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修仙传]痴女修仙: 11、蜃楼幻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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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呵呵!”

    扑面而来的不止是风,是阴森凄惨的鬼哭狼嚎,那些残缺的青白魂魄呜呜叫着,四处狂奔乱窜,只要被这些没头没脑的魂魄撞到一次,修士就会浑身寒战,神识受创。

    众所周知,心魔是修士跨越境界时需要面对的最大阻碍。

    而恶魂幡,某种程度上就是人为制作的心魔幻境,它集齐了世间最深的怨气、最毒的仇恨,凝结着含恨而死的修士生前最后一口怨气。

    阿贞低头望去,世间到处是劫后的哭声,行道栖满饱食的乌鸦,黄泉接踵的是无坟的孤魂。

    它们张开枯干的手掌,只剩下面目模糊的残缺魂魄,也要竭尽全力地将人扯下无尽的黑暗和无边的苦痛里!

    它们在哭喊怒骂,或是疯狂求饶,抑或是癫狂大笑,阿贞一边走,一边听着。

    听着他们如何从呱呱坠地的幼儿,长成懵懂天真的孩子,又怎么从一个凡人变成了修士,最后如何含恨变成了孤魂野鬼。

    它们在哭喊天道不公,为何历经磨难,脱离肉体凡胎,依旧跨不过生死难关。

    它们受尽折磨,含冤而死,生前无望,死后无路。

    呜呜咽咽,凄凄惨惨。

    问一口气不来,该去何处安身?

    “欲得安身处,仙山可长保。”她喃喃低语,左手捏诀,指尖亮起一道火焰,先是从红变为橙色,又转为黄白之色,最后稳定在白蓝色。

    随着火焰的温度越来越高,那些鬼哭狼嚎都像被烫伤了似的发出吱吱的让人牙酸的声音,烟消云散。

    火焰里灼灼燃烧的是她的前尘往事,记忆犹新,斯人已逝。

    幼时她曾听阿娘讲经,说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众苦充满,甚可怖畏,常有生老病死忧患,如是等火,炽然不息。

    她忍不住追问:“如何也不得解脱吗?”

    记忆中的温柔女子沉默许久,说:“如何都不得解脱。”

    上古的仙山早就隐匿在了漫长的时光河流中,那些洞天福地,那些通天神通,那些上古大能,都如云烟一般消散了。

    只留下寂寥大地,灵气稀薄,万物凋零。

    只留下只言片语,凡间的传说中,仍有这样一座仙山,名为昆吾山,登之乃神,登而不死。

    可惜这世间早已无仙山,也无登天的梯子了。

    可怜吾辈寻仙问道,若是最终不得飞升,纵使千百年修行终不免身死道消,那是如何也不得解脱了。

    如果楼石轶的恶魂幡,不是神识类的法宝,只能以魂魄和心魔作为攻击手段,而她的灵火天克此类术法;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们二人的法宝,用计损耗了这恶魂幡的本源;如果不是这法宝需要使用者全神贯注地操纵,使楼石轶无暇使用别的阴毒手段,换一个别的结丹期修士来,阿贞想,自己确实是束手无策,只能坐以待毙了。

    如她所愿,楼石轶十分依赖自己这法宝,心性卑鄙不堪,看似谦卑和善,实则阴毒记仇,才能被她成功激怒,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来准备符宝和法阵。

    “楼前辈,你有尝试去体会你的灵力是怎么在丹田里汇聚、流动的吗?”

    “你有试过去观察你的神识是怎么在灵台里跳动、呼吸的吗?”

    “你就不奇怪为什么修士是肉体凡胎,却得天地造化,只凭借灵根就能引气入体,修得种种神通吗?”

    她手里用以照明的火焰,因她走路带来的颠簸,使得那点光芒也摇曳不定,如同发光的野兽眼睛,在漆黑阴沉的夜色里闪烁。

    少女步履缓缓,慢慢向前。

    一点火光照亮之处,百鬼退散!

    楼石轶大惊失色。

    怎么会,低阶修士进入此阵,光是那些直击神识的恶魂厉魄就无法应对!

    何况这还是他改良过的,足以引发心魔的奇阵!无论是谁进这阵中,都要被心魔所摄!

    越是修为高深,心魔越是恐怖。

    若她是因为隐藏修为才能应对那些恶魂厉魄,后面那些心魔就会更强大,更难面对。

    她到底是谁?如果她才炼气期,为什么就已经炼化了灵火?

    他无往不利的奇绝诡阵,竟叫这少女轻易就破了!

    “凡人有一句话,叫抽刀断水水更流,用在修士身上也是一样的。”

    “灵气就像一条肉眼无法看到的河流,永不止息地向前流淌,要控制河流的走向,如今的我还是无法做到的。”

    “修士凭借灵根吸纳灵气,在体内化为灵力,沿着经脉如一条细流向丹田聚集。”

    “所以我并没有直接阻断你们灵气的吸纳,我只是引导入体的灵气,使其从一条细流变成了千丝万缕的细丝。”

    “化灵气为丝线,以我之力就能轻松使其稍微改道,让它们不向丹田汇聚,这就是散灵的运作原理了。”

    “不过结丹期修士的丝线,不借助这枚特制的法器,还真是难以精密控制。”

    阿贞抬手,指尖一点青芒,她只是在空中轻弹手指,作势一拉一扯,楼石轶就感到了不妙,周身灵力凝滞,居然动弹不得。

    他大惊之下,细细感受,转而桀桀狂笑出声:“破阵了又如何!你的修为根本驾驭不了这法器多久!”

    等她力竭,还不是任他鱼肉!

    只见少女抬起一张素白的无血色的脸,凛然如苍山雪,鲜血从她的眼眶里缓缓流下,双眼湛然,澄澈透明。

    她淡然一笑:“只凭这点当然不行,但是时机已到。”

    时机?什么时机?

    楼石轶顺着她的目光怔忪低头,却见脚下不知何时荧光点点,以少女为中心,亮起了一个循环旋转的法阵。

    紧接着,少女从怀中郑重地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画着一把小剑的符纸一样的法宝。

    阿贞将其放在心口许久,刚抽出时,依旧带着心口的体温,带来一阵怅然若失。

    她低头,像是和谁对话:“正是此时。”

    一念清静,方入真道。

    随着符宝最终完全发动,少女身后浮现出一柄七丈长的惊世巨剑,宝光万丈,气势逼人。

    楼石轶看着剑光迎面劈下,突然想起了自己最早的师父。

    师父很爱钓鱼,对他十分严厉。

    有一天他做了一个梦,梦到师父在杀鱼,他在一旁,看着看着,案板上的鱼就突然变成了他自己。他体会到了这条鱼在砧板上所有的感受,又是恐惧,又是痛苦。

    醒来后,他并没有忘记这个梦,于是十年后,他的师父成为了他恶魂幡里吸纳的第一个恶魂。

    如今,他又变回了砧板上的那条鱼。

    因缘生灭,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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