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宿敌的第七种方式: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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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昭抬眸直视着对方,突然开口打断道:“端王殿下。”

    就像谢时泽说的那样,刨除身份上的尊差别不谈,钟昭正正经经给他上了好几年课,虽说没像康辛树教自己时一样,在对方做错事时打他板子,或要人下跪听训,但也挨过几句比较委婉的骂。

    此时钟昭平静地对他说出这四个字,他皮笑肉不笑的脸顿时一僵,袖中的拳头也握了起来。

    “殿下召下官过来——”钟昭把他微小的动作尽收眼底,重复着刚刚的问题,“所为何事?”

    “苏流右,你来讲。”谢时泽不知何故偏过了头,没与他对视,但到底收起了刚刚那副叫人难以揣摩心思的表情,语气恢复正常,“从头到尾,好好地说。”

    此时马车已经动了起来,车夫在前面控制着方向,苏流右应了一声,半跪在车厢内汇报道:“两年之前,家兄随锦衣卫一道前往黔州,事先约好每三个月写一封信回来报平安,虽然偶有提前或延后,但一直都能联系上。”

    说到此处,他抬起头来,面色因担忧而发白,抿了下唇道:“近来王府内事情繁多,属下也疏于跟家兄的联络,前段时间……”

    苏流右看了一眼谢时泽,语调放轻了些:“前段时间,陛下不许宁王殿下回京奔丧,属下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哥哥已经整整四个月没寄信回来,属下主动给他传讯,也迟迟没有回音。”

    唐筝鸣和苏流左是一起去到谢停身边的,如今他们双双下落不明,眼瞧着跟谢停脱不了关系。

    钟昭的心已经沉了下来,表面上却看不出什么,只道:“京城与汾州相隔遥遥,苏大哥说不定给你写了回信,就是还没送到。”

    “绝无这种可能。”谢时泽在旁边插话道,“苏流右一跟我说联系不上他兄长,我立刻让他用端府中专门培养的信鸽传信,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分不同时间放飞了三只,结果一个回来的都没有。”

    “盐税乃是国之重务,陛下虽下了让您去山西巡查的旨意,也必须在盐税一事告一段落后,不可能您刚动身出京,就直奔汾州而去。”钟昭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片刻后出声提醒道,“如今陛下病重,晋王殿下监国,若您选择如此做,难保不会被借题发挥。”

    谢时泽摇摇头:“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锦衣卫究竟是怎样向上汇报这事的,先生与我都不得而知,总之朝廷目前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但我这位宁王叔是什么脾性,钟大人也见识过,如果不亲自过去看一看,我如何能安心?”

    如果没确凿的谢停正在筹谋什么事的证据,便直接由谢时泽向谢衍坦白,他不见得会相信这一切,派人去汾州打探情况,但是一定会先追究端王府的罪名,让谢时泽喝一壶,当年问都没多问一句,就帮了他们的孟寒云也会被牵连。

    而钟昭同样在里面塞了一个人的事情,谢时泽和已故的谢淮心知肚明,只是以前从来没有说破过,但事到如今也顾不上了。

    说着,他上身前倾凑近钟昭,言辞恳切道:“明日起,我会以奔波劳碌,身体不适,不能吹风为由将脸蒙住,您与我互换衣装和车驾,我向您保证,只要唐筝鸣还活着,一定会把他救出来。”

    钟昭听罢双眼微眯:“殿下的意思是,让我假扮成您的模样,带着杜将军和另一位大人去巡盐,而您扮作我,独自去汾州?”

    谢时泽听出他并不赞同,脸上的热切褪去一些,否认道:“自然不会,此次随行的将领虽是晋王叔的亲信,但家母已替我收买了一队人马,我带着他们走就是了。”

    用钟昭的身份,是因为他已经私下向谢衍投诚,行事不按常理出牌些也不会被揪着不放,而且看他们两个这么快就分开,谢衍大约也乐见其成,自然不会找茬。

    至于一定要亲自去汾州,恐怕是谢时泽也怕谢停把两人扣下,个中原因没有那么简单,担心对方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会牵连到自己,所以想先去一探究竟。

    钟昭定定地看了谢时泽许久,确认对方不是故意用这话试探自己,逼他主动请缨去汾州,而是真的这样想,叹了一口气道,“殿下,你把宁王想得太简单了。”

    谢停连尚在战场的江望渡都敢刺杀,可以说对皇权君威、百姓的命已经完全没有敬畏,谢时泽不过是他兄长留下来的儿子,如果两人真有了龃龉,汾州是谢停的地盘,谢时泽无论如何都讨不了好。

    “先生此言何意?”谢时泽皱起眉,“宁王叔被贬去汾州多年,做出来的荒唐事数不胜数,汾州官员百姓怨声载道,纵然我杀了他都是为民除害,更何况还有一队士兵跟着我,能出什么事?”

    “殿下可知,早年宁王府那些死士,都是宁王亲自培养起来的,除了训练不归他管以外,衣食住行这些皆是他亲自安排,最鼎盛时,宁王府内私兵人近百,无一不忠心耿耿。”钟昭慢慢道,“论邀买人心,宁王比您可强太多了。”

    前世钟昭追杀江望渡,是为了自己惨死的家人,但其余那些人跟他可没私仇,之所以如疯狗般反扑,就是想替谢停讨公道。

    谢时泽脸色哗变,挥手示意苏流右退出去,默了许久才道:“这么隐秘的事,连家父都没跟我说过,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下官为什么知道这件事,现在并不重要。”钟昭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想法,表情凝重地提醒,“重要的是您这个法子行不通,还不如真的由我前去汾州。”

    “我去和你去又有何差别?”谢时泽笑笑,索性不遮掩了,“当年家父没有站在宁王叔那边,先生也没有,在他眼里,我们都是舍弃过他的人,我好歹有亲王的尊位,叫他一声叔叔,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对我动手,可您呢?”

    说着,谢时泽顿了顿道:“您说他邀买人心的手段高强,那我就按最坏的情况预想,汾州已经完全在宁王叔的掌控下,面对这种情况,您过去后又能做什么?”

    钟昭垂下眼,有些无奈道:“殿下即使自己过去,也要打着我的名号,何必逼我说得那么明白?我与晋王有私交,既然总要有人去会一会宁王,自然是我去更好。”

    如果是他,根本提都不用提谢时泽,必要时刻直接给谢衍寄书信,对方自会掂量这事的轻重。

    往锦衣卫里安插眼线这种事,对如今的谢时泽来说是把柄,是一道不轻的罪名,对他来说却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毕竟连徐文钥都是谢衍的臣属,大家俨然已经成为了自己人,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先生终于说出来了。”听此一言,谢时泽没有再开口反驳,而是将嘴唇绷成一条直线,“这么多年以来,除了阿兰这件事,我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先生吗?”

    “我知我天资有限,没有父王那般聪慧,也没有晋王叔的家世,有个做皇后的母亲,连炙手可热的武靖侯都能拢到麾下,但是自认也称得上勤勉二字,对先生并无半点不敬,您说什么我就听什么,甚至就连到这种境地了,我都没想过把端王府给阿兰挑的木匠师父调回来,反而再也没联系他。”

    说到底,谢时泽才十七,钟昭毫不犹豫的改投和父亲的死堆积在一起,他忍了很久,不想在钟昭面前失态,但情绪还是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的车厢爆发了。

    他强忍眼泪,低声道:“我喜欢阿兰,我想娶她,她同样也对我有情,我们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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