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狱后我走上人生巅峰: 11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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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界,他小声说:“照我说,贞娘你还是抓紧生个男孩。”

    话糙理不糙,李弈膝下如今尚未有子嗣,赶紧抓紧把嫡长子生了,把名分都给占住了,这才是正理。

    任凭那朱氏萧氏什么氏,都翻不出大天去。

    田间等人无法留太久,朱照普和荆南军的人还在席,劝慰虞嫚贞一番,不久就有小厮跑过来催,说有快一刻钟了,他们匆匆折返。

    偌大的正院又安静下来了,风一阵阵刮过院内大桂树的树梢,张界那句话言犹在耳,虞嫚贞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唇一动,眼泪就下来了。

    前些年,李弈其实对她很好的,房里并没有其他人,两人就像普通夫妻一样。

    但偏偏,她一直没能提前怀上她的儿子。

    朱氏,朱氏,一阵彻骨的寒意。

    上辈子李弈的王妃也是朱氏。

    李弈上辈子的元妃是个病秧子,婚后一年就病逝了,之后是侧妃掌管后院三年,李弈续娶朱氏。

    也是这个朱秋雯,朱秋雯这辈子因为她横插的一杠子,已经嫁过一次了,但夫丧后归宁,竟又嫁了李弈。

    她自己私下储备的人手,被李弈察觉了之后,陆续到了他手上,她被他钳制。

    唐山王府的倒台,她家里失去重要位置的作用,再加上没了她的外挂,逐渐泯然众人,负责一些后勤事务,没有丝毫出彩。

    虞嫚贞手足冰凉,甚至有些发颤,她哭了,她失声痛哭,她好像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太多命运。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她这辈子步步为营付出这么多心力,为什么还是会这样?她活着难道就是个笑话吗?

    ……

    而宁州刺史府的前庭正堂。

    人声鼎沸,喜乐震天,大红地毯挂幔椅搭桌布如火如荼,贴满了红双喜的窗棂和喜担,火一般的喜堂婚色。

    礼成之后,李弈亲宴宾客,满堂欢庆,之后回到西大院的新房,满院披红仆婢喜气盈盈见礼,李弈含笑都赏了,进了红烛高照的正房新居,朱氏凤冠霞帔,手持纨扇坐在喜床床沿,一双妙目微翘。

    新娘含羞带怯,李弈微笑给念了却扇诗,喜嬷嬷捧两个红艳艳的鸳鸯杯,他接过来,递给朱氏一个,微笑:“夫人,请。”

    李弈颀长俊美,一双眼线深浓的眼眸湛亮有神又锐利,气质矜贵优雅,上位日久,极具威势,又微笑温和,一身大红衮服衬得他有如神祇,位高权重,朱氏一见就欢喜极了。

    她含羞望了他一眼,正撞入李弈含笑的眼睛,朱氏羞涩低头,接过酒杯,两人喝了合卺酒。

    下仆婢女捧着托盘,鱼贯退下。

    李弈拂下两幅大红喜帐,含笑道:“夫人,我们安歇罢。”

    鸳鸯共枕,洞.房花烛,李弈全程都温和含笑,对朱氏极怜惜。

    夫妻之礼行过之后,已经是深夜了,外头的宴席喧闹渐渐散了去,朱氏倦极,已沉沉睡了过去。

    李弈起身,穿衣开房门出去,他叫来婢女,叮嘱两句,出了新房。

    离得这个红得夺目灯火明亮的新房西正院之后,李弈的脸上温和的微笑顷刻便敛了,甚至脸色还有几分淡淡的沉。

    李弈并没有多高兴,朱氏并不是他愿意娶的,如果先前的计划顺利,根本就用不上娶朱氏。

    这些复杂的诸多势力又怎及得上朝廷大军?!

    娶了朱氏,代表他已经走到最后一步了。

    初冬风冷,江南不见雪,却又水汽的沁寒,墙角缝隙的小草和瓦松皆结了点点白露。

    夜色已深,宾客陆续离席安歇和回府,车马声辘辘,杯盏狼藉,告辞笑声隐隐。

    李弈负手,站在垂花门一侧台阶上,大红灯笼的红光并未笼罩他所在的位置,他站在昏暗的阴影里。

    李弈道:“怎么样?是谁?”

    与此同时,喜宴已进入尾声,酩酊大醉宾客被扶着前往客院,要么三五成群离席说着笑着前往侧门和大门登车热闹纷杂,前院里,有个身穿藏蓝色襕袍的年轻文士乘左右不备,佯装呕吐俯身,悄悄把一张团成纸团的纸条塞进花坛里的边上。

    纸团非常小,又已经涂成褐色,他放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他,谁料刚刚松开手,倏地,斜楞里伸出一只手,蓦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在对方攥住他腕子的一刹!蓦然整个前院一块大动,好些醉醺醺的宾客突然站了起来,围墙之后倏地露出十几条人影。

    公孙简大惊失色,蓦地转头,只见攒住他手腕的那个人,正是李弈的心腹近卫副统领,韩准。

    韩准的手像铁钳子一样,公孙简一挣,动也不动。

    韩准俯身,用两个手指头,准确夹住他刚才放下的小纸团。

    公孙简脸色顷刻就变了。

    同时色变的,还有席尾扶着宾客的一个亲兵侍者,他一刹那捏了捏拳,低了低头,快步扶着宾客转往客院去了。

    ……

    公孙简是谁,他正是那个李弈三军合围谢辞兵马一动之际,往外送信的那个人。

    公孙简被捂住口鼻,关进东路第二进的角房里。

    沓沓的脚步声,踏入院门,拐上长廊,直直往角房而来,李弈出现在角房门前。

    他已经换回了一袭深紫玉带蟒袍,月光落在他的侧脸,李弈半逆光站在门外,英俊的眉目笼罩上一层前所未见的阴霾。

    “原来是你,公孙简!”

    李弈在寿台山一失手,他当即意识到,他身边有细作,“你是冯坤的人!”

    李弈目光陡然凌厉,镇武军来得是那么及时,依照当时的距离和镇武军出现的时间点,这个细作,必然是冯坤放在他身边的。

    李弈之骇怒,可想而知。

    实际上,公孙简也不可谓不谨慎,他一直没动过了,但奈何过江之后,江北的消息就断了。

    前两天,李弈突然放出冯坤已经伤重而死的消息。

    公孙简一下子就按捺不住了,李弈大婚这是刺史府近日难得的热闹且混乱的一天,公孙简终于往外传信。

    李弈已经将这些谋士大将和身边的近卫都暗查起底了一遍,一无所获。

    他隐忍不发,最终成功抓住了公孙简。

    ……

    李弈大婚的侍者,大多数都是从亲部营中临时调过来的,那个侍者扶完宾客收拾完碗筷桌椅忙忙碌碌之后回营,急忙往外发了一封信。

    不过由于现在长江已经戒严封锁,原来的消息渠道已经不通了,只能用人力往上涪陵然后绕着一圈数千里这样把消息送过去。

    殷罗重新把李弈身边的消息渠道打通之后,收到的第一则消息,就是这个不好的消息。

    殷罗脸色不大好看,但要说很意料之外,倒也没有,“公孙简确实是最容易暴露的一个。”

    顾莞眉心皱起来了,“那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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