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皇上去开歼星舰啦: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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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烬轩坐着镇抚司的马车前往皇宫。

    白禾将窗帘撩起一角,看见与灾区之萧条截然不同的京城繁华之景。

    他两世为人的第一次出宫所见也是这幅景象,聂州的饿殍遍野不会影响到京城的人安居乐业,人们对远处的灾难和悲痛总是希望“眼不见为净”的。

    这是人情冷漠吗?

    白禾忽然失了兴致,放下帘布,“聂州灾情如火,灾民日日活在水深火热中,京城却繁华如旧……皇上,这世上的人是否大多如此,对别人的痛楚视而不见?”

    天真的白禾试图向他认知中最富见识的人寻求答案。

    陆烬轩一时间没理解过来,不明白好好的小白为什么突然又抑郁了。

    “……也没有吧?就我知道的来说,圣母左就特别能共情,他们同情穷人,同情难民,同情不同国家的弱者,甚至同情小动物。”陆元帅说的是帝国的敌国——联邦中支持偏左政党的人。

    为了安抚白禾,陆烬轩没说“圣母左”并非褒义。

    在政治牌桌上谈左右,那说的是主义吗?

    那都是选票,那都是生意!

    但脱离权利阶级,陆烬轩相信不少民众是真心认可这些观念的。

    “眼里只有权利的人心里想的全都是利益,和人相处也只忠于利益。但我们是人。”陆烬轩费劲巴拉安抚他,“人有感情,有时候大家也会忠于情感。比如愤怒、比如同情。”

    京城的繁华不是百姓对聂州的同胞漠不关心。

    陆烬轩倚靠在车厢壁上说:“灾民得不到妥善照顾不是个人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是制度的问题?”

    白禾:“皇上是指国库空虚,朝廷赈灾不利?”

    这些问题白禾前世就深有体会,朝廷赈灾不利,致使灾民变流民,而后民变,叛军入皇城,皇朝覆灭……

    意料之外的,陆烬轩却摇头:“这是政策问题,我说的制度是……”

    刚开个话头,陆烬轩突然住了嘴。

    他差一点又脱口而出对启国帝制的攻击。他按了下眉心,“抱歉,我说错了。其实朝廷已经做得够好了。至少大臣知道必须赈灾救人。”

    白禾眼见着他脸上遮掩不住的疲惫,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公冶启之事并非万分紧迫,何必急着去见他。”

    说着关心的话,却是以抱怨的语气。白禾向着陆烬轩的位置挪了挪,悄悄抓住了他衣角。

    “急,这事很急。”陆烬轩放下手看着白禾,“你的安全最重要。”

    白禾几乎按捺不住嘴角翘起:他最在意我的安危诶!

    陆烬轩沉默了瞬,低声说:“权力没了可以再争,人没了……”

    他的百合花没了,他会……

    陆烬轩不由攥了下拳,指甲掐在掌心,硬锐的触感提醒着他,白禾不是路边的流浪小动物。

    他们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中相遇,从茫茫人海里相知,是何其低微的概率?这场相遇源于他在与虫后的战场失利,是虫后自爆的冲击带他穿越虫洞,跨越星海来到这片陌生星域的陌生星球上。

    他因此失去了帝国元帅、国防大臣的权力。在帝国的一切权势地位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为之奋斗了十来年的权力说没就没了。

    但他遇见了白禾。

    他在高高的宫墙上捡到了死气沉沉的白禾。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是白禾给予了陆烬轩一个短暂的“归处”。陆烬轩对陌生世界的一切保持警觉,唯独在白禾身边能够安睡。

    白禾是愿意在黑夜与泥潭中盛放的洁白百合,因为他需要陆烬轩,于是陆烬轩在启国始终做着自己——做帝国的陆元帅,而不是逐渐成为一个启国君王。

    白禾对陆烬轩非常重要。

    在差点失去白禾后、在看到脸上沾着敌人血迹的白禾落下的眼泪后,陆烬轩发觉原来自己是如此不能忍受失去对方。

    “哥哥?”陆烬轩的沉默过于怪异,向来对此敏感的白禾轻轻拽了拽他袖子,“你……我们就这么回宫,聂州的事有安排么?”

    陆烬轩的视线聚焦在白禾脸上,低声说:“我回聂州。”

    白禾:“什么?”

    陆烬轩突然倾身把白禾抱到腿上,将人搂在怀里紧紧抱着,下巴搁在白禾一边肩头。

    白禾有点瘦,抱起来手感并不如何好,可把他抱在怀里时的陆烬轩整个人却放松下来。陆烬轩在他耳边说:“把你送进宫我就走。”

    白禾垂下眼帘,安静乖巧地窝在陆烬轩怀里,宛如一只玩偶。

    “小白,如果我的决策会损害你的利益……”陆烬轩的自我检讨似乎真的十分深刻,此前信誓旦旦要白禾信任自己的人居然说道,“你可以不再相信我。”

    这个问题白禾会作答。

    “我相信你。”白禾软声说,“我只信任哥哥。”

    陆烬轩一时语塞。

    “哥哥要去聂州便去,我在宫里等你回来。”白禾悄悄捏住他的袖子,“皇宫守卫重重,即便侍卫司不可信,还有几万太监宫女,这么多人里总有愿意忠心皇上的。况且公冶启已被哥哥恩威并施的手段折服,我是男子,他过去争储位时便不曾害我,日后更不会了。”

    启国男子生不了孩子,对于公冶启而言,哪怕白禾蒙圣心独宠也不会成为皇子争储路上的绊脚石。

    相反拉拢这样一个不可能生儿子继位的宠妃才是有意争储的竞争者们最该做的。

    陆烬轩却说:“不对,我只是收买。一个人的忠诚太贵了,我付不起那个代价。”

    白禾不理解他口中的那个代价。

    白禾读过的书告诉他,士为知己者死。自古许多名士的故事长久流传,无不赞扬这种知己之情。

    公冶启虽然受的不是知己之情,但不杀之恩同样厚重。这还不够折服对方?

    “我不懂。”白禾直接说了出来。

    陆烬轩抬起头,让白禾靠在自己胸前,自己则轻抚着白禾后背说道,“他官复原职的前提条件是兰妃出宫。我的意思是……让兰妃嫁给他,监视他。”

    白禾浑身一僵。

    彻骨的冷意从后背攀升,白禾怔然凝望陆烬轩的侧脸。陆烬轩偏过头与他对视。

    “不需要兰妃真给人当老婆,但我要她‘嫁’给公冶启。一个皇妃偷偷出宫嫁人,只要我不留下书面圣旨,哄骗诱拐皇妃就是他的新罪名。罪名不在乎大小,只要他有罪,他就随时能再被革职查办。”陆烬轩不吝于向白禾展现他使用此种手段的驾轻就熟。

    重点不在于把人抓去坐牢,而在于把人驱逐出权利中心。

    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够随时革除公冶启职务的把柄,或者说借口。

    兰妃本身就是这个把柄。

    她于公冶启是夺储的生育工具,于陆烬轩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挟制人的工具?

    权力斗争就是这样,它把人物化成工具,人们却对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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