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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归鸾》 140-150(第18/20页)
又将令一万五义军拨与州君管辖,这份信任和器重,也不能轻易叛之。”
他稍作停顿,说出了和温瑜先前所言无二的话:“州君想将人扣在身边,既不放她回去,又不将她交与魏侯,这看似是最折中的法子,实则却是将两边的路都断了。既与梁营交恶,在魏侯那里,又同叛他无异。”
萧厉闻言便笑了笑:“大哥不是说了不劝我么?”
宋钦任风雪往自己脸上砸了一会儿道:“大哥若身在局中,或许会做出同你一样的抉择,但眼下在局中的不是大哥,做兄长的,自然还是得劝劝你。阿獾,这世间多的是求不得,舍不得,把自己逼到这份上又是何苦?该放下的时候,就放下吧。”
他叫了萧厉小名,俨然是真以一个兄长的身份在劝他。
这已是一个死局,要么两边都得罪,要么就只开罪一方。
但他们已身在魏营,按理说,该开罪的,理应是梁营。
可情之一字,被绕上了,谁又能轻易解开?
萧厉既狠不下那个心将对方交与魏岐山,那不若就将计就计,只当从未认出过温瑜,让她以姜彧侍妾的身份回到梁营。只要梁、陈两营不是那般卑鄙,将人救回去后就反咬他们一口,那么魏岐山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欺瞒过他。
反之,将人一直扣在手上,即便是找了个替身送回去,梁营那边发现上当后,又岂会善罢甘休?届时必然会捅到魏岐山跟前去。
两害自然是取其轻。
“求不得?”
萧厉垂首低笑,想起的,却是先前在军帐里,温瑜为了自己能放她回去,不惜就着有孕之身也愿“取悦”他的那一幕,一如当初他被鹰犬围杀,她被鹰犬所擒说出那句“不在乎”。
他心中戾气陡增,一双眸子在凛冽寒风里,透出股凶狠和沉煞来:“我偏要强求。”-
温瑜自那夜后,便再也没见过萧厉。
陶夔也没再来给她送过药,不知是不是被萧厉勒令不准过来了。
只不过两日后,倒是突然有裁缝来量她的身量尺寸,说是要给她做身冬衣。
除此之外,她还有了几本志怪游记可看。
她帐外三十丈内都有重兵把守,在这个范围内,她也可以出帐去活动活动透透气。
但温瑜还是鲜少出去。
那一夜所有能谈的,她都同萧厉谈过了。
对方既没有分毫要改变主意的意思,她要想离开北境,就只能另谋出路。
温瑜并未再去刻意打探关乎萧厉的任何消息,每日用于打发时间的,除却那几本志怪游记,她还用木炭在桌布上画了棋格,用石子和掐成小段的枯木枝当做棋子,一遍又一遍地同自己对弈,寻求破局之法。
萧厉的军营是个铁桶,她出不去,她的人也攻不进来。
她想,她需要一个让萧厉不得不将她交出去的契机,方能离开这个铁桶,梁营那边的人也才好有动作。
这日她们照例在帐内做绣活儿时,听着远处演武场那边传来的将士们有些高亢的呼声,身形偏瘦的那名仆妇不禁道:“营里的军爷们又在操练呢?”
另一名胖仆妇道:“据闻是咱们州君前次杀蛮子又立了大功,侯爷赏了千金呢,州君回营后,便将其中八百金分给了底下将士们,剩下的两百金,用于校场演武,赏给那些得胜的将士。”
瘦仆妇不禁咋舌:“一千两金子就这么散出去了?那咱州君也真是舍得。”
胖仆妇为人活络些,平日里也常在外走动取饭食、汤药什么的,同一些兵卒熟识了,打探的消息也就更多些,她道:“千两金子算什么,侯爷有意招咱州君做女婿呢?”
矮几旁,闲翻着一册志怪游记的温瑜捻动书页的指尖微顿,黑睫半垂着好似茸茸鸦羽。
瘦仆妇闻言果真惊叹了起来:“竟有此事?”
胖仆妇道:“我也是听那些军爷吃酒时议论的,据说是咱州君在幽州立了功去见侯爷那会儿,侯爷就说了要把女儿许配给咱州君,只可惜州君亡母还在丧期内,这才将此事暂且搁置了。但这回去侯府,两人可是在席上见面了的,侯爷还让县主给咱州君敬酒呢,我瞧着啊,这门婚事八九不离十是要先订下了。”
瘦仆妇捻动针线道:“那这门婚事瞧着倒是登对,那些个话本子里,公主小姐不都是配才子或盖世英雄的吗?县主是那金枝玉叶,咱州君可不就是那盖世英雄?”
话落两个仆妇都笑了起来,温瑜静静听了片刻,合上了书页。
这不大的动静让两个仆妇当即禁了声,朝她看去:“姑娘怎了?”
温瑜未免出什么意外,在脸上的风疹好后,平日与这两名仆妇相处也习惯带着面纱,此刻二人瞧不清她面上是何神情,只觉那远山秋水般的眉眼,似也笼了一层薄雾般,清冷又疏离,让人瞧不清里边的任何东西,她语气里亦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有些乏闷,我去帐外转转。”
两个仆妇口中念叨着这天一直灰蒙蒙的,是让人心里怪憋得慌的,放下了手中活计,去取挂在帐壁上的披风时,犹豫了一下,取了那件前两日裁缝刚做好送来的披风。
虽然温瑜不喜穿军中替她新做的那两身冬衣,但两个仆妇瞧着那料子用得似比她原来那几身衣物还好些,缎面光滑得跟水一般,稍一抖动似还能晕射出粼粼流光来。
温瑜瞧见二人给自己披的那件披风时,眉心蹙了蹙,但想着只是去帐外转转,便也没说什么。
今日没下雪,但风还是刮得凶,军帐旁高挂旗幡结了冰,垂在旗杆处纹丝不动,旗角处还结了一串冰棱子。
温瑜远远绕着军帐走了半圈,被寒风吹得低咳了两声,两个仆妇怕她着凉,正要劝她回去时,远处却传来打马声,还有少女明朗清脆的笑声:“你们这营地这般大的吗?我兄长的营帐在哪儿?”
温瑜循声远远看去,在马背上瞧见了个矫健的火红影子。
看守营地的小将似十分为难,挡着对方的马匹道:“监军并不住在营中,县主,军营重地,不可擅闯,还请县主莫要叫末将难做。”
马背上的少女骄纵道:“我是跟着昂叔一道来的,你们前营的守将亲自迎我们进来的,何来擅闯一说?我去我爹爹的营中,都无人敢拦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说着狠一勒缰绳,坐下枣红马嘶鸣一声高高扬起前蹄,她手中曲起的马鞭则直指那拦路的小将。
那小将也是头一回应对魏嘉敏这样性子比魏平津更为恶劣,丝毫不懂军纪、却又开罪不得的人物,忙对边上的兵卒使了个眼色。
那小卒会意赶忙往演武场那边跑了去。
魏嘉敏瞧着这一幕,心中更是不痛快,手中鞭子一甩,已是抽到了那名小将脸上,喝道:“你就是把你们州君叫来,本县主也不怕他!若不是母亲让我跟着昂叔来看看兄长,你当我稀罕来你们这破营地?”
那名小将忙捂着被抽出了鼻血的鼻子垂下头去,说了句:“不敢。”
魏嘉敏大抵是从来都没被人这般挑衅过,调转马头似要离开,在小将都带着拦路的一众兵卒都要恭送她时,她却突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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