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一直在响: 4、第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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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饱喝足之后,云真开始琢磨,自己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说变鸟就变鸟了?这事儿要是写进话本,绝对会被读者骂得狗血淋头,说作者偷懒,敷衍了事。

    说不定还会有人在书摊前拍着桌子喊:“退钱!这是什么垃圾玩意儿!”

    话本里,主角要变身,流程是很讲究的。

    要么掉下悬崖吃了什么千年灵芝、万年何首乌、天山雪莲,瞬间打通任督二脉,从此走上人生巅峰;要么被仇家打得半死不活,濒死之际激发了血脉里的神秘力量,什么上古神兽、远古魔神的血统突然就觉醒了;再不济,也得有个白胡子老头托梦传功,搞点仪式感,来个“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桥段。

    他呢?他就睡了一觉。

    事出反常必有妖。云真决定,必须把这个“妖”揪出来。

    他把宗门里能喘气的人挨个儿怀疑了一遍。

    首先是他师父。

    老头整天神神叨叨的,说些什么“道法自然”、“天机不可泄露”的屁话。屁话之所以是屁话,不是因为它没道理,而是因为它怎么说都有道理,这就很没道理。

    他跟你说“色即是空”,你问他空是什么,他说“空即是色”。你再问那色到底是不是空,他就会摸着胡子笑:“徒儿,你悟了。”

    悟个屁。

    不过话又说回来,师父要真有把人变成鸟的本事,早该把自己变成银子,何必天天算计他爹那三瓜两枣。上个月他爹派人送来一百两银子,师父拉着人家说:“真儿悟性极高,将来必成大器。”

    一百两就能成大器,那再捐个几百两,是不是就能成佛了?

    所以师父嫌疑比较小。

    师姐呢,她看起来毫不知情。

    但按照话本里的定律,越是看起来不可能的人,越有可能是幕后黑手,这叫什么来着?灯下黑。

    不过师姐的兴趣在姑娘身上,把他变成一只鸟,对她有什么好处?

    难道她想把他送给哪个姑娘当宠物,借机增进感情?倒也不是不可能。但转念一想,师姐要真想讨好姑娘,直接送首饰、送胭脂不更好?何必大费周章搞这么一出?而且万一那姑娘不喜欢鸟,喜欢猫呢?岂不是白忙活,还得给鸟准备后事。

    云真决定暂时把师姐的嫌疑降低,但不能完全排除,得继续观察。

    大师兄……

    想到大师兄,云真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他刚来不久的事,具体是哪一天他记不清了。

    有天夜里,他看话本看得正起劲,是那种很刺激的话本,叫什么《抱紧剑尊大腿后我无敌了》。

    其实内容也就那样,文字写得遮遮掩掩的,再配几张画得模模糊糊的图,全靠读者自己想象。正当他看到关键情节,剑尊和主角在温泉里巫山云雨,屋外突然传来动静。

    云真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是师父起夜,赶紧把书塞进被子里,这本书可是他托镇上的书贩子从京城运来的珍稀孤本。

    他趴在门缝上偷看,发现不是师父,是大师兄回来了。

    大师兄走路悄无声息,跟猫似的。月光下,那张艳丽的脸看起来有些苍白,还有几分说不出的诡异。

    最让他心惊的是大师兄嘴角一抹刺目的红。

    云真当时以为是胭脂,毕竟大师兄平时就喜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嘴上抹点胭脂也不奇怪。他刚想缩回脖子,却看见大师兄难耐地咳嗽了一声,然后抬手擦了擦嘴角。

    借着月光,他看清楚了。

    那不是胭脂,是血。新鲜的,还没凝固的血。

    “大师兄,你受伤了?”云真推开门大喊。

    他顾不上别的了,一来是真的担心大师兄,二来是怕错过了围观八卦的机会。

    大师兄回头,看见云真,随即扯住一个笑容。

    “我没事,小孩子别熬夜。”大师兄的声音莫名有些沙哑,“快回去睡觉。”

    云真当时以为,这是某种需要以血为引才能完成突破的双修功法。话本里就有这种桥段,主角为了突破瓶颈,必须在月圆之夜以血为媒,阴阳交合,最后双双突破,功力大增。

    但现在想来,不对啊。

    哪家双修能双修到流血?那得多用力?而且要是真双修,两个人都应该红光满面才对,怎么大师兄脸色苍白?难道是肾虚?

    云真当时没敢多说,乖乖回房睡觉去了。第二天他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大师兄,发现对方精神奕奕的。

    现在回忆起来,云真打了个寒颤。

    因为他突然想起话本里另一个桥段,有些邪功,需要吸食活人的精血来增长功力,练这种功法的人,每到月圆之夜就要出去猎食。

    大师兄不会是在练什么邪功吧?

    等等。

    那天是什么日子来着?

    云真努力回忆,那天晚上的月亮又大又圆,挂在天上像个烙饼。

    十五,月圆之夜。

    不对不对,这也太荒谬了。

    大师兄要真有这本事,还会每天被各路人马追着满山跑?要是真练了什么邪功,那个谢公子早就被吸成人干了,哪还能活蹦乱跳地来寻仇?

    云真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

    大概是他那天晚上在和情人亲嘴时,不小心被咬了舌头。大师兄整天拈花惹草,肾虚也不奇怪。这就说得通了,热恋中的人,难免会做出一些过激行为,咬伤什么的很正常,他在话本里看过类似的描写。

    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始终没有消失,云真决定暂时把大师兄列为头号嫌疑人。

    最后还剩下一个人,江止。

    想到他,云真就有点胃疼,脑袋里又开始浮现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恨不得穿越回去把当年的自己掐死。

    云真第一次看见江止,是在后山练功的时候。

    他练的是师父教的□□功,就是蹲在那里,像只□□一样一动不动。云真觉得这功法很扯淡,蹲了半天,除了腿麻以外什么感觉都没有。师父说这是在锻炼他的耐性,云真觉得这是在浪费他的生命。

    云真只蹲了一分钟就觉得无聊,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然后开始追着鸟玩。正当他追得起劲的时候,江止出现了。

    他穿着一身黑衣,腰间别着一把剑,就这么站在那里,看起来只是路过。

    “你是新来的?”江止冷冷地问。

    云真对他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容:“我叫云真,你是谁呀?”

    “江止。”

    “哦!你就是我二师兄吧!”云真眨了眨眼睛,朝他走过去,“久仰大名——”

    话还没说完,江止已经转身走了。

    云真看着那个黑色的背影消失在林间,心里莫名其妙地非常不爽。

    凭什么啊?

    我跟你说话,你就这么冷淡?我又没得罪你,你摆什么臭脸?你以为你是谁?长得帅就了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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