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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纨绔死后第五年》 90-100(第5/17页)
吏部陆大人的咨文。”
他声音低了下去,“徐大人整理后又送了一份到锦衣卫手里,移文说东平侯与前些日的犯官魏铭有关,牵涉徇私舞弊情事,锦衣卫就借着这个由头,扯住了东平侯,在东厂捏着的刑部案子里分了一杯羹。”
听罢后,那人忍不出抚掌叹道,“可见官场里还是得有人脉才走得通。后来知府大人见徐大人都平白矮了三分头,未名府这些时日的办案风气才好些了,名声也传了出去,不至于顾头顾尾,生怕得罪哪个权贵,毕竟徐大人秉公办事,讲求人证物证齐全,难怪小郡王看重——”
“——嘎吱”
正说到此处,门突然被推开了,灌入风去,这猛地一下可把在台阶上闲聊的两人吓得魂飞魄散,刚刚讲得兴起的那人本就坐得闲散,直接滚落台阶去,摔了个狗啃泥。
“天寒地冻,两位大人不若进屋来叙谈。”徐方谨缓步走了出来,神色平静淡然。
剩下傻眼的那人晃过神来,立刻将台阶上的同僚扶了起来,声音都哆嗦了,“不了不了,徐大人来得真早,起早贪黑,我们就不打搅您了。”
徐方谨定下脚步来,温声问道:“不是还有一桩案子吗?”
背后道人是非的两人面面相觑,一人慢吞吞地从怀中拿出状纸来,双手呈递给了徐方谨,还不忘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徐大人,这许东家可与小郡王有过命的交情,不若您先和小郡王通个气,免得伤了和气。”
徐方谨接过状纸来,眼神温和平淡,“不拘是谁,依法办案,他到底有没有罪,要看人证物证来论定。”
“值房里我烧了炭火和热水,外头天冷,两位大人进去歇会吧。”说罢后,徐方谨抬步往连廊处走去,只留给了两人板正宽阔的背影。
惊魂未定的那人没撑住,塌下腰身来,扶着门栏站着,“瞧他这样天不亮就来了,真是倒霉了。”
他愣神的功夫就看到了身旁的同僚已经走到里屋的火炉旁烤火了。
***
未名府监牢里,看门的狱卒正靠着墙,眼皮子打架,要睡不睡的样子,满脸的困倦,见到徐方谨的那一瞬立刻精神了,站直了腰来,拱手道:“徐大人。”
依着从前在刑部监牢的习惯,徐方谨先同狱官核了监牢里的人数,然后随机进了几个牢房里探查后便径直走到了里头的一间牢房里。
牢狱里只有一身形瘦削的女子蜷缩在稻草堆里,徐方谨摇晃着锁匙的声音惊醒了来人,她浑浑噩噩地坐起身来,骨瘦如柴的身躯靠在了冰冷的壁墙上,低声问:“这位大人,可是要行刑了。”
徐方谨的身形稍定,眼底闪过了几分晦暗,这监牢里关着的人是阿索朵,曾经是平阳郡主的贴身奴仆,因为失手杀了醉酒打人的丈夫而被逮捕入狱。
陆云袖走访之后又发现了她女儿对她的怨气,牵扯出了阿索朵当年误杀了亲子的往事,原是平阳郡主亲手做了一盘糕点给江扶舟,而糕点里掺了毒药,平阳郡主最后没有送出去,而是在恍神之际丢掉了,却不慎被阿索朵捡去喂食给了儿子,导致儿子丧命,此事之后她因为太害怕了离开了平阳郡主。
思及此,徐方谨的指节蓦然攥紧了些,堪堪压下心潮起伏的思绪,淡声道:“今日会有狱官送你去服刑。”
阿索朵颓败地垂下头来,眼珠失了焦距,梳得整齐的额发花白苍老,皱纹从生的手掌不住发颤,呼吸也重了些,没人在生死面前能全然坦荡,何况她尚有眷顾。
“你的女儿在婆家遭到了虐待,我去寻她的时候,她险些要跳湖。”
听到这话,阿索朵倏然抬起头来,然后连滚带爬地扑到了徐方谨的脚下,抓着他的衣摆,眼泪簌簌落下,祈求道:“都是我的错过,她那个丈夫和婆母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见我落难,可不得磋磨她,可怜这世上她无依无靠,日后又该怎么办。”
