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闪婚后: 19、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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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视线一暗,意识完全抽离,摇摇晃晃晕去了地上。

    德牧惊诧至极,扯着嗓门汪汪好几声,它立马调转方向,拼命去刨次卧的房门。

    应淮今晚特别困顿,睡得沉,陡然被狗子刨门的异动拽出睡梦,浓烈的起床气立时窜上了天。

    他气急败坏爬起来开门,做好了把狗子拎去底楼,压低嗓音狠狠教训一顿的打算。

    谁知道刚把房门打开,还没来得及发作,德牧就咬上了他裤腿,使劲儿往主卧方向扯。

    应淮直觉不对,赶忙跟上。

    一看见倒在主卧门口,面色惨白如纸的女人,应淮再浓郁的睡意都消散无痕了,比惨遭凌迟酷刑的第一刀还要精神。

    “栀栀!”

    应淮一面着急地呼唤,一面迅速将人打横抱起,连夜送去了医院。

    南栀感觉自己睡了尤为冗长煎熬的一觉,仿佛枕在火山口旁边,全身上下被黏腻热汗浸透了一遍又一遍。

    等她缓和些许,总算是有力气睁开沉甸甸的眼皮,已是天光大亮,又一个白天。

    她入目是天花板冷调苍凉的白,和装潢温馨暖绒的别墅主卧大相径庭,四处萦绕高浓度的消毒水味,哪怕她被来势汹汹的重感冒折磨得堵塞的鼻子都能闻见一些。

    转动眼珠逐渐往下,有高高悬挂的输液吊瓶,自己被输液针扎破皮肤的手,以及手边,一个俯身趴卧的男人。

    应淮枕着一条胳膊,另一条自然搭上脖颈,线条凌厉的脸庞侧面向她,潋滟多姿的桃花眼紧闭成两弯弧线。

    正在睡觉。

    南栀盯了他安静的睡颜几秒,迟钝地眨了眨眼。

    她对昨天晚上不是没有一点印象,扛不住晕倒后,模模糊糊地醒过。

    耳畔似乎有过一个特别熟悉的男声,不停地,焦灼地在和别人交谈。

    那估摸来自应淮了。

    再联系到此刻身处的医院,他迫切沟通的对象应该是医护人员。

    南栀身体底子太差,千疮百孔一般,是医院常客,对于应淮半夜将自己送来输液,又趴在病床旁守着,全然不陌生。

    那年她在浴室晕倒,被应淮抱进医院,他也是这样候在病床边。

    即使当时他挑选的是设施无与伦比的VIP病房,有专门给陪护家属准备的房间,他也不去睡。

    南栀后面问起,应淮流转万种风流的眼眸直视她,一口回道:“想让你醒来的第一时间就看见我。”

    时隔三年,他们中间横亘了太多太多,在这一方面,他却依然如故。

    趴在病床边的睡姿绝对不会舒服,尤其是对应淮那种身高腿长的个子来说,憋屈至极,他细长密集的眼睫颤了颤,浓黑眉头渐渐蹙起。

    南栀莫名很不是滋味,伸出没有被输液针限制的左手,去碰他眉心,想要抚平。

    奈何应淮太过警觉,她微热的指尖刚刚点上他眉头,他猛地睁开眼睛,蹭坐起来。

    南栀愕然一惊,着急忙慌收回手。

    “想干什么?”应淮生冷又狐疑地问。

    “没,没想干什么。”南栀太过无措,一时忘记了右手还在输液,一心只想翻个身,侧躲向另外一边。

    一只大手眼疾手快地袭来,扼住她右手手腕,冷声警告:“瞎动什么?想再挨一针?”

    只要输液针挣脱掉了,免不得要重新扎。

    南栀害怕输液打针,立马老实了,乖乖平躺。

    应淮松开她手腕,瞅了她正在输液的地方好一会儿,确定没有回血等其他异常才挪开视线。

    他熟练地用温度枪测过她额温,还有些低烧。

    医生昨晚说过这算正常,等几大瓶药液输完再观察。

    “想不想吃东西?”应淮放下温度枪,低声问。

    南栀还没有从刚才的尬事中缓过来,僵硬地摇摇头,轻抿嘴唇,小声说:“想喝水。”

    应淮端来一杯温水,插上吸管,送到她唇边。

    太久没有被他这样喂过,南栀不太自在,浅抿了两口。

    她松开吸管,抬眸望他,弱弱却不失郑重地说:“谢谢。”

    不只是为这一杯水,还为昨晚。

    应淮将水杯放去床头柜,凉淡地瞥她一眼:“下不为例。”

    南栀没听懂:“什么?”

    “用得着你和我说谢?”

    他口吻太过冷硬凉薄,杵在那里恍若一座源自上古的寒川,南栀有被冻到,下意识瑟缩。

    见她明显被吓到,应淮眸光微晃,再度开口缓和了一点儿语气:“你是我老婆。”所以用不着说谢。

    不是第一次听见他使用这个暧昧的称呼,南栀仍是耳热,很没出息。

    她用左手揉了揉耳垂,仓皇别开了眼。

    这一整天,医生进进出出好几趟,南栀的低烧时断时续,输液吃药都压不住,今天无论如何出不了院。

    应淮几乎都待在病房,盯她一日三顿的病号餐。

    他大概挺忙,期间接了四五通工作电话。

    他有意避开南栀,每次来电都会去与病房相连的小阳台,细致地把推拉门关得严丝合缝,南栀丁点儿话音都听不见。

    但她禁不住好奇,趁输液结束,感觉好些了,加上应淮没注意,她竭力蹭坐起来,前倾软绵绵的上半身,透过玻璃推拉门去望。

    应淮手持手机,修长挺括的身形侧面对向病房,脑袋微有低垂,双瞳阖上,一边和手机另一头交谈,一边捏上眉心,用力按揉。

    很是疲惫困顿的样子。

    应淮昨儿突然出现在贡市,南栀就注意到了他眼底骇人的乌青。

    多半是回沪市那几天,被公司的要事磨得烦累,没有休息好。

    昨晚他又陪她在医院折腾了大半夜,还是胡乱趴着睡的,肯定又缺了觉。

    南栀心头荡开密密匝匝的酸胀,一泓自责缓慢上涌。

    就在这个时候,应淮放下掐在眉心的手,抬头要看过来,南栀惶恐,慌慌张张躺了下去。

    在医院的一天无比漫长,可逃不过日落西山,暮色逐渐四合。

    明暗交线之际,应淮让人送来了换洗衣物和生活必需品。

    南栀发现那些物件中不止有自己的,还有他的。

    显然他今晚也不打算回去了。

    南栀扫过他疲态显著的脸,迟疑着开口:“那个,你今晚让江姨过来陪我吧。”

    应淮从背包拿取衣服的手一顿,掀起眼皮刮她,冷冷提醒:“江姨最多工作到晚上八九点,没有加班的义务。”

    南栀哑然,好想说江姨的加班费她可以出。

    然而转念一想,江姨提过自己有小孙子,晚上都要回家带孙子睡觉。

    南栀改口:“请个护工吧。”

    她不敢知会爸妈,让他们来陪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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