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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虐文系统误绑了满级大佬》 170-175(第9/14页)
一刻,真正成为了“人”。
——然而这不是结束,而是一切一切的开始。
宛如古地球时期的安徒生童话里说过的美人鱼那样,脱胎于民间水精灵温蒂妮传说的美人鱼,有着美妙的歌喉、善良的心灵、好奇的天性和三百年的寿命,却无法拥有不灭的灵魂。而爱上了王子,甚至愿意为他放弃自己生命的小美人鱼,在霞光中化作泡沫后,终于得到了一个拥有不灭的灵魂的机会。
可是童话故事里,从来不会说“后来”。
小美人鱼化作泡沫,得到了一个拥有不灭的灵魂的机会,只要她行三百年的善事,最终就能去往天国。
不能说话的公主,忍受着手指被蓖麻烫出水泡的痛苦,将她被诅咒的哥哥们全都变回了人形,于是她的丈夫对她的所有误解与惩罚,便完全可以既往不咎。
公主和王子打败了邪恶的巫婆和丑陋的怪物,两情相悦结婚了,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应邀前去参加婚宴的诗人痛饮美酒,醉得至今未醒。
这很好。因为童话故事是给小孩子看的,而小孩子以后一定会变成大人,吃到生活带来的无穷尽的痛苦,最终在痛苦中死去。那么,为什么不能让他们还小的时候,吃上这仅有的一点甜头呢?
然而现实永远不是童话故事。
在童话故事里,可以轻轻巧巧一笔带过的“后来”,放在现实生活里,就是翻不过去的山、跨不过去的河。
在得到了主脑“我对人类有限的寿数无可奈何”的回答后,何心却没有气馁,因着每一个小孩子,在尚且处于猫憎狗厌的年纪,都会有满腔的赤诚,与不烦死人不罢休的执着。
这份执着延续了很久,久到何心脱离了能被称作“孩童”的年龄范围,开始上学接受教育,才慢慢消退。
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知识量越丰富,她所知道的事物越多,何心就越能发现,自己当时提出了怎样一个近乎无解的问题。
于是她还没来得及学会,要如何平静地、体面地面对死亡,便要先一步学会,如何安抚比她更不能接受她的死亡的主脑:
何心一死,不过死一人,后续执行者还有千千万万代;但主脑一混乱,整个愈发依赖主脑的新蓝星,就要陷入恐慌,爆发暴/乱了。
“没关系的,主脑。”何心说这话的时候,正在她的成年礼现场,“我已经开始学着想开了。”
但话又说回来,其实在眼下物资还不算特别充足的新蓝星上,是没有多余的资源,能够举办这些可有可无的琐碎宴会的。所谓的“成年礼”,其实也只是执行者对主脑的一次再平常不过的检修而已,只不过这检修的日期,正好与何心的生日吻合上了,何心便直接把这次检修,当做了自己的生日礼物:
“我现在想不通,还有以后;我想不通,还有我的后来人。古地球上,有个名为《愚公移山》的故事,你知道的吧?‘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不平’?”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永远都考虑不出来这个问题,但如果每一代的执行者,都能怀着这样一颗陪伴你的心,这样岂不也算是‘长生’?”
她说了很多很多看似有条理、有深度的话,但主脑还是一眼便看穿了何心到底想说什么。能够同时管理整个新蓝星上的所有事务的算力,用来窥探人心,也是一等一的高效率,高得都有些恐怖了:
“……你还是在害怕吗,心心?”
何心沉默了好久,终于十分勉强地笑了一下:
“我的母亲英年早逝,她同时代的战友十不存一二,陪伴在我身边的,又是永远不会死的你。”
“在如此鲜明的对比之下,我怎么可能不害怕‘死亡’?怎么可能不想寻‘长生’?可我又分明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的痛苦便愈发无解。”
“我连生日都不想过,因为每过一个生日,我便离死亡更近一分,这是我最不愿面对的事情。但我又不得不面对,我不得不去想……如果我死了,下一代的执行者,会是怎样的人呢?”
主脑对此倒看得很开:“不管执行者是谁,都不会影响我。而且我会永远记得你们的,执行者。”
许是年幼丧母的缘故,何心的性格更加敏锐、多愁多思,和沉稳豁达的生母何未开完全不同。
大概是放在小说里,何未开能够从容赴死,死前还能来一首风雅的留名诗,气壮山河可吞日月,但何心会一边哭一边怕得手抖一边赴死,属实“活得窝囊死得伟大”的那种差别。
然而这一刻,不管这对母女之间有着怎样迥异的性格差别,不管她们有着如何不同的理念主张和人生观念,至少眼下,她们竟跨越生死与时光,达成了一致。
何未开曾经说过,“在你失控和背叛人类之前,我都会作为你的家人陪伴你”,而这番话经由心思更细腻的何心之口,再说出来的时候,便更委婉、更深沉、更动人:
“还是有影响的,主脑。当时设置了执行者这个职位,不就是想着,如果有什么万一,在同归于尽这一最坏的情况发生之前,先试着要用人性去感动你嘛。”
“你与执行者要相伴多年,你要亲手抚养和见证每一位新的执行者,可如果有人变坏了,把你也带坏了呢?”
“到时候我又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不能纠正你的想法,我该多难过啊?再过几十年、几百年,谁还记得你曾经是新蓝星上不可或缺的存在?到时候,在人们代代相传的故事里,你是坏人,执行者也是坏人,负责把你研究出来的母亲更是罪大恶极……我们该多冤枉、多委屈?”
“可是人死了就是死了。已经死去的人,是无法为自己开口辩驳的,更不可能从你的记忆里活过来影响现实。所以这话头就又绕回来了,我还是珍惜活着的、能够陪在你身边的每一刻吧。”
这只是主脑和第二代执行者何心之间,发生的无数次对话中,最平常的一次。
主脑刚诞生的时候,还没学会这些偏意识流的东西,于是它的思考方式和说话方式,就都跟个棒槌似的直来直去;然而等到第二代执行者接手它的时候,它就已经能谈论生死、爱和记忆,这些原本只有人类才能理解的,虚无缥缈的唯心产物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进步呢?
然而这种进步的尽头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又数年后,何心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甚至连主脑都大跌眼镜的决定:
她要结婚生子。
别说与何心朝夕相伴的主脑了,就连和她只是萍水之交的同事,都忍不住心底的好奇,专门跑来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想的啊,执行者。”
“你说你怕疼,怕死,连睡觉睡得太沉,一觉起来都会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怎么突然就做出了如此重大的决定呢?”
何心的这位同事,是施芳泽的养女……养女之一。
施芳泽,曾任精尖机动组二队队长,在掩护主脑和第一代执行者撤离时因公殉职,死时只有二十岁,没到婚育年龄,按理来说是没法留下后代的。
但架不住施芳泽是个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人,而她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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