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1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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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让他回家养老,要么干脆如岳武穆一般,栽派个罪名直接了结。”

    “这样的例子,你我见得还少吗?”

    丁钰犹豫道:“那是别人,你又不会这么干。”

    “但是兄长不会放心,”崔芜垂眸,“他是经历过嫡庶之争的,知道人心狭隘起来有多见不得光。他会一直战战兢兢谨小慎微,这又何必呢?”

    丁钰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实在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法子,无奈泄了气。

    “算了,”他说,“这些大事自有你和盖先生想着,我就是个技术工,先管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吧。”

    其实这些时日,崔芜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大约是一年多前,她和秦萧曾有过一场类似的长谈,当时未曾争出结果。

    直到此番秦萧遇险,才将一度搁置的议题重新提上日程。

    “其实只要确保河西不落入外族之手,政令畅通、商贸顺达,名分反倒是其次的,”她下意识地思忖,“要达成这个目的,并不是非得占领河西不可。”

    成立自贸区?一国两制?或是干脆如另一片大陆那样,推行联邦制?

    如此,既可成全河西的独立于外,又能保证政权一统。

    只是具体的操作层面,还需细细斟酌。

    幸好这事不算紧急,崔芜暂且搁置,总归没有比秦萧安危更要紧的。

    她照料得精心,秦萧外伤逐渐收口,内伤却非朝夕能好转的。

    更要命的是,他右肩骨头断了。

    “兄长肩骨应是受过重创,又为钝物猛击,终致断裂。且隔了这些时日未曾续骨,断处已然变形,放任下去,日后右手怕是再提不了重物。”

    这话崔芜是背着河西众将说的,彼时车里只有她与秦萧两人,她将中衣撩开半边,试探着摸索秦萧伤处:“这里痛吗?”

    秦萧闭目倚在软枕上:“还好。”

    崔芜手指左移一分,略略加重力道:“这样呢?”

    话没说完,就听秦萧自牙关抽了口气,答案不言而喻。

    崔芜飞速抽手,皱眉道:“有些积重难返了。”

    于武将而言,没什么比一只力拔千钧的右手更要紧的。崔芜小心觑了秦萧一眼,见他伤后固然苍白憔悴,眼底更隐着一抹深沉阴霾,显得又是疲惫,又是寂郁。

    她只以为秦萧是担心自己右臂伤处,忙宽慰道:“虽然棘手,倒也不是无法可想,只是须得兄长吃些苦头,不知兄长可忍得?”

    秦萧回过神:“何为吃苦?”

    崔芜迟疑片刻,实话实说:“兄长肩骨已然变形,为今之计,只有重新打碎,再行矫正。”

    她之所以犹豫,是因为这碎骨之痛非常人可以忍受,秦萧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她不想他再吃一回苦头。

    秦萧本人倒是不露异样:“碎骨重续,有几分把握复原如初?”

    崔芜想了想:“只要遵医嘱用药,辅以物理复健,总有七八分可能愈合。只是要复原如初,还需循序渐进,以免失之急切,伤上加伤。”

    秦萧听得一个“七八分”,已然下定决断:“那便碎骨,可要我把倪章唤来?”

    崔芜骇笑:“倒不至于如此着急,途中颠簸,不宜治疗,等回了凉州,诸事准备妥当,再动手不迟。”

    秦萧毫无异议:“听殿下的。”

    崔芜眼皮微跳,直觉秦萧这声“殿下”有些疏离,不似往日亲近。她仔细端详秦萧两眼,忽然道:“兄长可是有何烦恼之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秦萧有些诧异。

    他掌兵自立多年,也算有些城府,存心藏事时,连颜适这等心腹也未必能瞧出。

    却不料崔芜如此敏锐,只一眼就看破端倪。

    “我曾提醒过兄长无数回,你这些年忧思太重,积损成毁,已然成了症候,”崔芜神色凝重,“身体康健时还压得住,可你此番伤得不轻,那病根就随内外伤势一并发作,长此以往,耗损元气,于兄长绝非幸事。”

    “兄长到底有什么烦心事不能告诉我?我虽不是什么天纵奇才,可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不比兄长一人苦苦支撑强得多?”

    秦萧忍不住仔细端详她。

    这些时日,他缠绵病榻,她亦衣不解带,连轴转了这么久,人都耗憔悴了,瞧着没有昔年那般明艳动人。

    但秦萧自她眉宇间分辨出一脉极坚韧的气韵,恰如咬定山石的青松,不屈不挠地扎下根系。

    唯有这样的人,方能杀出深渊,将这混沌世道捅一个天翻地覆。

    秦萧心头“咯噔”一下,仿佛一道看不见的枷锁,于无人知晓处弹开了。

    他蜷动了下行动自如的左手,避重就轻道:“不瞒殿下……”

    崔芜瞪了他一眼。

    秦萧止住话头,将那两个字依恋地玩味了下,珍而重之地唤出:“阿芜。”

    崔芜这才满意:“我在。”

    秦萧弯了弯唇角,复又正色:“凉州之变……咳咳,我听倪章说了大概,个中细节却不甚清楚——凉州城中,有人与乌孙勾结?”

    崔芜果然被转移了注意,盖因这也是梗在她心头的一根刺,一直思忖着如何向秦萧说明。

    “这事其实还是兄长麾下那姓刘的参军不地道,”崔芜将前因后果简略解释了一遍,又斟酌着字句为秦佩玦开脱,“秦大小姐……毕竟年少,一时为奸人蒙蔽也是难免,未必有意坑害兄长。”

    “终归,她与你血脉相连,你出事,她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崔芜对秦佩玦殊无好感,之所以为其说话,完全是不想秦萧伤心。

    “秦大小姐是什么人,兄长比我清楚,自小养在闺中的娇娇儿,懂什么时局博弈?还不是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猜,她也是仓促间听说兄长出事,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恰好姓刘的参军出面请她主持大局,她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只得半推半就地应下。”

    崔芜并不知晓刘参军是如何蒙骗秦佩玦的——事发突然,也根本来不及细问,但她揣摩人心自有本事,猜得八九不离十。

    秦萧神色淡漠,这一回连崔芜都拿不准他心绪如何。

    只见这安西主帅对着窗外出神片刻,极浅淡地笑了笑。

    “阿芜心意,秦某知晓,”他说,“我领你的情。”

    秦萧精神不佳,说不了两刻钟的话就疲惫不堪。崔芜将枕头拍得松软,扶他躺下歇息。

    她自己摊开一本账簿,本想趁着赶路光景算出敦煌一役的军费损耗,却听身旁气息幽微,秦萧已然睡得沉了。

    崔芜忍不住回过头,蜷在袖里的指尖挣扎半晌,还是悄悄探出,抵着秦萧微蹙的眉心轻揉了揉。

    秦萧气度绝佳,即便伤后虚弱,也难掩眉目俊秀。病中未曾束发,两缕长长的鬓角垂落脖颈,分明只有黑白两色,却有种触目惊心的艳丽。

    崔芜拨开遮挡眼前的碎发,侧耳听了听秦萧呼吸,确认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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