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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表弟怀香》 100-110(第12/22页)
按理说,楚怀玉身为城令司辅官,长官亲自督查案子,他该辅佐左右,并兼任书吏,记录进展。
谢明元也是如此想的,便是再不懂人情世故的辅官,也不会在主官忙碌时要求赋闲。
故而当楚怀玉提出告辞时,惊讶溢于言表,哪怕他惯来好说话,此刻也显出几分僵硬。
“楚主簿,家中有要事?”
楚怀玉摇头,面对长官逼视,到底没说自己婚假还没结束的混话,解释道:
“下官虽未确定与周家的关系,但确实已被人找上门认亲,如今怕是人人都觉得周家与下官关系匪浅,加上方才蒋公子言辞之中怀疑下官与劫匪勾连。”
“为免耽搁大人查案,在洗脱嫌疑之前,下官还是莫参与此事为好,只盼大人一切顺遂,能早日还下官一个清白。”
楚怀玉面上尽是在长官面前被人泼脏水的羞愧与隐忍,同时亦表明了对长官的信任。
谢明元默然片刻,终是叹了口气,同意让楚怀玉避嫌,他说的没错,这样对大家都好。
众人离开后,谢明元立即前往高家准备的临时行帐,审问嫌犯。
嫌犯名周坚,是从周亚刚开始跑商时就跟随他的老护卫,因右腿受过重伤,有些跛脚,才被分配来看管货物。
面对审问,周坚起初不肯开口,无论如何威逼,一个字也不说,谢明元看出此人是个硬骨头,便停了审问。
待司探汇报完现场情况,定下查案方向,又与高家商量完禁山之事,谢明元带人回到鹿城,在衙门牢房内动用了刑具,才审出周坚的身份。
周坚十几岁时遇到恶主,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后被卖给了人牙子,濒死时周亚将他买走,为他请大夫,他伤好后就跟着周坚四处跑商,因为做事麻利又忠心,还被赐了主家姓,脱了奴籍,娶妻生子。
周坚蒙受家主大恩,肯为其赴汤蹈火,腿伤也是为救周亚,险些连命都丢了。
主仆多年情分,周亚对周坚十分信任,所以在遭遇背叛时毫无防备,家财尽失。
“我既已消了奴籍,便是自由身,跟随周家跑商多年也早摸清了路数,本可以另起炉灶,自己起家,不会做的比他差。”
“我念着周亚大恩,甘愿在其手下做事,可他越发不上进,只顾享乐,偏生性子又倔又臭,总是得罪人,每次都是我低三下四地给人赔不是。”
“我费尽心思上下打点,好不容易攀上了一位官员,只需让府中一位小姐去联姻,周家便可蒸蒸日上,结果周亚一句他闺女不给人当妾便将人得罪死了,还说我心思不正。”
“民不与官斗,无需人家亲自动手,没几日周家便被同行合伙针对,生意一落千丈,我亦因此家破人亡,他竟还指望我与他重头再来,凭什么?!”
“他的恩情我早还完了,他害我妻儿枉死,我只抢了他的货,没要他的命,已是仁至义尽!”
周坚许是知道自己没了活路,索性吐露痛快,说到最后,又哭又笑。
谢明元却未全信,周坚若真如他所说那般忠心,便不会做背主之事。
既因妻儿记恨周亚,若只打算取财,就该在周家父子带上全部家财前往京城途中动手,而不是冒着巨大风险,等钱财全被换成货物后再费力打劫。
依谢明元看来,周坚不像是能主导大事之人,背后定有人出谋划策,他必然在隐瞒什么。
周坚面对怀疑,眸光似有闪躲,“那是因为护卫人数众多,并非所有人都愿意跟着我干,直到鹿城我才说服足够人手。”
实际上,周家被劫时护卫死了大半,但尸体都被烧毁,官府无法判断他们是自相残杀还是死于外人。
据周亚报案时所说,路上突然窜出一群劫匪,双方打斗间,他最信任的副手杀了另一名副手,护卫们全都慌乱起来,有人开始自相残杀,混乱之中,他们父子被忠心的护卫拼命护着才有机会逃离。
按照周坚的说法,倒也不是没可能。
但谢明元总觉得不对,总归此人不无辜,便动用了极少用的重刑,皆非常人能够承受,依旧费了不少时间才让周坚坦白。
然而最后审出的结果却却令人震惊。
“是,家主,命令我等,自导自演。”
周坚只说了这一句,便情绪崩溃了,一心求死,哭嚎发疯,饱受折磨的躯体承受不住他这般激动,很快晕死过去。
牢狱一时陷入安静。
一名辅官不确定地问,“大人,此人口中家主是?”
谢明元脸色极其难看,“周亚。”
*
回到楚府已是午后,用过饭后,婉姝摒退下人,拉着怀玉坐到暖榻上,将忍了一路的疑问说出来。
“你为何要说周家舅舅不是舅舅?”
楚怀玉:“我没说不是,而是不确定,派去陇西的人尚未传来消息,不排除那二人灭口后取代身份的可能。”
婉姝没见过怀玉母族人,不知周亚长相像极了周家人,当即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你是说,周,他们可能是假的……那为何还要认亲?”
“自然是为了稳住他们。”楚怀玉并非欺骗婉姝,只是他素来疑心重,世上本就存在毫无关系但长相极其相似的人,他不会因为周亚的长相就信了他身份。
“这样啊。”婉姝脑子迅速转动,“无论他们身份真假,蒋昊今日那番言辞,周家的事必然与他脱不了干系,我们要尽快想办法应对才是。”
楚怀玉隔着小案摸了摸婉姝的头顶,抚平她眉间褶皱,温声道:“此事我已有对策,阿姐不必为此烦忧。”
婉姝不满怀玉的回答,想知道他有何打算,又担心追问太多显得自己不安分,不由得垂眸敛目,一时无言。
楚怀玉以为婉姝担心自己,语气越发柔和,“阿姐相信我,好不好?”
他只要阿姐幸福安乐,若教外头的事惹阿姐整日担惊受怕,才是他无能。
婉姝无奈点头,怀玉都这样问了,她总不能说不信他吧。
可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像头顶悬着一柄剑,她光知道剑落下时怀玉有办法挡下,却不知他是用盾牌还是手臂去挡,怎能安心?
楚怀玉见婉姝信任自己,笑容更甚。
“阿姐,咱们来下棋吧?”
婉姝:……
下棋静心,怀玉又太过气定神闲,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婉姝受其影响,渐渐也放松下来,说服自己相信怀玉。
两人在屋里消磨了半日,下棋,品茶,看书,怀玉甚至还展示了一把画技,绘出一幅美人读书图。
婉姝看完脸色一红,认定怀玉故意美化自己,“你就会哄我。”
楚怀玉一脸无辜,歉意拱手,“为夫不善丹青,唯写实尔尔,若有陋处,还望娘子莫怪,定是我所站角度不对。”
“……”贫嘴。
婉姝忽然想起之前怀玉送给自己的生辰礼,当时她可没打算嫁给怀玉,还为自己对他的所作所为羞愧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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