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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杀死宿敌的第七种方式》 130-140(第11/17页)
致于钟昭那句蓝夫人一经出口,他立刻道:“不想听。”
“若你当真不想认她,大不了待会儿我独自回去,就说你喝多了酒要睡觉。”钟昭从前便听江望渡提及过蓝蕴,明白他对这个母亲依然有情,只是略有些想逃避,“可你真要这样吗?”
蓝蕴离京后犹如雀鸟归林,一直四处漂流,并不只在苗疆部族里落脚,眼下西南打成这个样子,江望渡根本分不出精力好好照管她,她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得走。
而这一别,又不知道要隔多少年才能够见上一面。
江望渡闻言一动不动,吸气呼气的动静非常规律,活像就这么站着睡着了。钟昭无计可施,轻轻扬了下手臂:“好吧,如果将军暂时不想面对的话也没什么不行的,但能不能请你先放下官一马?”
“怎么?”江望渡听此一言,下意识放开握在钟昭胳膊上的手,低头看去才发现,对方的右臂显然带着伤,刚一被松开便开始微微痉挛。他怔了一下,旋即不可置信地看向对方,连酒都醒了不少:“你又逮着这处旧伤不放,钟昭,你是不是诚心不想让自己好起来?”
钟昭没回这句话,兀自提起方才挑起的话头:“蓝夫人告诉我,她了解她儿子,如果你不是经历了什么她难以想象的事情,绝不会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地放她走。”
望着钟昭明摆着刚受了不轻磋磨的手臂,江望渡又气又急,原已做好无论对方说什么都坚决不接话,不让人岔开话头的准备。
但听到蓝蕴这句心声,他的眼神还是轻轻闪了一下。
“……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停止自伤。”良久,江望渡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哑了大半,到底没顺着钟昭的意思聊蓝蕴,语调发沉,“你不是想要扶持端王世子吗,不是想要杀了我吗,如果连一个好身体都没有,你还谋什么划?”
“我已说过,文臣只要能拿起笔就行。”钟昭倒是没想到江望渡到了此时,还能见缝插针地谈这个,摇头道,“其他的不足挂齿。”
江望渡吃了个软钉子,握紧腰间悬着的宝剑,半晌后忽然一把将连接着剑鞘与自己腰带的绳结扯开,就这么将剑握在了手里。
“你不在意我说的话,可以。”
他重新睁开眼睛,双眸中已不见半点醉意,一手摊平置于身前,一手将剑身高高地举起,“那我要干什么,你最好也别管。”
说着,江望渡那只握着剑的手骤然下落,宛如钟昭自断一臂那天情景再现,他突然明白,对方竟要复现那天他做过的事情。
钟昭瞳孔一缩,这下是真始料未及,疾步上前攥住他的手腕:“梁齐这一战还没有结束,大敌当前主帅自残,你是不是疯了?”
“亏你还知道这仗没结束!”江望渡低吼一声,一把将钟昭的手推出去,恨声道,“牧允城接了一封来自京城的家书就慌成那样,但饶是如此他也没敢在我面前晃;现在西南全仰赖我才能打退程涵,你凭什么敢这么刺激我?”
“……”纵然早就知道江望渡心思难测,行事往往不按常理出牌,钟昭还是难以置信地问,“我伤好不好跟你打不打仗有什么关系,你能不能讲点理?”
江望渡笑了一声,掂了掂手里的剑,意味不明道:“讲理?这些年发生的什么事让你觉得,我居然能和这两个字扯上关系?”
话到此处,他侧头看了眼远处正跟曲青云闲话的蓝蕴:“我知道你想让我解开心结,不被前世牵累,不让我和我娘间有嫌隙。”
“但实在太难了。”
江望渡眼眶泛红,把问题抛了回去,“你能做到吗?”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伴随着江望渡近乎来自灵魂的拷问,在极为遥远的天边轰隆隆地响起了几声闷雷,听上去是要下雨了。
显而易见,钟昭做不到。
但凡他们中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一点,都不至于闹到现在的地步。
“……回京后我会好好疗伤,不让它恶化下去。”其实钟昭心里很清楚,江望渡并非感情用事之人,阵前断臂是绝不可能的事,刚刚之所以那样说,也只是为了逼他讲出这句话。他叹了口气,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道:“这回可以了吗?”
“可以。”江望渡自然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将剑挂回腰间,跟人相对无言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问道,“我娘还说什么了?”
——
钟昭和江望渡走回去的时候,蓝蕴已经喝到半醉,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虚空,一句话都不讲,身边陪着的曲青云如坐针毡,不知是该继续自说自话,还是劝她回江望渡事先给人准备好的营帐休息。
见他们二人并肩走来,他登时露出一副看到了救星的表情,单腿往前蹦了两下:“将军?”
“你先走。”江望渡随意地摆摆手,目送着曲青云转头离开,这才回身坐在蓝蕴身边,低声问,“儿子带您下去休息?”
“小渡,再待片刻,陪我说一会儿话吧。”蓝蕴看上去已经意识模糊,听罢却拒绝得相当干脆,顿了顿后低声解释了一句,“我想去西域看一看,明日就走。”
说着,她抬头扫视江望渡身上的单薄衣衫,忽然问道:“你今年也二十六了,一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可有哪家中意的小姐吗?”
听到这话,江望渡原本正给她围披风的手猛然一僵,倒是钟昭自顾自倒着酒,微微挑了下唇角。
大梁的武将当中,江望渡的酒量是数一数二的差,但江明却中规中矩,算不上多好可是也绝对不坏,钟昭原先一直想不清楚江望渡随了谁,如今才算明白过来。
若蓝蕴没醉,就冲对方前不久数次在他面前提起的‘梦中’,‘唯一’的字眼,这句无异于试探的话是决计问不出来的。
“小姐没有,至于别的……”江望渡目不斜视,将一杯牛乳推到蓝蕴面前,垂眼继续道,“儿子已经长大,娘不必为我忧心。”
“其实我一直很后悔。”蓝蕴定定看他半晌,偏头哑声道,“如果我知道那是你最后一次问我要东西,我不会对你提那种要求。”
为着对江明的憎恶,她对江望渡这个儿子的态度没好到哪去,每每江望渡想从她哪里得到什么,都需要付出不轻的代价。
而他上回向蓝蕴讨要之物,正是钟昭乡试前收到的那套衣装。
钟昭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妙,侧头拉了一把江望渡的手,却没能阻止他问道:“后悔什么,后悔说让我以后别出现在您面前,还是觉得根本不该满足我的请求?”
蓝蕴闻言半低下头,鬓边几根白发醒目无比,似是理亏一般没有出声反驳:“我那时说的是气话,事实上我自己都做不到。”
“娘太小看自己了,您能。”江望渡想起前世无论自己如何低声下气地哀求,蓝蕴都不肯将门打开的一幕,忍不住低笑道,“您现在觉得没法做到,是因为我不再像以往一样天天在您面前晃……”
他一贯是这样的脾性,怒火一起说话就会变得很难听,钟昭都快习惯了,听到这里蓦地从座椅上站起身,打断了江望渡言语的同时,也望向蓝蕴道:“伯母的绣工出神入化,只可惜晚辈在京城时,始终没寻到能穿上它的场合。”
类似这种欲扬先抑的说辞后面自然要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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