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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140-150(第19/20页)
能怪到撺掇自家使君饮酒的人头上。
如今见崔芜好容易醒了,张口第一句就是问秦萧,他心里的憋屈就别提了:“当然是留在敦煌,那么多部族还没送走,他这个河西主帅不得盯着点?”
“怎么,这么多人守着你不够,还得人家亲自送你回去不成?”
崔芜狐疑地盯着他。
丁钰:“看什么?我脸上长花了?”
崔芜纳闷:“我没得罪你吧?你这一大早上吃枪药了?”
丁钰应声闭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与崔芜除了“同乡”,更有一层“主从”身份。
当着旁人的面呼喝自家主君,这做法无论如何都不能称为妥当。
丁钰沉默须臾,再开口时,已然恢复正常:“昨晚没少喝酒吧?头疼不疼?要不要醒酒汤?”
这具身体虽没什么酒量,却有一桩好处,喝醉了就蒙头大睡,第二日醒来也不会觉得头痛。
崔芜咂摸片刻,除了口干舌燥,没别的毛病,遂道:“有水吗?我想梳洗。”
丁钰素来贴心,一早备了干净热水。他传下命令,车队暂停赶路,亲兵们原地休息,顺带用些吃食。
趁着这个空当,崔芜飞快洗脸漱口,束好发髻,又往嘴里塞了两张胡饼。
末了靠在车壁上,舒心地摸了摸肚子,又问:“我既睡着,是怎么上车的?你也是,都不叫醒我?”
丁钰也不骑马了,跟着崔芜坐车,闻言很是委屈:“我叫的醒吗?你睡得呼呼的,跟小猪似的。”
崔芜:“……”
这比喻真是,也就丁钰敢用在自家主君身上。
“后来秦帅听说了,过来瞧了眼,见你睡得香甜,实在不忍打扰,干脆将马车拉到院里,他亲自抱你上了车。”
崔芜正喝热水,冷不防听见这一句,好悬呛着。
“兄长……抱我上车?”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怎么抱的?”
丁钰没好气地瞪她:“还能怎么抱?昨晚上是怎么把你抱回屋里的,今早上就怎么把你抱上车呗。”
“放心,当时院里都清空了,就我和秦帅两人,没别人看到。他也算知礼了,用大氅裹着手,没真碰到你。”
饶是如此,崔芜亦觉得不妥,抬手摁了摁额角。
“果然是饮酒误事,”她想,“以后断不能如此放纵。”
丁钰打量着她神情,再回想今早临行前,秦萧那复杂到连他都能看出不妥的脸色,隐约猜出这两人间必是发生了什么,只有些拿不准。
于是提起一个还算安全的话头:“秦帅倒也客气,走的时候送了好些东西,其中有一车是专门给你的,晚上扎营时,我带你去瞧瞧?”
崔芜有口无心地应了声。
她努力回想昨夜与秦萧说了些什么,奈何酒精误事,将记忆清洗得干干净净,只依稀记得自己枕在秦萧腿上,说了好些有的没的,至于具体说了什么,实在记不清楚。
只能问丁钰:“咱们走的时候,兄长情绪如何?脸色还好吧?”
丁钰觑着崔芜,意识到她陷得有些深了。
她从男人以爱为名的牢笼中逃脱,比任何人都清楚“感情”和“夫权”是禁锢女子的两大锁链。她本该对此敬而远之,此生再不涉足其中,却在秦萧面前每每把持不定立场。
诚然,崔芜从没有失守那道红线,她的坚持让无往而不利的安西少帅黯然神伤。可她也不曾如对待孙彦一般严词拒绝,这本身就说明了一种态度倾向。
秦萧于她,终究是不一样的。
丁钰有心跟她聊聊这事,话到嘴边又忍住了。还是那句话,崔芜不仅是“崔芜”,更是关中主君,两人之间有一重主从名分。
和“妹子”聊私人感情无伤大雅,换成“上峰”就不大合适了。
遂只轻描淡写道:“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不好?即便你昨晚喝多了,说了什么不中听的,看在你叫他一声兄长的份上,他还能跟你一个姑娘家计较?”
崔芜觉得有理,于是撂下不提。
她要处理的事着实不少,确认秦萧那头一切如常,不需要特别安抚,立刻便招来狄斐,询问沿途境况,以及上都是否送来回信。
趁着这二位谈公事的间隙,丁钰跳下马车,只见一名亲兵走上前,神色颇为踟蹰。
丁钰:“可是有紧急公务禀报使君?”
亲兵摇头:“并非公务,只是那位孙郎君……”
丁钰听得一个“孙”字,眉头已能夹死蚊子。再一看,亲兵手里拿着张请柬,颜色是暧昧的浅红洒金不说,还透着一股异样的浅淡幽香,叫人想起江南三月弥漫雨中的桃杏芬芳。
他脸色冰寒:“这是孙郎君让送给使君的?”
“正是,”亲兵拿不准是否该替孙彦回禀,这才踌躇不前,“大人您瞧……”
丁钰如今的官职是关内道司马,唤一声“大人”并不为过。他不待亲兵说完,直接夺了帖子,三下五除二撕得粉碎,往头顶一抛,任由天风将碎蝶似的纸屑扬高吹远。
亲兵瞠目结舌:“大人,您这是……”
丁钰:“孙郎君没送过什么帖子,这话也不必递到崔使君跟前。还有,孙郎君如果问起,就说使君公务繁忙,没功夫看他的鬼帖子,请他以后不必再送了。”
亲兵:“……”
丁钰面无表情:“有问题吗?”
亲兵直觉这么干不合适,但他知道丁钰深得崔芜宠信,在自家使君心中份量远比孙彦重多了。掂量再三,还是决定听命行事:“是,卑职明白了。”
丁钰满意了,背手溜达着走远。
自从他知道了崔芜与孙彦之间的过往恩怨,姓孙的王八蛋就成了他心目中仇恨值第一人,哪怕是秦萧出面都不能压过一头。
他有心拦在中间,叫这姓孙的不能烦着崔芜,奈何低估了孙彦的执着程度——他放着江南沸腾如锅的局势不理,远赴关中,正是为着崔芜,岂容自己话没说上两句就无功而返?
眼看连递两回帖子都被丁钰阻了,将将抵达上都的前一晚,车马在城外五十里的驿站中落脚歇息,孙彦亲自来到车前,虽隔着老远就被亲兵拦住,声音却远远传来:“在下求见崔使君,有要事与使君商议。”
崔芜正扶着丁钰的手下车,闻言诧异转头。丁钰却迈过两步,侧身挡住她视线,不叫她往孙彦的方向瞧。
“有什么好聊的?”他冷哼,“左不过是那些车轱辘话,来来回回没完没了。”
崔芜心里原也如此想,但丁钰一抱怨,她反倒不恼了。
“我上回把话说到那份上,他应当知道我态度坚决,非三言两语可以转圜,”崔芜说,“如此仍坚持找上来门,说不定真有什么重要筹码交换。 ”
“且听听他说些什么,若是不中听,再赶走也不迟。”
丁钰无法反驳,露出悻悻之色。
崔芜无奈,在他头顶呼哧一把,权作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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