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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病美人带球不跑后痊愈了》 2、第二章(第1/2页)
国子监的斋舍与官舍皆建在翠竹林以北,整整齐齐几大排青砖小院,格局大同小异。
唯二的分别是,斋舍多是由数名监生共居,官舍却依品级分置,像沈清辞这样的,倒是能得一院独居。
他那小院位置偏得很,与最近的邻院也隔着大半亩荷塘呢,另一侧则是十几亩苍翠竹林,平日里清净得很,别人吵不着他,他也吵不着别人。
推开刷得锃亮的桐油柏木大门,迎面是一方镂空影壁,雕着“松鹤延年”的纹样。
影壁两侧各立着一口半人高的青陶大缸,缸里养着矮荷“粉仙子”,碧如翠玉的圆叶挤挤挨挨,托着一朵朵淡粉的花,正是长得最茂密,开得最艳丽的时节。
绕过影壁,里面是不算宽敞,却也绝不逼仄的四方天地。
半尺高的假山叠着细流,水流叮咚落入石下小池,池边栽着兰草、月季、石榴,花木葳蕤,充满生机。
东边院的墙回廊上还爬满了凌霄花,橙红色开得热热闹闹,活泛得像是一群正跳舞的精灵。
除开院子,还有坐北朝南两间正屋,东西各有一间厢房,雕花的门窗上全都镶嵌着大块的平整琉璃,只从外面瞧,便知内里该是如何地通透明亮。
沈清辞的小厮石野正蹲在石榴树下,手里攥着树枝划着地,刚一瞧见他走进院里,便“噌”地蹦起来,迎了过来:“公子!明日询休,咱们回府不?我这就收拾东西去。”
他说着就往屋里冲,脚底下带风,活像一只急着归巢的小雀儿。
沈清辞慢悠悠迈着步子,指尖拂过门廊边上垂落的凌霄花瓣,声音也慢悠悠的:“祖父上个月跑到京郊别院里养羊钓鱼去了。询休就一日,回府不过住一夜,折腾什么?”
何况京城府邸里只剩母亲,他回去了,未必能讨着好脸色。
石野没冲成,又转回来围着沈清辞打转,就跟停不下来的小狗似的:“那去别院找老太爷啊!您都快俩月没见着他了。”
沈清辞被他晃得眼晕,抬手拍了他后脑勺一下,语气带点懒:“京郊离这儿将近二十里地,一日来回,也就只够打个照面,万一祖父出门访友去了,还不一定能见着。你要实在不想待在国子监就直说,别绕弯子。”
石野被说中心思,嘿嘿笑了两声,挠着头,故意带着几分憨:“那……公子,我想回趟家看看弟妹,明儿一早准回来,到时候给您捎山里的鲜货,成不?”
沈清辞好脾气地挥挥手:“要走就趁早,别等天黑了赶夜路,明儿记得把本公子的山货捎回来,不能少。”
“哎,好勒!”
石野估计早就猜中了沈清辞的态度,也早就把他自个的包袱收拾妥当了。
从厢房拎出来往肩上一甩,脚都快踏出院子了,又回头嚷嚷:“公子爱吃樱桃,咱们村后山上的野樱桃可甜了,我去给您摘最大最红的!还有白泡儿、覆盆子,我都给您摘一些回来!”
沈清辞靠在门框上,无奈摇了摇头,笑叹道:“行了,赶紧走吧,你能摘着什么就带什么。”
心里却想,山里无主的浆果,怕是不等熟透,就被村里的小孩儿抢没了,还能等到你回去摘啊。
少了一个活泼爱闹腾的小厮,整个院子似乎又清静了不少,就连微风拂过竹梢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晰。
沈清辞踏入正屋,青石地砖带着几分凉意。
那凉意透不过靴底,却已悄然漫进心里,让人莫名清爽了几分。
他先将怀中抱着的课业放在外间书房的酸枝木桌案上,纸张散得有些参差不齐,他也懒得整理。
转身掀开绣着青山松柏图案的锦缎门帘,他在门边的矮凳上坐下,弯腰脱掉皂靴,褪去白袜,换了一双编得细密的软底草鞋,双脚踩在内间光滑的软木地板上,霎时便舒坦凉快了不少。
沈清辞自小身子骨就娇气,最是惧暑怕寒,偏偏这一身正六品监丞官袍,是用厚实杭绸裁制而成,肩背板正,腰身收紧,穿在身上像裹了层密不透风的茧,实在是闷热又难受。
他迫不及待地走到描金山水屏风后,手指急切地解开白玉带,三两下就将身上的官袍给扯了下来,随手搭在屏风顶端的雕花横杆上。
转头从旁边的梨木衣橱里翻出来一件月白色轻盈薄衫,松快地套在身上。
换好衣服没过多久,就有送饭的婆子拎着食盒过来。
那婆子姓杨,旁人都叫她杨婶,是国子监专门请来打杂的下人之一,这些年一直是她在负责沈清辞这边的生活起居。
杨婶将饭食摆在了隔壁花厅里。
花厅跟暖阁相连,二者合在一起,跟沈清辞居住的那间正屋原本是相似的格局,只是叫沈清辞给改了,而且还是大改特改。
只花厅这一处,他便叫人拆了大半堵墙,全换成了临水的落地长窗,窗台又延伸出去,搭了一座开阔的水上亭台。
此刻窗扇全开着,只消坐在屋里,就可以观赏荷塘美景,还有夏日凉风徐徐而来,唯一不足的是——夜里蚊虫多了一些。
沈清辞口味清淡,灶房那边的师傅跟送饭的杨婶都清楚。
因此桌上摆着一盅莲子猪肚汤,一盘松仁玉笋,一盘竹荪扒菜心,一盘切好的荷叶蒸鸡,估计有大半只的量,两个鸡腿都在里头呢,再加上一大碗白米饭。
“石野小哥中午来灶房交代过,说家里有事要回去。”杨婶放好碗筷,又道:“知道大人不爱浪费米粮,今儿饭菜的量都是按您的胃口备的。”
这小孩儿,不仅猜中了沈清辞的态度,还学会先斩后奏了。
所以桌上这三菜一汤,外加一大碗米饭,全都只是沈清辞一个人的饭量。
谁能想到他一个体弱多病人,竟藏着一副好胃口,真是怎么看都不合常理。
用过晚饭,杨婶收拾碗筷离开了。
落日把荷塘染成了一片金红,粼粼波光晃得人有些刺目。
小院里没有灶房,西厢房墙角处倒是有两个烧水的炉子,旁边有一口盖着木板的大水缸,也在石野离开前特意挑水装满了。
沈清辞只需要将炉子里的炭火点燃,再把装满水的铜壶架上去就好。
东厢房是石野在居住,西厢房则被改成了澡室。
等水烧开的功夫,沈清辞打算先往澡室里的黄杨木澡盆里倒上大半桶凉水备着。
大半桶水不算重,却也不算轻,沈清辞没费多少力气就提了起来。
可惜才刚提着水桶踏出去一步远,胸口就突然闷得慌,让人忍不住轻喘了起来,就像是被下了但凡多使一点儿力气,就会“一步三喘”的诅咒一般!
这样的怪事,沈清辞从小到大,实在是经历过太多了。
即便是他那学识渊博、足智多谋的祖父,也时常想不通,自家大孙子出生时有八斤六两重,长得虎头虎脑,敦实健康,怎么长着长着就成一步三喘的病秧子了?
太医院里的太医请了个遍,任谁来了都断不出沈清辞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却又总是一副快要病死的模样,这不应该啊!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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