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主母疼我: 24、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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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月儿双手捏着书的下缘轻轻往下扯,只露出一双眼睛去看主母。

    她眼眸水水润润带着光亮,里头有好奇有期待,唯独没有害怕。

    曲容,“……”

    曲容手跟心都痒痒的,想把这双秋水眸子弄出泪来,哭着求她说会乖乖听话。

    见言语威胁吓唬不了李月儿,加上日子特殊没办法在别的事情上惩罚李月儿,曲容翻身平躺懒得再搭理她。

    李月儿将脸上的书拿下来,也没看内容,只是合好放在主母枕头外侧,就这放书的动作,半趴在主母怀里,小声又好奇的问,“既然主母觉得苏姐自私又无情,为何还要用她啊?”

    她就不信整个陈河县找不出第二个会管家的人。

    李月儿看过去的时候,主母已经双手搭在小腹处,闭上了眼睛,浓密长睫在眼敛处投下阴影,眼尾红色泪痣半明半暗的藏在阴影下,像鲤鱼摆尾从莲叶下穿游而过,更为生动鲜活,勾的人想伸手去捞。

    就在她看得最为专注的时候,主母突然睁开眼睛,侧眸瞧向她。

    清清冷冷的眸子吓了李月儿一跳,人虽未从主母身上退开,但眼睫却心虚的忽闪个不停。

    曲容饶有兴趣的望着李月儿的眼,慢悠悠开口,“自然是她有致命的把柄握在我手上。”

    李月儿不太敢跟主母这双能看透人心的凤眸对视,头一低,鹌鹑似的将额头抵在主母肩窝里,“抄家流放?还是被人赎走?”

    苏柔的把柄也就这些了。

    曲容垂眼看李月儿的脑袋,“都不是。”

    但具体是什么,曲容不想跟李月儿说。

    李月儿见主母没明说,也就懂事的没再继续追问,不过既然苏柔的把柄跟苏家无关,那就只能是跟时家有关系了,李月儿猜测那把柄十有八九在苏柔的继子时仪身上。

    头上的目光还在,李月儿头皮发麻,不想抬头对上主母的眼,于是转移注意力的伸手抱住主母的腰肢,软软问她,“您还有多久能结束啊。”

    李月儿鼻尖轻蹭主母脖颈,顺势往上抬脸,唇瓣几乎贴着主母的耳廓低声说,“我都想了。”

    主母,“……”

    主母是什么反应李月儿不知道,只知道主母背对着她面朝外睡,见她把手搭过去,还不轻不重的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警告她老实些。

    李月儿收回手的同时悄悄舒了口气。

    翌日天亮。

    李月儿起床的时候,主母已经穿戴整齐。

    昨日那件石榴色的裙子虽好看却不够合身,今日李月儿犹豫着要不要继续穿的时候,就发现她之前的旧衣服就摆在床边矮凳上。

    李月儿脑袋从床帐里伸出来,盯着那身衣服瞧,“……”

    别的衣服都能摆在床头主母的枕头上,唯独她的旧衣服不行。

    李月儿抿紧唇,伸手拿过自己的衣服,往身上穿的时候她才发现衣服是洗过的,上面的香味是她所熟悉的冷梅香。

    廉价粗劣的布料似乎都因为这香气贵气不少。

    李月儿轻抬袖筒闻了闻,眼神开始飘忽,穿着这种香味的衣服,跟窝在主母怀里有什么区别。

    “醒了?”主母问。

    李月儿何止醒了,她都穿好衣服了。

    李月儿朝主母走过去,柔柔福礼,“请主母安。”

    曲容抬眼看她,掌心下搭着个长条榆木盒,手指轻点盒面,“过冬的衣服已经在做了,最快也要后日才行。”

    李月儿诧异的看了眼主母,脸上露出笑来,“难为主母为奴婢的事情费心了~”

    主母性子冷话也少,像这种琐事李月儿追着她问都不一定能问个结果出来,今日主母却主动跟自己提起,明显反常。

    李月儿心里狐疑,脸上不显,依旧表现的受宠若惊十分高兴。

    她尾音上扬,眼里也是亮亮的。

    曲容目光扫过,慢慢别开脸,垂眸望着手下的盒子,淡声道:“送你件礼物。”

    李月儿脸上笑得更开心了,余光却不停的朝窗外看——

    果然不对劲。

    难道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显然太阳依旧是从东方升起,那主母行为反常只能是事出有因。

    李月儿随着主母眼神的暗示,坐在了梳妆台前,她坐的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屁股都只挨在绣墩边缘。

    主母去洗了手,打开那个放在桌面上的长条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根碧青色的玉簪,“好看吗?”

    李月儿虽认识玉,却估不出具体价位,不过打眼看过去就知道这簪子不便宜,“好看。”

    簪子样式简单,但颜色通透,几乎没有任何杂质。

    最主要的是,这簪子李月儿好像在哪儿见过。

    主母桌上的镜子是整块玻璃制成,圆形的镜面镶嵌在镂空花纹的铜框里,镜面清晰到连脸上绒毛都能看清。

    李月儿坐在镜子前,通过镜面去看主母的脸。

    主母垂着眼,一双素手托起她身后长发,乌黑发丝从她指缝间穿过,被她修长的五指收拢挽起,再用玉簪固定在她脑后。

    清晨的冬日暖阳透过敞开的窗户透进来,光泽照在主母半边身子上,李月儿忍不住昂脸看她。

    主母此刻给她的感觉就像一半是光,一半是暗。

    给她挽发插簪的主母是阳光下的这半边,可惜有过上次六两银子的经验在,李月儿心底十分清楚主母为她挽发的背后定有其他原因,而这份见不得光的算计,则是主母隐在另一面的暗。

    饶是如此,李月儿依旧享受主母这半刻钟难得的温柔,“若君为我赠玉簪,我便为君绾长发。”

    李月儿声音轻轻,说完就低头重新看向镜中,目光也从主母身上挪到了自己的发丝上。

    她满脸欢喜。

    曲容抬眼看向镜中坐着的人,连给她插簪的动作都顿了顿。

    有时候曲容真希望李月儿没读过书,那样的话,李月儿看见簪子时心里想的只有簪子价值几两,而非文人那套雪月风花的浪漫幻想。

    头发簪好,曲容转身去洗手。

    李月儿单手虚扶簪子,对着镜子左右欣赏,“主母,这簪子当真是送我的?”

    要是这样,管她什么算计,反正簪子是到手了。

    曲容垂眼,细细又用力的清洗自己这双满是算计跟铜臭的手,“不是。”

    说好是送她份礼物呢?

    李月儿扭头看主母,眼睛都睁圆了,“?”

    真听李月儿只提簪子,曲容又不太乐意了,她擦手的同时转过身瞧李月儿,故意挑眉轻笑,“就借你戴戴。”

    李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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