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下不熟: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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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一步?”陶怀州本以为此情此景是兴之所至。

    刑沐供认不讳:“八九不离十。”

    “刑沐,”陶怀中手上加重了力道,“你很懂我吗?”

    他带了火气,但传递给刑沐的却是恰到好处——逗趣的时候,他的手还不够挠痒痒的,也该重一重了。刑沐轻吟着含了含胸:“也不是很懂……”

    “你问我吧,”陶怀州急于把心里的洞用什么填一填,“我什么都说。”

    刑沐招架不住陶怀州的手,隔着卫衣,急切切地用自己的手覆盖他的手:“你要我问什么?”

    “随便你问什么。”

    “你……可口可乐,还是百事可乐?”

    “我不喝可乐。”

    “先洗脸,还是先刷牙?”

    “刑沐,”陶怀州的口吻是实打实的警告,“我没跟你开玩笑。”

    刑沐的手根本阻止不了陶怀州的手,按在他手上,只落得跟着他动,从视觉上像是她自己揉自己,更让人遭不住。“轻点,”她瞪他,“你轻点……”

    眼神都要涣散了,还哪来的杀伤力?

    继求知欲和情欲之后,陶怀州压不住倾诉欲:“你好好问。”他想把他的家庭、过往,和处境都告诉刑沐,想告诉她他的内心远比他用的名词更奇怪,也想问问她对此有何看法,会不会像“赵小姐”一样觉得他无可救药。

    然而,他远不是刑沐的“对手”。

    “神经病吧你!”刑沐一句话给他当头一棒。

    刑沐从陶怀州的大腿上跳下来,远离他两步,将棒球服的一排按扣扣好,并不算翻脸:“你到底要我问你什么?我这一天天的够累的了,没精力猜谜。还有,你刚刚有点吓人,如果这是你的爽点,你能不能提前跟我说?我会配合的。”

    陶怀州原本背对“水色”的方向,从长椅上起身,假惺惺地去凭栏远眺,对刑沐的连珠炮,只嗯了一声。

    这样的戛然而止,甚至不欢而散,也是他应得的。

    他在陶治的“养育”下好好学习、工作,争做人上人,仅此而已。他只是陶治寻找苏嘉的一盏灯,仅此而已。在刑沐面前,他从始至终的笨拙,若被她牵着鼻子走,万事大吉,不好好藏拙,就是这样的下场。

    刑沐没有拂袖而去,就是对他的仁慈。

    “哭了?”刑沐凑到陶怀州身边。

    陶怀州用手抹了才知道脸上蜿蜿蜒蜒了两行,连否认都没办法。

    刑沐的胸痛和胸闷都“药到病除”,知恩图报地用手上下抚着陶怀州的背:“好了好了,人活着哪有容易的?我跟你说,人有时候要学会往下看,总归有人比我们更不容易,更倒霉,更看不到出路。气人有,笑人无,这句话的前半句要不得,但后半句是可取的,笑人无真的会让我们豁然开朗。”

    她发自肺腑地开解他。

    却句句套话,以不变应万变。

    总之,她不走进他。

    “眼睛,”陶怀州胡乱指了指远处散落一地的波光粼粼,“嘴。”

    他还想哭,却不想再听刑沐的废话连篇,看能不能让刑沐去“拼图”。

    他不说还好,说了,刑沐更对他目不转睛。“眼歪嘴斜有什么好看?”她更过分地把他扳了九十度角,让他同她面对面,“哪有你好看?”

    陶怀州别开脸:“你一周看五天。”

    换言之,还没看腻?

    “可我没看过你哭呀,这是第一次。”刑沐毫不掩饰她目光中的侵略性。

    陶怀州有一种他是食物的错觉,眼眶又不堪重负,又有珠子要断线般滚落。他要抬手抹,两只小臂却被刑沐用双手攥着。明明不难挣开,他却一副被束缚的模样,多威武不能屈似的撑到最后一秒才投降,便是积攒了更多的珠子啪嗒啪嗒地让刑沐大饱眼福。

    “妈呀……”刑沐看呆了,“什么人让你受了这么大委屈呀?”

    “你要替我出头?”

    “我要夸他。”

    “你要……”陶怀州抽搭了一下,眼泪淌到唇角,不自知地舔了舔,“什么?”

    “夸他。”刑沐一本正经,“他是最伟大的美的缔造者。”

    只有刑沐自己知道,她从不曾在经期的第一天如此舒畅,一改往日里又是揣冰,又是灌铅的负担,仿佛漫步于春暖花开。陶怀州梨花带雨的模样能有如此实实在在的功效,她的思维甚至发散到了他该不该找个医院去坐诊。

    坐诊,只要他往那儿一坐就够了。

    陶怀州算是看透了。

    他在刑沐眼里,内里是一文不值的,但外表,怎样都好——这里也好,那里也好,喘个气也好,有个印子也好,露着的也好,藏着的也好,连哭鼻子也是好的……

    他真没用,也真有本事。

    “要拍照吗?”陶怀州问刑沐。

    刑沐一愣。

    陶怀州娓娓道来:“我以为你爱好拍一些……这样那样的照片。我这样,你要拍吗?就是光线不太好,不知道拍出来能不能好看。”

    天使……

    刑沐在陶怀州的头顶看到了天使的光环。她手机里名为“好东西”的相簿,上次没能收录陶怀州的胸,今晚要能拍了他这副模样,以后每个月的这几天拿出来瞧瞧,也不至于觉得做女人太难。

    拍了。

    虽然刑沐掏出手机时,陶怀州僵硬得像根木头,但还是让她拍了。

    也幸好让她拍了。

    半个月后,当陶怀州被困邻市,求刑沐去救他时,刑沐是将他这张“小可怜儿”的照片看了又看,才又心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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