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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悬黎于野(双重生)》 60-70(第12/15页)
样子,叱咤官场一生的大相公生出了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有的恻隐之心。
又往火盆里扔了一把藳,喃喃自语:“太后,老臣实在有负于你,没能保下您身后唯一的血脉。”
大娘娘被陛下半软禁在宫中,他的手伸不进去了。
这才棋差一招。
“庾楼,莫做九泉之下无颜见她的事。”
姜青野有些恍惚,看着眼前的老头和自己记忆中的老头好像重合在一起了。
那时的大相公竟然就已经知道该如何用萧悬黎拿捏他了。
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看不清自己的心。
姜青野心里不高兴,想刺他两句,却听见有脚步声靠近此处,嘴里还嚷着什么。
姜青野眼色一凛,转身走出去,与提着刀靠近此处的殿前司众人对上视线。
“怎么回事?”姜青野的手重新按回刀柄上,沙场征伐多年的威严不由自主地带了出来。
一时间,镇住了大半想要上前的殿前司同僚。
邓闳轩上前一步,收回了自己的佩刀。
“姜兄,有贼人跑进了大相公府上,我们追踪而来。”
贼人?
“陛下与大娘娘让我等护送大相公回来,可没准许我等提刀进府,你们这是这身官袍不想要了吗?”
大相公的官位还在,对外也是宣称修养而非禁足,如此冒失,像是失了智一般。
姜青野目光在邓宏轩身上转了一圈,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正伯站了出来,横着一张脸,冷冷地,语气尚可,“我家主人说,诸位可进府搜查,但若是什么都搜不出来,便与诸位好好分说。”
当朝宰辅的好好分说,连陛下怒极也只不过是禁足,还不能明言,他们这些人有多高的身家和本事能说一句顶得住。
各个面上都讪讪地,没有什么秩序地退了出去。
有人边退边想,好像只是听邓闳轩喊了一声便进来了,一时情急也没顾上许多,其实也不确定是当真看见了贼人。
而姜青野看着干脆利落退出去的邓闳轩,脑中闪过悬黎和岁宴的脸。
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悬黎不该是回家去吗?岁宴也应该好好待在府里才对。
姜青野飞速越过众人跑了出去,门口的马车已经不见了。
他跑过去停靠马车的位置,捡起了悬黎落在此处的绢花。
绢花上还有没被雨水冲刷干净的粉末,姜青野凑近闻了闻,是某种迷香的味道。
什么样的情况下,会让悬黎在朱雀街,大相公府门口动用这样的迷药。
答案昭然若揭。
她在这地方,对面占满了殿前司行走,府里有他有大相公和大相公的府兵,但却没办法求救。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不能向殿前司的人求救,或许她的困境,本就是殿前司带来的。
姜青野想到方才邓闳轩的异常,脸色愈加难看。
就在他眼皮底下!
第69章
檐角的铜铃还挂着水珠, 风过处,叮咚声里裹着湿意,在宫墙间悠悠荡开。青石板路上积着浅浅的水洼, 倒映着飞檐翘角与疏朗的天空, 偶有几片被打落的银杏叶飘在水面,像打翻了的金箔,随波轻轻晃。
圆荷姑姑扶着大娘娘穿行期间, 被打翻的金箔, 远不如大娘娘翟衣上的凤尾耀眼。
御花园里的草木洗得愈发精神, 桂树的枝桠间,细碎的金蕊沾着雨珠, 风一吹,那甜香便混着泥土的腥气漫过来,缠在路过小内侍的袍角上。高大的林木上树叶被雨打得有些垂头,叶尖还在滴答落水,砸在青灰色的地砖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与远处传来的更漏声相和。
陛下的脚步声跟上更漏声,他三步并两步,追上了先行一步的大娘娘。
“母后,”陛下平复了呼吸, 绕到大娘娘身前,“吕宿在殿前面刺于朕,言辞之间指责朕是亡国之君, 朕若轻纵,来日群臣效仿皆对朕恶言詈辞,您也由着他们吗?”
陛下头一次将他的不满摊在大娘娘面前。
有了可以倚仗的人, 说话也硬气了许多。
大娘娘扶了扶头冠,迈开步子往前走,陛下一腔不满被打断了,一时气短,只得再次跟上。
廊下的柱子被雨水润得发亮,阶前的青苔趁着眼下湿润,悄悄往石缝外探了些新绿。偶尔着赭衣的宫人经过,靴底碾过落叶,发出细碎的声响,很快又被殿宇深处传来的几声鹤唳盖过,那声音清越,在湿漉漉的空气里传得格外远。
“那陛下原本预备如何呢?因为这一两句刺心的话,你要将吕宿下狱打板子吗?”
大娘娘睨了陛下一眼。
他不能。
陛下自己心里也清楚,政令施行皆有法度,没有一条法度是他能将直谏的臣子下狱,更别说是大相公了。
大相公门人弟子沾亲带故者不计其数,掌控大相公,很需要火候。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轻放至此。
“母后!”陛下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大娘娘打断了。
“皇帝,”大娘娘注视着这个由先帝和她一手教导出来的君上,绣眉微拧,“从前你将西南路抓在手里时,哀家未置一词。
因为这天下是你的,哪怕你分的是毅王的权也是你该做的,哀家只是垂帘听政,而非文德殿主政,但是西境渭宁乱了,你的子民被逼反身处水深火热,乱臣贼子为何不诛?”
所以殿前直言的吕宿不容有失,若是吕宿被处置,处置他的原因流出去,岂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
“哀家不知钟璩同你说了什么,也并不想知道,但陛下一人的脸面和边境数万百姓的性命,陛下一人的喜怒和朝臣们的为君为民之心,你总该知道孰轻孰重吧?”
已经弱冠的陛下,为何连这个都要人来教导,大娘娘心下有些失望。
“曾经北境的离乱与节节败退的军情,哀家都经历过,却也没有生出畏惧之心,而今诛杀叛臣还四境以安宁,你究竟有什么顾虑?”
“母后可知,江南盐税刚被洪水冲了个干净,徐州的岁贡还押在运河里,内帑存银不得不为全境考虑,您要从哪变出军饷?”陛下声音骤然拔高。
“母后你是要朕征两浙商税去支撑平叛吗?”
陛下的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寒意,“去年两浙刚遭蝗灾,百姓卖儿鬻女才凑够旧税,您是要朕再伸手,岂不是要逼他们跟着叛军反吗?”
大娘娘抬眼,重冠上的珍珠晃得人眼晕,“这话是钟璩说与你听的,还是你亲眼所见的?若是亲眼所见,挪钱的法子多得是,若是钟璩说的,你又如何得知他说的没有半句虚言呢?
皇帝,你是先帝托付给哀家的,也是整个大凉的君主,难道哀家会特意与君主作对危害大凉吗?”
陛下僵在原地,看着太后鬓边那支玉簪,那是先帝送给太后的,太后每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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