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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京夜有雨》 20-30(第11/20页)
像坐在商业谈判桌上,横亘在面中的血色让画面显得有些诡谲,“你去医院看他,被拆穿也不打算说实话,坦白讲,一次又一次给你机会,然后一次又一次失望,我没那么多耐心了。”
郁雪非警觉地抬起头,“你打算做什么?”
他反问回来,“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商斯有的雷霆手段她已领略过,江烈被他送出国,那下一个是谁,爸爸吗?
她的手缓缓蜷紧,“你答应过,只要我跟你在一起,你不会伤害我的家人。”
“是,但我是不是也说过,前提是你要听话?郁雪非,你自己说说,你听话么?”
商斯有甩开她,皓白的手腕上烙着一圈刺眼的红,“我救你弟弟,送他出国读书,你满脑子是他在那边扎了根好逃去投奔,这算哪门子的听话?!”
恰此时,一道巨雷劈下,郁雪非头疼欲裂,下意识咬紧了唇。
她强撑着与他对峙,“商先生,我一直很感激您的恩情,但我们是如何开始的,彼此都心知肚明。”
他冷淡地说,“这不是你骗我的理由。”
“我没有解释,”她说,“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样的开端注定不可能有好结果,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因为威逼与恐吓而滋生出爱意,即便你有恩于我,我们之间也不过是给予和偿还的关系。”
好一个给予和偿还。
就差没把债主两字挑明了告诉他。
商斯有目光落在她瘦削的肩头,上面还有或深或浅的吻痕,他们欢.爱时的印证,在此刻变成了这段感情累累的伤疤,触目惊心。
须臾,他拨开眼风,“所以呢?”
“所以,强扭的瓜不甜,商先生。”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它甜不甜?”
郁雪非一霎哑然。
那道自商斯有眉心滑落的血,越看越像翻开的血肉,带着不死不休的执拗。
她徒然地碰了碰唇,“商斯有,我不明白,你爱的是这副身体,为什么还执意要我的心?”
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商斯有眉心重重垒起,“你说什么?”
“你对我不过是见色起意,”郁雪非揭开被子,露出一角玉白的肌肤,展示他的战利品,“现在你想要的已经有了,你吻过、抚摸过、占有过,甚至还落下无处不在的烙印。如果你质疑我的忠贞,那我可以告诉你,除了你没有别人,够了吗?”
这一刻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廉耻,只有她坦荡奉送的骨气,明晃晃的,如同一池破碎月光。
“合着你觉得我大费周章,就是为了睡你,是么?”商斯有不可置信到有些想笑,“郁雪非,我看上去是那种人?”
雷雨声还在持续,郁雪非不得不闭眼缓解自己的头疼。她平息了片刻,强打精神继续,“不像,但事实说明,看事情不能只看表象的。”
她也不明白,商斯有肯定不缺自荐枕席的女人,为什么非要纠结于她。
“真行,什么话都叫你说了。”
他强压着想要掰着她的脸让她好好正视自己的冲动,一把将被子盖了回去,“要是只为了睡你,第一次接你时就不会回鸦儿胡同,而是带来这里,像今天这样,把你压在玻璃窗上gan。”
男人矜贵的嘴里如此云淡风轻地吐出这样下流粗鄙的话,让郁雪非不由瞪圆了眼睛。
相比起来,刚刚她赤.身.裸.体的指摘显得简直小儿科。
她沉默半晌后开口,“那你喜欢我什么?”
刚才还大放厥词的人鸦默雀静,仿佛完全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郁雪非觉得恼火,太阳穴突突跳动,牵动着她本就疼痛的神经,“看吧,你也说不上来。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其实也没那么喜欢我,所谓的执念,只不过是因为得不到。也对,在你们这样的阶层,伸手就能得到全世界,认为是理所应当,没吃过苦头,所以才要在别人身上找点乐子,如果最终没能如愿,还会大发雷霆——你是这样,朱小姐也是这样,你们天生一对。”
说着她要掀开被子下床,商斯有摁住,“你做什么?”
“我睡客房。”
“好端端睡什么客房?”
“你见过什么人吵完架还能睡在同一张床上?”
本来朱晚筝的欺辱在她心坎里还不算过去,头又疼得厉害,牵动着半边面部神经都疼,她想找点止疼药吃,又不想跟商斯有废话。
按他这吵架的节奏,还不知要吵到什么时候,她的头疼可等不起。
她套上睡裙,刚站起来就被男人拉住手腕。郁雪非试着挣了挣,没挣脱。
“你到底还想怎样?”
“你留下来,要出去也该是我。”
“理论这些没有意义……”
她试着甩开他,然而一动作便觉晕眩,想要站定时却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
医院。
“这是玩哪出啊,大半夜来找我,是把嫂子折腾狠了?”杨少勉撕下一张医用纱布,贴往他眉心的伤口上,“还有你怎么搞的,破相了都,商老爷子看了不得心疼死。”
“少说两句得了,跟老孟一样烦人。”商斯有不理会他的调侃,“她怎么样,有没有大碍?”
杨少勉坐进办公椅里,脚一蹬,滑回桌子后面去,长叹口气,“生命体征正常,具体什么原因晕厥还需要进一步排查。话说,你就没发现什么异常?”
提及此桩,他心烦意乱,“当时在吵架,没顾得上。”
对面的杨医生拉长声调噢了一声,十足阴阳怪气地教育他,“再怎么吵也要怜香惜玉不是,这可是你不对了,咱爷们儿得有风度,哪能事事论短长。”
“……”
就因为这,商斯有一开始没打算来找杨少勉,话实在太多,聒噪得不像个医生。
然而他出身医疗世家,又是301最年轻的神外专家,确实是那个最安心的人选。
他不理会杨少勉贫嘴,把话题拉回来,“你现在判断,大概会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昏厥的话无非两大源头,一是神经,二是心脏。当然,我说的是病理性原因,有些生理性原因,比如过度劳累、睡眠不足等等,多加休息就好,还有心理性原因导致的,那就更复杂了。”
在专业领域的杨少勉还算正经,枝分缕解为他阐释了几种可能性,商斯有一一细问,确认没有太大问题后才安下心来。现在郁雪非还没醒,一切多说无益,只有更近一步的检查才能了解她的病因。
聊完已是凌晨,杨少勉要去查房,他们就此分道扬镳。
走之前,他还八卦地问,“嗳川哥,前阵子你把老杨捞出来做手术,是不是也跟嫂子有关?”
为江烈主刀的杨教授是他父亲,对这些风声有所觉察自然不稀奇。但商斯有不愿多说,直接进了病房,把杨少勉和他的十万个为什么关在门外。
雨已经停了,郁雪非还在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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