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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予取予求》 10-20(第7/12页)
都结婚晚,但又不能”
“我自己的事,自己有分寸。”裴泽景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不用爷爷费心了。”
“咚—”
裴老爷的拐杖突然重重地砸向雪花白的大理石:“你别墅里是不是养了一个男人?”
“嗯。”裴泽景没有刻意遮掩,也没有主动挑衅:“人还不错,先留着。”
“我告诉你。”裴老爷声音陡然拔高,老年斑在怒意中愈发明显:“当年我把林希赶出国是对他的仁慈,不要逼我做得更狠。”
裴泽景听到“林希”二字,眉骨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刚要开口,西装内袋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许岑打来的。
“公司的事。”在众人灼灼的注视下,他将餐巾搁在桌上,起身:“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站住!”裴老爷手中的乌木拐杖又“咚”地砸在大理石地面:“裴家不可能”
裴泽景却恍若未闻,走到门口时大衣下摆不小心掠过明代青花瓷瓶,惊落了一簇白色山茶花瓣,按下接听键:“嗯,说。”
餐桌上,裴江绕到裴老爷身后,轻抚着老人的后背:“爸,你犯不着因为林希生气,那个白眼狼,当初要不是”
“够了。”老爷子突然转头,浑浊的眼珠在松弛的眼皮下转动,让裴江的手顿时僵在半空:“别再跟我提他。”
裴江心想不是你先提的嘛,他转头去看裴志远,对方正用银叉反复戳刺盘中冷掉的鹅肝,酱汁在雪白瓷盘上拖出血迹般的红痕。
“好了,您消消气。”裴江突然降低声调:“您不是还要帮志远挑个门当户对的嘛,先让大哥做好表率,泽景自然明白。”
裴泽景拿着电话到了花园的喷泉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从大衣兜里摸出烟盒,滤嘴在指间轻转半圈:“你说沈霁又和赵又言一起?”
“嗯。”电话那头许岑说:“他们在康乐大道赛车。”
裴泽景点燃一根,白色的烟雾从他唇间缓缓溢出:“知道了。”
挂断后,手机在他掌心转了个圈,屏幕光照亮男人绷紧的下颌线,过了几秒,拨了一个号码。
“王局,打扰了。”裴泽景的声音带着几分官场特有的圆融:“不是说世运会期间要严查危险驾驶?”
花园里的喷泉突然变换水柱模式,水幕将男人笼罩在私密的半透明空间里。
“我刚路过康乐大道”他掸了掸烟灰,又继续说:“有群小朋友在拿改装车玩命”
【作者有话说】
宝们,我昨天吃虾突然过敏!!!(以前都没过敏)现在眼睛和脸都肿了,请1-2天的假,55555谢谢宝们理解┬─┬ノ(゜-゜ノ)
第17章 什么是孤独
康乐大道
沈霁的手机镜头最后定格在赵又言那辆改装后的兰博基尼上。
“沈医生!”
欢呼声浪突然拔高,赵又言摘下头盔从座驾出来,递给沈霁一罐啤酒:“怎么奖励我?我可”
“呜哇—呜哇—”
远处突然爆出尖锐的警笛声,红蓝警灯逼近时,赵又言手中的啤酒“啪”地掉在地上,沈霁错愕地转身,几名警察快步走到他们面前。
“都别动。”为首的警察吼道:“全部蹲下,双手抱头!”
其中黄衣服的年轻人被推了一把,立马嚣张道:“你们知不知道我叔叔是谁?我要给他打电话”
“管你叔叔是谁,你们不仅非法飙车涉嫌酒后驾驶,还聚众赌博”警察不耐烦地打断:“带回派出所再说。”
沈霁还未来得及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缓过神来,后背就被人用力地推了一把:“上车。”
车门“砰”地关上,他又被推搡着塞进警车后座,那一瞬间,皮革与金属混合的气味钻入鼻腔,他大脑空白了一瞬,即使膝盖撞在车门框上,但他感觉不到疼。
警车内灰蓝色的座椅套、不锈钢隔离网、内侧的黑色把手,所有细节都被放大,像一把尖刀剖开他刻意封存的记忆。
副驾驶的警察转过头:“看你挺斯文内敛的,怎么还来飙车赌博?”
“我”沈霁的声音突然有些哑,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座椅边缘,说不出话。
“现在知道害怕了?飙车不要命的时候呢?”警察掏出记录本:“姓名?”
密闭空间里的空气忽然变得粘稠。
沈霁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耳边响起远房亲戚的声音:“这孩子父母双亡,多可怜啊。”
父母车祸死后的那年,他被老家的亲戚辗转嫌弃,最终被卖给了一对陌生的夫妇。
亲戚摸着他的头,然后把他推到那对夫妻面前,其中的男人蹲下身,笑眯眯地说:“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会好好对你的。”
小时候的沈霁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会拿皮带抽他的脊背,还让他跪在地上擦拭被打过后的血迹。
“问你话呢!”警察提高音量。
“沈沈霁。”沈霁条件反射般回答,警车顶灯的光晕扩散开来,化作数年前派出所惨白的日光灯。
那时,养父揪着养母的头发往墙上撞,血滴在春节的对联上,大年三十,警车把他们拉到派出所,他一个人在派出所的值班室度过自己本命年的那个春节。
警车在减速带上突然颠簸了一下,这轻微的震动却让沈霁猛地一颤,他想起养父赌博输钱后的夜晚,自己蜷缩在衣柜里,听着皮鞋跟敲击地板的声响,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因为去了派出所也会被以“家务事管不了为由”给送回来。
“抖成这样?”警察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吓傻了?”
沈霁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车窗外的霓虹灯扭曲成色块,倒映在玻璃上的是十岁的自己,站在派出所门口,背后是养母压抑的啜泣。
邻居家的小孩骑着自行车经过,嘲笑他:“沈霁,你家是开派出所的呀,天天往这里跑,哦不对,你是没有家的小孩!”
“我不是”沈霁的嘴唇颤抖着,他的后背渗出冷汗,警笛声忽远忽近,与记忆中的警笛声重叠。
“不是吵架就是打架,这都去派出所几次了。”周围邻居的话语如附骨之疽:“怪不得生不了儿子,领养的也不知道是被谁丢弃的野种”
不,不是野种,他有爸爸妈妈的,他爸爸妈妈很爱他的,只是他们不在了。
警察敲了敲隔离网:“问你住址!”
沈霁如梦初醒,他发现自己正死死攥着安全带,金属扣已经陷入掌心,留下深红的凹痕。
“福湖区”他机械地报出医院员工宿舍的地址:“金台路。”
警车突然转过一个急弯,沈霁的额头抵上冰凉的车窗,玻璃的寒意渗入皮肤时,他想起养父被送进医院时的身体也是这样冰冷。
那天急救车的门关上,自己被带到派出所问话,刚上车,又听到邻居开始议论:“那家的男孩命真硬,从小克死亲生父母,长大了又克死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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