,还是一个稚嫩少年模样。
见四周没有旁人,妙婵便开了门将那少年搀扶起身,迎进了屋。
进屋后,妙婵迷迷怔怔,想不到这小孩站起身来竟比自己还高一头,身上带着闷湿异味。
借由烛光,妙婵忽然瞥见他的脖颈处烙着“张”字残痕,很是显眼——张,难不成他是张府旧人?
妙婵心头重重一跳。
小少年呆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