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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杀死宿敌的第七种方式》 30-40(第2/15页)
可他的指头才刚触及到下巴,就如梦初醒般想起什么,即使已经什么都看不见,还是试探着朝钟昭这边伸出了手,想要他的命。
好不容易摆脱困境,钟昭当然不会给对方反击的机会。他连拍着胸口咳嗽的时间都没有,迅速抡起石块在项大太阳穴砸了数下,然后用尽全力捏住他的肩膀,没有丝毫留情地将人推到了火堆之中。
皮肉炙烤的声音和项大撕心裂肺的哭叫一起涌入钟昭的耳朵,他跌坐在地上使劲摇头,想将灵魂深处那种如影随形的恐惧,以及此刻感受到的眩晕驱逐出身体。
不过几息时间,他便强迫自己重新振作起来,一把拿起项大刚刚掉在地上的刀,半跑半爬地来到了江望渡和项二身前。
此时他们两人同样双双倒地,不过不同于项大,项二的弯刀并没有脱手,正正好好地插在离江望渡的脸不到半根手指的地方。
项二双目赤红,能听到哥哥的声音一点点弱下去,直到最后彻底消失。他紧紧地盯着江望渡,用力将手中的刀往江望渡脖子的方向划,字字句句如同泣血:“今天你若不能杀我,我必定会向殿下秉明,你伙同钟昭这个贱民,对我们兄弟二人下手,实存背叛之心……”
“少在这里废话。”钟昭站在项二身侧,嘴里吐出来的话冰冷异常,手里的刀从他胸前刺入,没受到什么阻碍便自脊背穿出,溅出来的血溅了两人一身。
项二的动作生生停下,眼含不甘地倒了下去。
这人一死,江望渡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一把推开身上的尸体,同样将之推入火中。
然后他迅速将自己的外袍也脱下来烧掉,又捏起中衣袖子的一角去擦钟昭脸上的血。
“我不知道他们会来。”他语气里带着焦急,“锦衣卫马上就到,我本就有伤也罢了,你身上不能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快把衣服脱了,帕子,帕子在不在?”
钟昭在火场里待了太久,又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打斗,此刻身体已经到了能承受的极限,累到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上下眼皮直打架,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望渡冲过来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此时风停,兵马司的巡卒也已经就位,正着急忙慌地在外面灭火,他们周围的火势一点点变小,情况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
大概是死神将近,钟昭半眯起眼睛看着江望渡抿起唇的脸,很不合时宜的,他想到了那个梦。
“没想到我们竟也会有共同御敌的一天。”钟昭视线慢慢模糊,没什么力道地握上江望渡的手腕:“这把火当真跟你没关系?”
“没有,太子要我做这件事,我不肯,派人求见锦衣卫徐指挥使,但他昨天身有要务,被留在宫中一夜未归。我今天早上才见到他,贡院的火应该是刚刚那两人放的。”江望渡三下五除二将他的外袍除尽,但里衣多少还是透过去一点血,“如果你醒了之后有人问,就说这些血是我的。记住,你没见过纵火之人,更没见过东宫……”
钟昭轻声打断他:“那么摘星草呢,摘星草是你娘要用吗?”
“自然不是,我娘深居简出,如何能中蛇毒?摘星草……”江望渡忙着处理那件血衣,头脑昏胀之下对方问什么答什么,直到摘星草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他才像如梦方醒一样停在了原地。
良久,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钟昭,语调都升高了:“你诈我?”
第32章 诏狱 有人上赶着不打自招。
钟昭没有回答江望渡这个问题。
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 他就再也支撑不住,手上的劲道陡然一松,脱力昏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时, 已经身在诏狱。
徐文钥约莫是刚下朝, 身穿大红色飞鱼服,手中掂着一把一看就不轻的匕首,大马金刀地坐在距离他三丈开外的地方。
他今年三十有六,身为皇帝最信任的锦衣卫指挥使,同时兼管北镇抚司,脸上横着一道以前留下的疤, 从右眼角跨过鼻子一直划到左脸,将他原本十分俊朗的面容切割得狰狞异常。
听见细碎的铁链震动声,徐文钥抬头露出一抹笑:“醒了?”
钟昭上辈子惨成那样, 都没经历过背靠刑架,手脚被锁的事情, 没想到今生下定决心想当个良民, 反而被逮来拷在了这里。
他与徐文钥前世或许称得上一句忘年交, 平时甚少见面,偶尔会凑到一起喝酒;而今生情形不同,他们直至今日仍素不相识。
钟昭缓缓吐出一口气,没回应对方那句没什么意义的废话,问道:“秦谅怎么样,还有那个老人, 他们都活着吗?”
“你跟小江大人护着的那个老头没救过来,秦谅好好的,比你还早醒半天。”许是觉得他这个问题有趣,徐文钥歪头与钟昭对视, 当真将结果如实告知,好半天后才笑着嘶了一口气,“凡是被抓到这里的人,清醒过后的第一反应无不是哭嚎喊冤,你倒好,还有空关心别人,心是真宽。”
确认最关心的秦谅还活着,钟昭心里那口气不由得松了一点,听罢没出声,只掀动眼皮将眼睛睁得更大,扫了扫当下所处的环境。
诏狱号称天子之狱,上至皇亲贵族下至文武百官,没锦衣卫不敢抓的,也没他们不敢拷问的。
仅仅清醒过来不到一刻钟,钟昭耳朵里起码传进了五个犯人受刑时自喉咙里发出的痛叫,地上墙上各种各样老鼠虫子悉悉索索地爬过,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他垂下头,看到其中一只老鼠慌不择路,直奔徐文钥脚边而去。
徐文钥显然也注意到这一幕,嘴里发出不耐烦的一声啧,右手手腕轻轻一甩,那把刀刃上闪着寒光的匕首嗖地钉在地上,精锐无比地洞穿了老鼠的两只眼睛。
“莫非我喊冤求饶,大人就会放过我?”常年在监牢中食犯人残肢断臂为生的老鼠,体型也较同类更大,被击中时鲜血汩汩往外流,钟昭收回目光,平静地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即刻开始哭。”
闻言,徐文钥先是略带错愕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忍不住发出几声低笑,连连点头道:“好,真没想到一个穷书生还有这胆识,怪不得能在火场中取人性命,原来我还觉得不可思议,现在想想,原是我小看了你。”
钟昭刚用这招骗过江望渡,听此一言就知道审讯已经开始,刚刚那点儿闲聊一般的对话,仅仅是徐文钥试图麻/痹他的手段。
根据身体的虚弱程度,他初步估计自己最少在这里待了一天半,劫后余生后的水米未进让他发起低烧,却不至于昏了头。
他缓缓笑了笑,朝踱步上前的徐文钥道:“大人说笑了,我手无缚鸡之力,从小到大都没有杀过生,如何敢杀人呢?”
“是吗?”徐文钥哼笑一声,盯着他的眼睛,不紧不慢地道,“既然你说不知,那我们暂且换个话题。两天前的清晨,北城兵马司的小江大人找上我,对我说他怀疑于阁老曾孙于怀仁,伙同都察院副都御史孟大人之子孟相旬,买通此次会试副考官之一,礼部侍郎沈观,意欲在春闱实施舞弊之事。”
早在考生入贡院前,江望渡就已经得知孟相旬、于怀仁以及曲青云的名字,结果跟徐文钥说的时候,倒是把曲青云隐去了。
曲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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