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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如何成为上帝射手!》 36、第 36 章(第2/2页)
陈豫川轻嗤一声:“要不是因为你,谁乐意认识他啊。”
又故作为难地停顿片刻,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要不这样,我陪你去吧,他要真敢说什么你不爱听的,我帮你揍死他。”
说着,他语气里带上几分得意:“反正咱哥俩两个打一个,他也占不着便宜。”
沈河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盯着陈豫川:“你酒还没醒?一天到晚喊打喊杀的。”
“早醒了。”陈豫川面不改色,把药膏盖子拧上,“我是认真的,我就觉得他这人特别欠打。”
沈河沉默几秒,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脑子有问题吧。”
话虽如此,他还是起身去洗漱了。
中午十二点半,两人准时出现在约定的餐厅门口。周闻已经等在那了,动作随意翻看着手机,眉眼温和,从衣着到姿态,每一寸都精致得恰到好处。
直到他看见陈豫川的那一瞬,原本温柔的眼神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笑意没有变,但眼底闪过一抹阴影。
“沈河,这边。”
沈河走过去,陈豫川跟在他身后,手很自然地搂住沈河肩膀,姿态懒散,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周闻看了陈豫川一眼,轻笑:“我好像没有邀请你吧?”
沈河没接话。
陈豫川倒是接得很快,声音压得很低:“我和沈河住一起,他去哪我去哪,关你屁事?”
沈河不知道他在这添油加醋地说一堆是想干嘛。
包间的门被服务员推开,里面的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
是沈河爸妈。
沈河挑了挑眉,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手腕就被人一把抓住,力道很大,整个人被拉到了身后。陈豫川挡在他前面,眼神恶狠狠地瞪了周闻一眼,然后看向沈河爸妈,声音冰冷:
“你们来干什么?”
那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敌意和警惕,沈河愣了一秒,有点想笑。
他没跟陈豫川说当年发生的事,但很显然这人私下找人打听过,查到他和家里闹矛盾的事。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狗血剧情,在这护着他呢。
沈河又觉得有点感动。
“吃顿饭而已。”他伸手拍了拍陈豫川的肩,语气平静。
陈豫川扭头看他,眼神里又带上了那种沈河看不懂的心疼和执拗。沈河觉得,这是陈豫川身上偏向于狼的那部分特质。
沈河冲他笑了笑,移开视线,随手拉开一个位子坐下。陈豫川跟着坐到了他旁边,手还是拉着沈河的手腕。
力道松了一点,但还是能明显感觉到陈豫川手掌的温度和紧绷。
沈河低头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任由陈豫川拉着。
沈河他妈看着这一幕,掩去眉眼间的情绪,挂上一个温和的笑说:“小河,看到你和小川还是一如既往的要好,妈妈很为你开心。”
沈河没接话。
气氛安静了几秒,她又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你……自己一个人生活是不是很辛苦?过得还好吗?”
沈河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听不出情绪:“这不是显而易见吗?过得特别好,特别开心。”
他妈的笑容更僵硬了一些:“你过得好就行。”
他爸在旁边僵硬地笑了笑,始终没说话。
沈河看了他们几眼。
他看到了担忧、思念、难过,甚至看到了后悔,但唯独没有看到他想看的愧疚。
沈河觉得有点无趣。
他动了动手,示意陈豫川松开,然后拿起筷子,语气平淡:“吃饭吧。”
这一顿饭吃得很安静。
沈河夹菜、吃饭,偶尔喝口茶。饭菜味道不错,他甚至研究了一下几个他没见过的配菜。他爸妈试图找些话题,问问他比赛的事,问问他训练累不累,队友人怎么样,但沈河的回答都很简短,基本就是“嗯”、“还行”、“挺好”之类的。
渐渐地,连他们也不再开口了。
沈河感觉自己的脑子彻底放空下来。
前几天在回放里看到他爸妈以后,一些莫名的情绪总是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干扰着他的思想。他回去想了很多,想他们为什么会出现,想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想自己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们。
所幸这次见面比离开那次好很多。没有争吵,没有情绪化,也没有剧烈的指责或眼泪。
只是那两双眼睛里的情绪,还和他离开家的那一年一模一样。
沈河忽然意识到,有些东西是根深蒂固的,根本不可能被理解,也不会因为“情感”而改变,哪怕是血缘,也没办法构建真正的认同。
这些年,他一直以为自己不在意,可事实上,他只是躲着没去碰。
他想起昨天玩的那场游戏。
主角不愿放弃的过去,那些无法挣脱的执念和痛苦,和几经挣扎才获得的释然。
如果一个人总想挣脱茧壳,那他永远都会被茧束缚;如果他一直执着于别人,那他的内心永远得不到平静。
想明白这一点后,沈河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接受过去不可逆的事实,甚至,有些话得好好和他爸妈说一下。
当年的事是他们的错,这一点沈河现在依然很确定。
而且明知有错,却选择回避、掩盖,甚至在最后一刻,依旧用“我们是你爸妈”来堵住一切。
沈河不接受这一点,也不打算以后接受。
但他也意识到,当年自己的处理方式的确太极端了。
说话太冲,态度太绝,把所有人逼到死角,不留退路。
但那个阶段、那个处境下的他就是这样的,这点也没法改变。
只是现在,他清楚地意识到,他们有他们的立场,他也有自己的原则,其实早就没必要再争个输赢。
他可以不认可他们的做法,但也不必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他们。
沈河想,也许今天就是个好时机,该把这些话说清楚了。
不是为了和解,不是为了妥协,也不是像从前那样奢望一个说法。他只是想让这一页彻底翻过去——对他们,对他自己,都是一种解脱。
之后各自生活,互不打扰。不用再有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也不用再让彼此都绷着一根弦,活得这么累。
沈河喝了口茶,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
胸口那种压了许久的憋闷感,终于松动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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