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改嫁后被亡夫强取豪夺了》 11、第十一章(第2/3页)
连太后的侄女都未曾入眼,阿宁自觉无望,便压下了这份心事,到了待嫁之龄,便顺从孟氏之意,嫁进了咱们家。也算是老天爷垂怜,阴差阳错的,叫她与谢云徊做了夫妻,咱们何不成人之美,好歹夫妻一场,何必闹得如此难看……”
裴青璋蓦地抬起眼来,深邃漆眸里涌起森然戾气,向来孝顺的他,头一次在李夫人训话时出声打断了她。
“母亲的意思是,夫人在尚未嫁入侯府之前,便已心悦于谢云徊?”
李夫人并不打算细纠这些,随口道:“谁年少时没个喜欢的人了?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阿宁那会儿年纪也小,许是都忘了。只是那时听媒人提起,提亲的是谢家,才到我面前求了这么一遭。既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好事,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我听说,那日庆功宴上,陛下有意为你赐婚,依我看,你不如早些寻个合适的,求陛下做了主,将婚事定下,省得再生事端。”李夫人揉着眉心吩咐,“我如今身子不好,不能再替你费心操劳,你也该让我省心些才好。”
她自顾自说了半晌,见裴青璋仍眉眼沉肃地站在门口,一言未发,不由扬高了声音:“我方才说的,你可有往心里去?”
日光昏昧,将男人英俊冷毅的五官覆上一层刀削般锋锐的影。远远的,李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看见他衣袖下垂落的手不知何时紧攥成了拳,又无声地放开。
裴青璋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声线平淡地道:“母亲既病着,便好生静养。听张咏说,他家里亲戚在柳青巷开了家药堂,很是灵验,京中不少妇人都去问过诊,改日得空,我带母亲去看看,旁的事,母亲就不必操心了。”
说罢,他转身便走,李夫人急得连喊了好几声,裴青璋头都不回,径自出了门去。
暮色覆没青石小路,玄铁静静泛着冷寒的薄光,裴青璋俯身将面具捡起,摩挲许久,才戴回脸上。
鼻息间是属于女子的脂粉香气,裴青璋深深闻嗅着江馥宁残留下来的气息,再张开嘴巴,贪婪地吞咽着,直至凉薄的空气将五脏六腑都填满,寒意彻骨。
耳畔仍旧回荡着李夫人不经意的那番话语,男人眸色阴鸷,隐隐地浮现出几分杀意。
他的夫人,早早便心悦于谢云徊了。
是不是在与他同床共枕的那些长夜里,她的心里就已经在想着那姓谢的小白脸,她在他的身下婉转承欢,心里却想着她真正爱慕之人。
是了,是了。
这几日辗转心头的种种臆想,在此刻尽数化作真实,如同埋生于阴暗潮湿之地的草根,连绵不断地疯长。
他的夫人,在亲手为他系上平安穗的时候,心中所求的根本不是平安,而是巴不得他埋骨关外,一去不回,这样,她便能安心地嫁给她的意中人,白头偕□□度余生。
裴青璋突然发狠般攥紧了脸上面具,任由锋利的玄铁割破他的手指,血珠蜿蜒滑落,啪嗒,啪嗒,浸入深雪,留下一抹姝艳的红。
血腥味幽幽四散,他却忽然想起江馥宁咬上来时,她唇上口脂的甜。
像一味无解的蛊,一刻尝不到,便心神不安,妒火难消。
一抹黑影悄然从梅树后跃出,张咏单膝跪地,惶恐请罪:“属下办事不力,没能看管好夫人,请王爷责罚。”
裴青璋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起来吧。”
“是。”张咏这才敢起身,劫后余生般舒了口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样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娘子,竟然这般胆大,他不过转身的功夫,人就跑进府里没了踪影。
不过,于私心,张咏却是替江馥宁高兴的。她既已去求了李夫人,想来王爷挨了李夫人一番教训,也该收起对她的心思,早些将王妃的人选定下。
正这般想着,却听裴青璋淡声吩咐道:“去买些上好的针线,给夫人送去。”
张咏一怔,继而心中大骇。
寒风扑朔,擦拂过面颊,那片被她掌掴之处,隐约还残留着滚烫的温存。裴青璋闭上眼,面具边沿兀自滴着红艳艳的血,衬得他的脸昳丽近妖。
他忽地勾唇轻笑,语气温柔无比。
“本王与夫人,来日方长。”
*
回谢家的路上,江馥宁坐在马车里,心神不宁地整理着衣衫。
幸而李夫人心思细腻,替她好生拾掇了一番,就连口脂都细细重描了一遍,应当瞧不出什么来。
踏进容春院时,院中已点起了灯笼。
江馥宁才推开房门,宜檀便焦急地迎了上来,忧心忡忡地问道:“夫人去哪儿了?可把奴婢担心坏了,公子急得不行,正要差人去寻夫人呢。”
江馥宁有些心虚,胡乱敷衍着:“陪一位友人去街上逛了逛,她初来京城,一时贪玩,耽搁晚了些。”
“是哪家的小姐?怎么从没听夫人说起过。”谢云徊披着件松垮长袄从里间出来,眉头轻蹙。
“是、是我母亲娘家亲戚,我该唤她一声表嫂,原也没什么来往,只是她初来乍到,在京中也没个认识的人,所以便打听着寻到了我。”
江馥宁手心冷汗涔涔,她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人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撒起谎来竟可以这般自然。她的确有个表嫂,早些年还曾来江府探望过她,只是听说后来随夫家下了江南做生意,已有十多年没见过面了。
谢云徊没有丝毫怀疑,反倒松了口气,只指着身后桌案问道:“这些宣纸,也是那位表嫂送的?”
江馥宁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心跳蓦然加快,她那时走得匆忙,只一心想着快些把裴青璋打发了,却忘了嘱咐宜檀把东西收起来。迎上谢云徊询问的目光,她只能点了点头,含糊应道:“……是,许是她从我妹妹那里打听到我喜欢这些,便特意送了许多。”
谢云徊眉眼松缓几分,笑着说道:“原来如此。我看那些纸张,都是极金贵的好东西,咱们也不好平白收了人家的礼,表嫂喜欢什么,明日我叫人备些礼物,给她送去。夫人在京中难得有位朋友,是该多些人情走动。”
见谢云徊如此体贴周到,江馥宁心中愈发愧疚,他处处替她着想,她却满口谎言,背着他与裴青璋纠缠不清。
她攥紧了手心,低下头,不愿去看谢云徊那双温柔坦荡的眼睛,“这样的小事,不必夫君操心了,我自己来办就是。”
话音将落,房门便被丫鬟叩响。
“夫人,有人送了东西给您。”
宜檀闻声,忙上前去接,见是捧针线,不由有些好奇:“这好端端的,为何送些针线给夫人,可问清了是哪家送来的?”
小丫鬟摇头:“奴婢不知,只见着是个脸生的丫头,不及细问,她便跑走了。”
这可稀罕了,谁家送礼,会送些上不得台面的针线?
江馥宁望着那捧簇新的红线,却是脸色煞白,不用猜也知道,这东西定然是裴青璋送来的。
用一枚平安穗,换他放过谢云徊,放过谢家。
她不知道裴青璋这话作不作数,只知道她没有任何赌的资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