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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雾失津渡》 70-80(第7/20页)
部可能存在的巨大危机,知道了那份看似“关怀”实则“逼迫”他回墨徽园静养、进而顺势提出合并SIM的背后,可能隐藏着怎样紧迫的现实压力和家族算计。
所以,在家宴上,当嵇老爷子提出要将SIM并入昊蓝时,他才会是那种反应,不是突如其来的愤怒,而是一种早已预见到结局,却仍被至亲的算计寒了心的冰冷与疏离。
褚吟握着平板,指尖微微发凉。
屏幕上的文字像一根根冰冷的针,刺破了她之前对这场“生日宴”仅存的一丁点幻想。
她关掉新闻页面,沉默地将平板放回原处,充电线也仔细理好。
此刻,工作的心思早已烟消云散。
褚吟转身,快步走回卧室,才发现嵇承越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他歪着脑袋,正缓缓环顾着四周,脸上带着一丝还未反应过来的迷茫。
“醒了?”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似乎降下去一些,但依旧有些温热。她松了口气,柔声问,“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嵇承越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久未进水的沙哑,“好多了。”
他尝试撑起身子,却被她轻轻按了回去。
“别乱动,在打针呢,”她拿起搁在床头的水杯,小心地扶起他的脑袋,递到他唇边,“慢慢喝。”
他就着她的手,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干裂的嘴唇得到滋润,脸色似乎也好看了些许。喝完后,他重新躺好,目光再次扫过房间,终于将疑惑问出了口,“我们这是回锦耀了?”
“嗯,”褚吟在床边坐下,握住他没有输液的那只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然后抬眼,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嵇承越,我们搬回来住,好不好?不回墨徽园了。”
嵇承越似乎愣了一下,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探寻,最终化为一片沉静的温柔。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回答:“好。”
这个字吐得干脆利落,带着一种卸下重负后的轻松。
得到他肯定的答复,褚吟脸上立刻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像是驱散了所有阴霾的阳光。她倾身过去,用脸颊贴了贴他温热的脸侧,然后开始细数着未来的安排,语调轻快,充满了期待。
“等你这次彻底痊愈了,我们就回汐山园住。我妈她最近跟一位退了休的粤菜老师傅学煲汤,手艺突飞猛进,特别是那道灵芝炖鹧鸪,说是最补气血,就等着你回去好好给你调理呢。”她说着,仿佛已经闻到了汤盅里飘出的浓郁香气。
“还有曾祖母,她老人家最近不知怎么,迷上了那种童话风格的立体拼图,就是带尖顶城堡和透明翅膀小精灵的那种,拼得那叫一个废寝忘食,还总念叨着一个人拼没意思,眼花手慢,就缺个有耐心的搭子。这个重任,非你莫属了。”她想象着嵇承越和曾祖母相对而坐研究拼图的画面,嘴角弯弯。
“曾爷爷前几天跟老伙计组团出国度假去了,爷爷现在连个下棋的伙伴都找不到,昨天还跟我抱怨,说棋盘都要落灰了。”她故意叹了口气,眼里却闪着俏皮的光。
“我爸呢,他又托人弄来了几盆奇奇怪怪的植物,叫什么‘天舞’、‘火焰龟背锦’的,名字听着就玄乎,神神秘秘地养在花房里,谁也不让碰,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就等着我们回去帮他品鉴品鉴,其实啊,就是想显摆。”她模仿者褚承钧得意又故作神秘的样子,逗得自己先笑了。
最后,她狡黠地眨了眨眼,补充道:“哦,对了,还有褚岷那小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放弃打电动,说要精进桌球技术,天天泡在桌球房里练球,嚷嚷着要找你这位高手切磋,一雪前耻呢。你可得做好准备。”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声音柔软,描绘着一幅幅充满烟火气和家庭温暖的画面。每一个细节,每一句看似平常的唠叨,都像是在他冰冷的心湖中投下一颗暖石,漾开层层涟漪。
嵇承越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
高烧后的疲惫依旧萦绕不去,身体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但心底那股因至亲算计而冰封的寒意,却在她温柔的话语中一点点消融、瓦解。
墨徽园的冰冷华丽,与汐山园的温暖琐碎,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一个试图榨取他的价值,一个只想给予他安宁。
他看着眼前这个为他构筑着温暖归处的女孩子,看着她眼底细碎的光和毫不掩饰的关切,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包裹了他。
他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指腹温柔地擦过她的眼下。
“好,”他再次应道,声音低沉而缱绻,带着无比的郑重,“都听你的。等好了,我们就回家。”
回那个有汤羹香气、有拼图乐趣、有棋局对弈、有奇花共赏、有家人笑语的,真正的家。
第75章
褚吟几乎守了整夜, 直到天际泛白,确认嵇承越的体温稳稳降回正常区间,才抵不住倦意, 蜷在床边沉沉睡去。
再睁眼时, 卧室内已铺满午后暖金色的阳光。
她下意识就想弹坐起来查看身侧之人的状况, 却发现自己被一股不容挣脱的力量牢牢圈禁在原处。嵇承越的手臂横过她的腰际,将她整个人密不透风地锁在怀里,睡得头发有些凌乱的脑袋埋在她颈窝附近,呼吸平稳悠长。
这拥抱太过用力,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僵硬,仿佛生怕她在睡梦中消失一般。
褚吟挣了挣, 非但没松动,那手臂反而收得更紧。她无奈侧过头,恰好撞进一双清醒的眼眸里,幽深黑澈,正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也不知醒了多久。
“你”她在他紧密的怀抱里艰难转身,变成面对他的姿势, 抬手便抚上他的额头, 细细感受掌下的温度,又贴了贴自己的作比较。确认真的没有反复,悬了一夜的心才算彻底落回原处。
“我没事了。”嵇承望低声回应, 目光始终胶着在她脸上。
“还好,没再烧起来,”褚吟松了口气,想起要紧事,“你饿不饿?我打电话让翁姨过来做些吃的。”
说着, 她伸长手臂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指尖努力探出,却总差那么一点距离。
尝试几次未果,她只好放弃,轻轻拍了拍他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嵇承越,你先松开,我拿一下手机。”
嵇承越还是没有松手,并将脸埋进她颈窝,蹭了蹭,闷闷地吐出两个字,“不用。”
“什么不用,你不饿吗?”褚吟被他这孩子气的举动弄得有些好笑。
“饿,”他承认,温热的气息拂过她颈侧敏感的肌肤,“但不想别人来。”
“那总不能不吃东西”褚吟话未说完,便感觉环在腰间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他整个人像是藤蔓般缠绕上来,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摆明了不肯放人。
“再躺一会儿。”他低声要求,闭着眼,下颌抵在她发顶,姿态是全然的依赖与占有。
褚吟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
这场病抽走了他平日的冷静自持,卸下了所有防备,流露出最原始的不安和需要。他此刻不需要精心烹制的餐点,不需要任何外人的打扰,只需要她在身边,填补那份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清晰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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