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阁主今天也没有死: 10、第10章:渡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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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西的风雪很大。

    店小二还在前台打瞌睡,只听见门一开一合,寒气灌进来,冻得他一哆嗦。

    他勉强抬起眼皮,先是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斗篷上还沾了雪,接着才注意到那人衣角镌着金色的雷纹。

    那人的声音相当年轻:“借一把楼上三号房的钥匙。”

    店小二打了个激灵。

    “客官,这,这恐怕不合规矩……这屋有人住……”

    店小二话还没说完,那人手心一翻,顺手把什么东西搁在柜台上。

    那东西看上去沉得过分。

    店小二定睛一看,才发现居然是一块鎏金的腰牌。

    他不大认得那些繁复的篆文,只模糊看出了“镇异司”和“指挥使”三个字。但即使这样,也足以让他心下大骇,睡意全无。

    店小二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大,大人恕罪!小的眼拙!”

    他忙不迭去取钥匙,手却哆嗦着,叮当了半天才取下来。

    等谢危行上了楼,店小二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三号房,好像就是那个四天没动静了的客人。

    屋子里火盆已经快灭了,也没有光。谢危行开门进去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一团破布缩在门口。

    布团鬼抬头就对上了谢危行的身影,瞬间哆嗦着缩到了墙角边:“别,别打我!我没作过恶!”

    谢危行当然记得这是胭脂楼里,当时就跟着挽戈的鬼。

    “本座记性没那么差,”他顺手把门闩插上,懒洋洋补了一句,“小抹布。”

    这人说话太缺德。

    布团鬼也不敢反驳,裹紧了自己。

    谢危行往里走了两步,顺手打了个响指,几个火盆里的火噗地亮了,屋子里这才开始暖了起来。

    他抬眼,才看见蜷缩在床沿的挽戈。

    她睡得极安静,侧身蜷着,肩背薄的过分。

    平日里站直了,挽戈和他只低半个头,但是这会儿蜷着,只剩一小团安静的影子。

    谢危行伸手,碰了下挽戈苍白削瘦的手腕。很凉,那的确不是活人的温度。

    然后,谢危行伸出右手覆住挽戈的手,然后一点点,五指相扣。

    她的指腹有薄薄一层茧,像是习武留下的。骨节却很分明,很凉。

    谢危行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指间,灼热的暖意顺着指间相扣的贴合处,一点点渡给挽戈。

    ——如果陆问津在场,就能开天眼注意到,谢危行分明是在给挽戈渡阳气。

    暖意传过去的一瞬,谢危行就注意到了,挽戈的鸦翅般睫毛轻轻颤了颤,整个人并没有醒,身体却先动了。

    那其实是多年来的本能。

    她肩背一绷,没被扣住的另一只手就往身侧探去,转瞬之间就要摸到枕边的刀!

    “这么凶。”

    谢危行比她更快,左手一推刀鞘,正好把刀推到离开挽戈的捣乱范围。

    接着挽戈的另一只手也被谢危行按住了。

    谢危行的右手仍与挽戈五指相扣,热意一线一线渡过去,左手却按着她另一只捣乱的手。

    这其实是一个相当近的姿势。

    角落里,布团鬼黄黄的眼睛都瞪圆了。

    它没敢说出那句非礼勿视,只惨不忍睹地用破布挡住了自己的眼睛:“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镇异司府衙内,陆问津刚把那一堆文移,从镇狱里带出来。

    他还没休息一会儿,就看见一枚金符不知道怎么来的,钉在他的案角,展开一行字。

    【带太医来,尽快。】

    然后是地址。

    屁股都没坐热的陆问津:“……?”

    陆问津到底还是谢危行的多年好友,累归累,不想加班归不想加班,但这会儿,他下意识地把“尽快”读成了“出事”。

    他胸中立刻上升了一股感天动地的兄弟情。

    陆问津披衣就走,眼含热泪:“指挥使出事了!来人,请太医院最好的三位!快!”

    这会儿已经过了宵禁,但宫内消息还是流通地很快。太医还没出宫门,各种小道消息已经传开了。

    半个时辰后,“镇异司指挥使急请太医”,就传成了“指挥使几近气绝”。

    那几位太医提着东西出太医院的时候,还有宫人探头探脑:“先生先生,听说国师要薨了?”

    陆问津没好气道:“薨你个头!少说不吉利的话!”

    宫人哦哦了一声,赶紧找补:“国师吉人自有天象!”

    等太医出了宫门后,小道消息已经传成了,国师大人没几日可活了,得看天意。

    陆问津带着太医,一路紧赶慢赶到了客栈时,也不过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

    开了门,陆问津关怀备至地快速扫了眼谢危行。

    人还好,没缺胳膊少腿。

    好像没事。

    陆问津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心底一沉。

    ——躯体没事,那就是精神有问题了。

    他快速滑到了最坏的猜测,大惊失色:“你精神没问题吧?”

    谢危行:“……”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莫名其妙没几日可活了的谢危行,心想,陆问津怕是脑子有问题。

    陆问津胸中最后一点感天动地的兄弟情,终于在谢危行怜悯的眼神中消失了,只剩下半夜被拉来加班的恼火。

    陆问津目光一转,才看清床沿的人影,是个姑娘。

    她似乎没醒,从陆问津的角度只能看见苍白的半张脸,但却格外漂亮。

    陆问津心里阴暗地大怒。

    要美人不顾兄弟的玩意!

    兄弟情已经泯灭了,但是指挥使说到底比他官大一级,陆问津本着对上司的礼貌,没敢骂谢危行。

    他只在房间的角落,和布团鬼面面相觑,自己气成了河豚。

    这会儿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谢危行早给挽戈阳气渡的差不多了,她的命灯已经暂稳,只是那些寒症还未完全退去。

    三位太医入内,年长的那位先来按脉,手一碰到挽戈冰凉的手腕,心中一跳,面色凝重,许久后,才道:

    “先天阳虚,阴寒入络,脉象极涩……近期受寒……”

    他又换了只手来按,才道:“方才有人以纯阳之气,暂固其根。”

    旁边另一个稍微年轻的太医,几乎不出声地咦了一声,目光在谢危行和挽戈之间转来转去,充满了八卦。

    这会儿,另一个太医看清了挽戈的相貌,忽然凑近,骤然间脱口而出:“等等,这位……这位姑娘可是那日,萧府告示上……”

    谢危行懒洋洋瞧了那太医一眼。

    那一眼不由地让那太医心中一震,心知自己说错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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