“徐大人,我求你,求你救救她。”
阿索朵泪如雨下,她知晓若是婚嫁不幸会带来怎样的恶果,如今她要走了,实在不愿看到唯一的血脉还要受此劫难,可她现在都自身难保,又怎么护着她。
徐方谨俯下身来将她扶起,“我已帮她和离,也让人替她寻了个差事自力更生。我前来,还有一事不明,涉及到当年平阳郡主的往事,望您能解答。”
心口的大石重重落下,阿索朵擦过眼泪,端直坐好来,“人之将死,大人有什么就直接问吧。”
暗卫早已看守好了这一侧,回旋的冷风吹来,徐方谨的指节漫上了凉意,“关于平阳郡主,您知道多少?听闻她未成婚前有个心上人。”
此话一出,可把阿索朵吓出了一生冷汗,她没想到这么隐晦的事会被人知晓,喉间发紧,抬头对上了徐方谨深邃的眸光,她声音轻颤,“大人,你能查到此事,想必是下了许多功夫,我虽不知您为何要查此事,但今日我之言有违先主,罪不可恕,”
她忽然跪下,然后往牢房北方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额上擦出血痕来。
阿索朵脸色凄楚,“我所说关乎郡主秘辛,听陆大人说您是江府的旧人,还望此话不要外传。”她直起身来,恭敬垂首,“群主在婚前确有心上人,后来她发现有了身孕,这才进宫求皇太后赐婚。”
此话如晴天霹雳,徐方谨险些站不住,面色乍然惨白,诸多思绪缠绕撕扯,再问出的话便嘶哑了几分,“此事,江大人可知道?”
阿索朵怔楞了一下,而后点头,“成婚前,郡主去与江大人商谈此事,得到了江大人首肯后,郡主才请皇太后赐婚。后来,郡主和江大人琴瑟和鸣,又生了小公子,这些事本没有人知道。郡主逝去,江府也没了,不知大人为何要探寻此事?”
“多谢,有些往事牵扯到此处,我不得不来寻个答案。”
徐方谨苦笑,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得知这些不为人知的过往,这一路走来,他年少时的记忆已经碎得七零八落了,有时他甚至怀疑,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他踏出了牢狱,天光乍现,暖阳打照在身上,步履缓慢,躯体僵直冷硬。
如今再想来旧日的事情,也察觉出了些许的不对劲来,比如对于大哥的教导上,如果阿娘出面了,阿爹就不会再过问,而若是他贪玩懒怠,有事没事到处跑走,阿娘大动肝火,阿爹总会替他说两句,他从来不求他能光耀门楣,只期盼他顺遂安乐度日,而阿爹对大哥的期望更高,平日也更严苛。
可这些时日发掘出来的事情又让他迷惘,依照阿索朵之言,他应是爹娘亲生的,但事实却是,他出生之际就被替换了,这些事他们知道多少?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会不会江府当年的事也与此事有关。
脑海里乱成了一团理不清的乱麻,徐方谨朝着监牢里的值房慢慢走去,门房的人几步上前来,悄声道:“徐大人,陆大人在值房里等您。”
徐方谨应下,整理好了思绪,敲门后推门而入,径直走到了里间的书案旁,映入眼帘的是陆云袖单手支额的身影,她看上去似是很疲惫,眉梢掩盖不下的倦怠。
他刻意放缓了脚步,再抬眼就看到了陆云袖睁开了眼眸,坐直了身,“慕怀,你来了。”
徐方谨拿过案桌上烧水壶来替她倒了一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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