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高假少爷被抛弃之后: 1、落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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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臻玉被推搡着,从大门跌了出去,摔下台阶,滚了一身污水。

    吴尚书府上的仆人面有不耐:“宁公子好走。”说完便啪地关了大门,惟余一阵兽首铜环的嗡然声响。

    宁臻玉摔得不轻,好一会儿没起身,直到冷冰冰的雨水往衣领里淌,他才扶着石阶站起来,摇摇晃晃。

    这条街上都是京师官宦人家,从前他走鸡斗狗时呼朋引伴,家家都是笑脸,仆从们殷勤替他牵马捧茶,哪怕府上公子歇了,也要回去叫醒,说宁公子来请。如今却是户户闭门,有从小门开了条缝的,悄悄窥视他的惨状。

    他知道他们都在欣赏宁府少爷落魄的模样。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慢慢往外走去。

    那些悄声偷觑他的门户,便立刻合紧了,生怕他缠上来。

    长街漫长,宁臻玉无知无觉,不知走了多久,雨已停了,街道两侧屋檐下的灯火明亮,照出他狼狈形容,他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

    有人从街道另一头策马而来,蹄声愈发清晰,他回头望去,就见夜色中一匹骏马飞驰,马上之人风尘仆仆,面目在夜色中看不分明,灯火下只能望见锋利轮廓。

    宁臻玉浑身一僵,下意识想躲,却来不及。

    这匹快马停也不停,疾驰而过,四蹄溅起污水,啪一下扑上了他的衣襟,而主人恍然未觉,策马奔向长街。

    宁臻玉愣在当场,见后面又有几名随从骑马而来,他赶忙避进了巷中。等这一行人纵马消失在长街尽头,蹄声远了,他终于伸手擦了脸颊上的几点污水。

    他认识那个轻狂的人。

    那是当今璟王座下红人,翊卫统领谢鹤岭。

    同时也是宁家六年前犯了偷盗罪,被打断腿赶出去的奴仆。

    宁臻玉一点也不想被对方看到自己如今的凄惨模样,但他确定谢鹤岭知道是他——策马而过的那一瞬,他分明看到了他高高在上的、讥诮的嘴角。

    谢鹤岭一贯以温和之相示人,只有在面对他时,才会露出这等微妙的,难以觉察的讥色。

    *

    宁臻玉回到宁家,他没有从大门进去,大门贴了封条,宁府查抄,他只能绕过大半个宅子,敲响后面的小门,仆人张伯给他开了门。这里是宁家的后罩房,下人们住的地方。

    他的父亲宁简身为吏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去年加封太子少师,风头正盛,年初却得罪了璟王,没几个月便被揭发曾包庇族亲贪墨之罪:说是宁家远亲中有个小官受贿被闹上州府,写信向尚书求情,宁简为保声名,训斥一番命他不得再犯,一面压下此事,万没料到还有被揭的一日。

    如今父亲被弹劾,革职查办,进了大牢,大哥宁修礼在礼部的官职也停了,全家人挤在这小院子里,能有个容身之处,都算璟王没赶尽杀绝。

    宁臻玉一进门,大嫂王氏便提着灯笼迎上前:“臻玉,吴大人肯帮忙么?”

    她语气里抱着希冀,走近了才见宁臻玉颓丧神色,便知道无望了,叹了口气:“又是这样……只恨我母家那头也没什么能力,都不敢插手。”

    宁臻玉通身疲惫,依旧劝慰道:“人之常情,我们这些时日还是大嫂家里接济的,也算雪中送炭。”

    他转开话头:“大哥呢?”

    王氏黯然道:“他变了个人似的,晚上喝了点酒,大吼大叫吓到了孩子,刚睡下。”

    宁臻玉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了几句,打水回到房中洗漱。

    屋里简陋,但还放了一张书桌,上面笔墨纸砚俱全——他从前在京中是出名的画师,最善画美人像,不少王公子弟吹捧,拜帖上门要为家中女儿求一幅画,他最风光的时候,还给宫中的贵妃娘娘画过像。

    大约没人能想到,他家会跌到如今境地。

    父亲刚出事时,他觉得若真有其罪,该认的认该罚的罚。按理此罪顶了天不过罢官,哪知道璟王睚眦必报,竟生生让御史台往大里折腾,好些闻所未闻捕风捉影的名目,真正是不死难休的架势,众臣都在猜测宁尚书几时会被流放。

    事到临头宁臻玉才放下脸面,找从前的酒友同窗说情,以为凭宁家的人脉总能找到通融的法子。

    刚开始他们还肯敷衍,借机讨要他的画,兴许是觉得宁家不至于摔得那么惨,尚有好脸色。后来人人都琢磨出味儿来,璟王是动了真手段,他们便翻脸无情,连脸面都不讲了。

    这两个月来,他已数不清多少回被拒之门外。

    他浑浑噩噩一晚上没睡着,外头打起鸡鸣时才睡去了,晌午过后被童声叫醒。

    侄女宁秀秀站在床头,两手巴着床沿,一叠声地叫他小叔叔,娇声娇气的,叫得他睡眼惺忪醒来。

    “娘亲说灶上热着饭呢,小叔叔不去吃吗?”

    宁臻玉有心起身,竟一下没爬起来,宁秀秀推着他的背道:“小叔叔太懒啦,比秀秀还懒!”

    他这会儿头痛欲裂,到底还是起来披了外衣裹上,脚步虚浮,牵着秀秀出门。

    “你爹爹醒了吗?”

    秀秀一向喜欢缠着她爹,此刻竟皱着脸道:“没呢,爹爹吓人,我不去他屋里。”

    说话间,对面屋子门开了,大哥宁修礼赤红着眼睛,一副宿醉模样,正被张伯扶着出门来,秀秀立刻攥着宁臻玉的袖子往他身后藏。

    宁臻玉心里叹了口气。

    宁修礼素有才名,当年是新科探花登第,一路顺风顺水,自恃才高,当初父亲刚下狱,他亲自去跟璟王求情,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轰了出去,颜面扫尽,从此一蹶不振。

    他一眼看到弟弟,连忙道:“臻玉,吴尚书是怎么说的?”

    宁臻玉摇摇头,“我被赶出来了。”

    宁修礼登时脸色铁青,怒道:“当年那姓吴的没少沾着父亲的光,处处溜须拍马,如今翻脸不认人,真不怕丧了阴德!”

    他骂得两眼泛出血丝,小屋里的姨娘们听了,都哀声哭起来,一时间整个院子都是啜泣声。

    宁臻玉去厨房拿了两个馒头,端了碗汤出来,就见宁修礼正颓丧地坐在井沿,两眼发直。

    他忽然道:“谢九是不是回京了?今早外面有人议论。”

    谢九是谢鹤岭在宁家为奴时的贱名。

    宁臻玉想起昨晚那道人影,只觉仿佛又有冷水扑过来,他半晌才答:“昨晚刚回。”

    宁修礼眼中立刻泛起了光:“那……那你去同他说说?父亲已经被关两个月了……”

    “他现在是是谢鹤岭,”宁臻玉重重打断,“大哥忘了,他当初是被赶出去的。”

    宁修礼语塞:“那不是他偷了夫人的东西在先么?宁家毕竟养了他十几年……我看他脾气比小时候好多了,应是不记仇的。”

    不记仇?

    宁臻玉本就头痛得厉害,这会儿便有些怒气:“那大哥亲自去求,想来他绝不会记恨当年的旧事。”

    大哥脸上是什么表情,宁臻玉无心理会,他回到自己屋里坐了会儿,又打起精神,咬着馒头往桌上铺纸,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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