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妇升职手札: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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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难过的情景。那之后皇后便松了口,允了薛神妃代为往少阳宫送衣物吃食的事情,也才和太子遇上的!”

    “可我听你方才的话,皇后大抵是为了某事,觉得德妃对太子有所图,所以才借皇子满岁搬离后宫的由头,将他们远了开来……如此,又何必同意薛太子妃于少阳宫行走呢?”

    欧阳沁又提出一个疑问。

    “因为薛神妃从不逾礼,”柳安沅嘟囔着,“每每遵德妃的吩咐去送东西,都挑在同一个时候,也不管太子是否在少阳宫,只交给了当值的宫人便离开,从不多留,也不打听太子的事情。便是第一次和太子遇见,也是因为前者某次提前下学,这才撞上……实在难说有什么故意之举。”

    不知为何,元嘉因这话突然想起了挂在菡萏馆的薛神妃着太子妃朝服的画像,心中莫名泛起涟漪。与欧阳沁对视一眼,干脆越过这桩事不提,只绕回一开始的问题,道:“薛娘娘既被册为了太子妃,总归是如了德妃的意的,又缘何变成今日这情境?”

    柳安沅眉头不展,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后表情讪讪,“好似是与薛神妃一起,在某次宴会上听见德妃同身边人说了什么,太子当场拂袖而去,薛神妃也和德妃争执了一番,不久后搬出了珠镜殿,又住进了伴读所在的琼蕊小榭。”

    “册为太子妃以后,薛神妃才在自家人的说合下,慢慢缓了态度,偶尔也回一趟珠镜殿。至于太子,也因为和薛家这层断不开的关系,重新和德妃、一双弟妹有了来往。可谁知才几年光景,薛神妃就病逝了,太子便又和珠镜殿不冷不热起来。”

    柳安沅说完这一大段话,长吁了一口气,像是解决了什么大事般,迫不及待地吃了满杯的果酒,却不慎在衣裙上留下几滴酒渍。

    元嘉眸光微闪,立刻唤人道:“芳菲,快带你家娘子去我屋里寻件衣裳替换……盼春,你去带路。”

    柳安沅摆着手,本想说不妨事,又听欧阳沁一旁接口:“你就去换了吧,若是滴在不显眼的地方也就罢了,偏你这已经弄在前襟了,出去叫人见了,像什么话?侍剑,你跟着一起去,替我看着这妮子,别叫她糊弄过去!”

    柳安沅见两人一唱一和,一时又想不出话反驳,只好起身进屋,临了又忙慌慌道:“我用不着这么多人,她们都跟我进去了,你们这儿不就空了!”

    “就是让她们去守着你的,”欧阳沁浅浅一笑,“挑件好看的衣裳,我同嘉儿在这里自斟自饮,等着你回来便是。”

    “我二人有手有脚,又是在我自己的院子,你还怕我会怠慢了沁姊姊不成?”

    元嘉亦道。

    柳安沅一听,面上虽还带着几分困惑,到底是跟着进了里屋。

    待前者身影完全消失在帘后,元嘉这才与欧阳沁两相对望,不约而同地轻叹口气——

    作者有话说:放假前的每一个工作日果然都很难熬,我想放假想放假想放假……

    第32章 借她口 做个顺水人情,替你省去些探路……

    “……你也看出来了?”

    欧阳沁嘴唇翕动, 声音轻得好似一阵风刮过便能消散。

    元嘉点了点头,同样小声道:“阿沅才多大年纪,这些宫闱秘辛哪是她轻易就能知道的,饶是道听途说, 也未免太过仔细了……只怕是有谁故意说给她听的, 又希望她能在我问起时, 全部说给我听。”

    “是啊,阿沅是个藏不住事的, 喜怒又形于色, 若一早便知道这些,只怕圣旨下来时便要说与你听了, 又何必等到今日。”欧阳沁余光一直观察着里屋的动静,缓了缓又道,“可大抵也不是被谁当面交代的,否则也不会停停续续, 有些还记得, 有些却想不起来了。”

    元嘉想了想, 故意咳了一声, 见里屋没有反应,又向上抬了声调, 不多时听见柳安沅关切的询问──

    “嘉儿?你怎么了!”

    元嘉不答,又伸手将酒盏碰倒,杯壁与桌面相触, 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徐妈妈立刻会意, 替其回答:“女君呛了口酒,无事的。”

    “怎的这般不小心……哎呀!”

    忽而传来两声短促的惊呼,其中芳菲的声音尤其明显──

    “娘子!衣裳还没换好呢!您再这样乱动, 就得把发髻拆了重新梳头了!”

    听着里屋的动静,确认柳安沅一时半会还出不来,元嘉又道:“是我自个儿不当心,只顾着和沁姊姊说话了,又想得入了神。”

    “诶,你们又在说什么有意思的……我还都没听到呢!”

    柳安沅的声音一下子提了起来。

    欧阳沁立刻反应过来,接着元嘉的话又道:“就是你方才说的那些,我们听到后头是又明白又糊涂的……阿沅,你可还知道些旁的?”

    “我、我就听到这些了,怕靠得太近被阿娘发现,又和师傅拎着我说刺绣的事情……”

    隔着帘帐,柳安沅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但还是能听出其中的唉唉叹气。

    “那便是昨日了。我一直守着阿沅把刺绣做完,又看着她跟着郡主身边的嬷嬷去交差,之后才离开国公府的。”

    欧阳沁轻声说与元嘉听,想了想又故意道:“好哇!郡主娘娘是让你过去交课业的,你倒好,藏起来偷听她和别人说的话,仔细被郡主知道了罚你!”

    “……我不是故意的!”

    柳安沅颇为委屈,“我本来老实等在屏风后头的,可谁知宫里来了人,想请阿娘做一副纭裥绣。我那些刺绣哪里能见人,更不想被拿来和阿娘的纭裥绣作比……本想着藏起来等人离开就好,可谁知她们说起话来就没完了,我这才听到这些事情的。为了躲她们,我身子都站僵了!”

    靖安郡主极擅纭裥绣,偏唯一的女儿是个连绣针都捏不稳的,带着教了许多年,也只能勉强把圆月绣成馕饼,如何叫人不气急。这两年也是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了,才从外头请了一个又一个的师傅,又压着柳安沅从头开始学。前者叫苦不迭,这才有了让元嘉帮着做绣帕的事情。

    “不对,不是靖安郡主……”

    欧阳沁眉头皱得死紧,不断回忆着柳安沅话里的不寻常之处,而后猛地看向元嘉,“是皇──”

    “是皇后殿下。”

    元嘉的声音同时响起。

    可更深的困惑旋即涌来──娄皇后又是因为什么,才会让靖安郡主做这个传话人呢?

    于她,无论如何都不会上赶着去修补燕景祁和薛德妃的关系,更不会替薛家人多说一句话。如此,又何必将这些阴私事铺到她的面前……就这么笃定她能够一概受下,而不是惊惧失措吗?

    “皇后既选了你,便不会做出自打脸面、对你不好的事情。至于德妃,从你成为太子妃的那一日起,就已视你为强占了她侄女位子的恶妇……不管有无阿沅今日这一遭,你与她二人的关系都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

    欧阳沁将手搭在元嘉手背,声音既轻且缓,带着似有若无的安抚,“我倒觉得,是因为你做了太子妃,这些事情早晚也会知道,那一位便干脆做个顺水人情,替你省去些探路的工夫。”

    “至于为什么会是阿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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