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23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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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人为她容色惊艳怔愣当场。相形之下,洛明德已算是把持得住的。

    “你倒是有急智,一番话既消了朕的怒气,也表了自己的忠心,”她悠悠地说,“瞧着是个聪明人,怎的贡试考场昏了头,写下那样的大逆之语?”

    洛明德心头咯噔,待要辩解,被女帝摆手截断。

    “不必否认,什么戳破毒瘤、防患于未然,不过是急智之语,贡试卷子上才是你的真心话,”她背手身后,打量着洛明德,“不过观你为人,还不至于轻狂至此,是被人挑唆了?”

    洛明德不想女帝慧眼如炬,一番猜测犹如亲眼所见。他不敢隐瞒,脸皮发烫道:“陛下……圣明。”

    崔芜使了个眼色,逐月奉上一早备好的凉茶与手巾。洛明德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出了好几层冷汗,从里衣到外袍都打湿了。

    他惶恐谢恩,接过手巾擦去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水,又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你冒犯天威,欺君犯上,朕不处置你,还许你参加殿试,你可知为何?”

    洛明德后颈凉飕飕的,字句斟酌不敢轻慢:“陛下仁德宽宏,不与学生一般计较。”

    女帝轻嗤微哂。

    “那你就错了,朕素性睚眦必报,所谓的宽宏气量,与朕毫不相干,”她淡淡地说,“不处置你,只因你是寒门中数得着的出挑人才,若因言被杀,则寒门学子再无出头之日,这朝堂也将沦为世家门阀的把持之物。”

    她盯着洛明德双眼:“这是你不想看到的,朕也一样。”

    洛明德若有所悟。

    “今日之事,就当给你个教训,来日入了官场,可不是每时每刻都有朕兜底,”女帝意味深长,“京城如染缸,多少人深陷其中,浑忘了初心,只盼你莫要成为其中一员。”

    洛明德彻底明白了。

    他理袍袖、正冠容,撩袍跪下,大礼叩拜:“学生愿为天子分忧,纵赴火蹈刃,亦无怨无悔。”

    这一次,他诚心诚意地低下头颅,再无任何不平。

    第232章

    待得洛明德叩谢天恩、退出殿外, 崔芜方转回案后落座,抬手掐了把突突乱跳的太阳穴。

    “兄长都听见了吧?”她开口道,“以为如何?”

    里间纱帘分开, 秦萧走了出来。他如今身子渐好,气色亦佳, 一袭石青色的蜀锦襕袍,显得猿臂蜂腰、长身玉立。

    “听到了,”他冷哼一声, “此人轻狂了些, 念在心思纯粹,勉强能用。”

    崔芜听出戾气,扑哧一笑。

    “还生气啊?”她拉着秦萧的手,指腹在他虎口处勾了勾,“骂的又不是兄长,我都不气了, 你气什么?”

    “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当初在江南, 我第一次见到兄长时,不也轻狂得很?”

    秦萧却道:“陛下昔年并非轻狂, 而是受制于人。剑走偏锋亦是无奈, 置之死地方可求生。”

    崔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微微怔忡。

    时隔多年,那些曾经令她愤怒、屈辱、憎恨刻骨的场景非但未曾消退,反而如深植心头的毒苗,长出漫长又细密的根系。

    只是多年修炼,自有城府,未容它显露于外罢了。

    毕竟,她眼下要做的、肩上担着的, 可比区区一个孙彦重得多。

    “前日顺恩伯上折,请开泉州海贸司,并自请入工部督造海船,”崔芜突然说,“我没应下,折子留中了。”

    秦萧不动声色地垂下眼,拇指回扣,将那根贴着虎口作祟的玉指扣入掌中。

    口中正经无比:“孙氏乃是降臣,海运干系国运,陛下信不过他,亦在情理之中。”

    崔芜却道:“不止为了这个。”

    秦萧微感诧异,低头却见女帝眉目笼在极浓重的暗影里,素日只觉清亮有神的双眸好似藏了妖鬼,即将露出狰狞嗜血的原形。

    他恍然,旋即沉吟:“陛下在意孙氏旧事,可要把人罩上麻袋,拖去小巷毒打一顿?”

    “若陛下觉得可行,臣即刻安排下去。”

    崔芜:“……”

    她万料不到素来老成的武穆侯会说出这么没谱的话,偏他语气郑重、神色认真,好似真打算这么干。

    女帝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才从秦萧眼底捕捉到细微隐晦的笑痕。

    “兄长拿我寻开心是吧?”她假作没好气,装到一半,自己先绷不住,噗地笑出声,“以后别跟姓丁的走太近,老实人都被带坏了。”

    秦萧心说:这是秦某自己的主意,跟姓丁的有何干系?

    嘴上却不吭气,由着崔芜将锅扣给丁钰。

    崔芜笑了一阵,忽又凝肃了神色:“盖先生提过几回,为天子者,须以社稷为重,因一己好恶而随心任性,是为不智。”

    “兄长以为如何?”

    这话不好接,秦萧却只略作思索:“气量恢宏是天子,快意恩仇是阿芜,都很好。”

    崔芜斜睨他:“兄长喜欢哪个?”

    “秦某喜好不重要,要紧的是阿芜如何选择。”

    崔芜眼珠转了转:“我想……”

    她拿腔拿调地拖长音,忽而勾住秦萧手腕,用力扯了把。秦萧骤失重心,幸而习武多年,下盘稳当,没被她扯动。

    崔芜没趣地撇了撇嘴:“我想兄长随我列席放榜后的琼林宴,你应是不应?”

    秦萧轻轻挑眉。

    “琼林宴”即是殿试之后,为新科进士举办的宴席,向来由天子主持,重臣陪坐。

    崔芜既许秦萧列席,便是默认了他的身份是“重臣”,而非囚困后宫、仅供赏玩的“禁脔”。

    这当然是好事,可人性便是如此,越是即将失去的,越令人不舍留恋。

    有一刹那,秦萧忍不住想:我于你而言,只是“臣子”吗?

    然而这念头稍纵即逝,只一眨眼,就被自己强压下去。

    他将那只勾着手腕的手拢入掌心,口中恭敬道:“陛下有命,臣自当遵从。”

    三日后,传胪大典。

    考生再入崇政殿,这一回,珠帘卷起,女帝身着玄色衮服、赤色蔽膝,上有日、月、星辰等十二华章。头顶冕冠垂落十二串玉绺,半遮半掩着芙蓉秀面。

    文武百官均已到齐,文官在左,武官在右。殿前卫佩腰刀分立两侧,不必刻意威吓,久经杀伐的戾气已如猛兽般扑来。

    这是新朝第一年科举,录取者共三百六十人。待贡士入殿,行叩拜大礼,丹陛上的女帝使了个眼色,戴幞头、着青衣的女官上前,朗声宣读进士名录。

    洛明德跪在同年之中,不知是想多了还是怎的,总觉女帝目光若有似无地盘旋头顶。

    经过垂拱殿中一番奏对,他对女子为帝再不敢有鄙薄之心,只想得个三甲进士,外放为官,造福一方百姓,便是顶好的结果。

    熟料世事无常,越不敢肖想什么,老天偏要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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