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闪婚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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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啊,”南栀嘴角堆出得体笑容,“我们满打满算只赶了四天。”

    一个星期的赶稿时间,已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慌不择路,更何况只有四天。

    钟明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我在彩灯这一行待了二十多年,没听说过谁能在短短四天做出一组像模像样的设计。”

    “不啊,”南栀闪烁着乌溜溜的杏眼,含笑提醒,“钟总不是能在几个小时内就放出概念图吗?”

    钟明哪里听不出来她这是在讽刺,在警告,他团队前些天出的概念图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在参与竞标的会场门口,旁边来来往往都是行业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钟明在这里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娃娃怼得哑口无言,很难不窝火。

    他粗大的鼻腔喷出一声冷嗤,毫不客气地泼冷水:“小侄女,这里面可是贡市灯会竞标,能来参加的人都是行业里的佼佼者,眼光一个比一个高,叔劝你现在就打道回府,不要把你们只用了四天就瞎乱画的稿子拿出来丢人现眼。”

    “你可是南老爷子的孙女,你一个人丢脸不要紧,你让他老人家在地底下怎么办?恐怕都会无地自容,痛心疾首南家后继无人。”

    这些话讲得非常之重了,字字诛心,南栀还没来得及回,一把温润嗓音忽然传来:“钟总,怎么能这样和我的小师妹说话呢?”

    南栀和钟明一并寻声望去,不出所料是肖风起。

    炎炎夏日,他依旧身穿一套一丝不苟的白色西服,外表如玉般温雅平和。

    今日对每一个彩灯从业者而言都至关重要,他作为灯熠老大,当然要亲自前来。

    他不徐不疾的步子尚且只迈到距离南栀三步之遥的距离,一道高挺人影冷不防从另一侧压来。

    应淮以最快速度搞定一通急迫电话,远远望见这一幕,大步流星闪近,揽过南栀肩膀,拥入怀中。

    他毫不在意周围往来者的眼色,犀利眸光直直逼视不远处的肖风起,凉声质问:“你刚刚叫我老婆什么?”

    从小到大,应淮和肖风起明里暗里交锋无数个来回,最是清楚如何精准地直击对方要害,一句有意咬重字音的“老婆”叫肖风起常年从容不迫的步伐乱了一拍。

    原地僵持须臾,肖风起竭力平缓有造反趋势的心绪,慢条斯理走来。

    他自动无视了应淮,朝南栀柔和一笑,“加油。”

    大庭广众之下,肖风起最是要面子要风度,没再和他们过多纠缠,带着钟明往里走。

    临近入门之际,恭敬落后肖风起一步的钟明回过头,用一双压得狭长,很是阴邪奸诈的吊梢眼睨了南栀一下。

    蕴藏的意思无非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输定了。

    南栀稳定了一路的情绪惨遭波动,没来由生出怯意,不太有底。

    她无意识地扇低羽睫,眼下一片惶惶然。

    应淮松开她的肩膀,挪步到前面,音色平稳而郑重:“小南总。”

    南栀昂起脑袋:“嗯?”

    应淮约莫瞧出了她的不安,点漆般的眸子锁定她,一本正经说:“今天几乎要汇聚整个彩灯行业举足轻重的人物,你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他们睁大眼睛好好瞧瞧,虎爷无犬孙,你被南老爷子一手带大,就是要继承他的衣钵,撑起华彩,甚至是整个彩灯业。”

    他收起了所有放浪形骸,过于正儿八经,南栀反而笑了:“我能撑起华彩就不错了,还能撑起彩灯业?”

    “只要你想。”应淮丝毫不迟疑,一口咬定。

    南栀迎上他坚定不移的视线,倏然想起他曾经也是这般一瞬不瞬地注视自己,掷地有声地说:“我投资的不是华彩,是你这个人。”

    他不相信华彩,但他相信她。

    所有人质疑她初出茅庐,质疑她不是做生意这块料,哪怕是最亲的父母都劝她算了,只有他例外。

    这就够了。

    顷刻间,南栀心头滔天的忐忑一扫而空,她双眼一寸寸弯成月牙,填满信心,同他一道进了会场。

    各家公司的座位已经由主办方定好,属于华彩在最后一排角落。

    隔一段距离找见位置,南栀没着急过去,大概扫了一眼会场,主办方留给灯熠的座位在第二排中心。

    第一排则留给主办方和相关领导。

    这个公司排位参照了什么,不言而喻。

    面对这种极度不被主办方重视,被明晃晃丢到犄角旮旯的情形,应淮比南栀更先接受。

    他牵着她的手,带她走向位置,无甚所谓地说:“来,坐。”

    位置偏归偏,好在主办方阔绰,前方屏幕足够大,分辨率足够清晰,不至于看不清其他公司展示的设计稿。

    所有公司所有团队的竞标顺序由抽签决定,南栀手气不好不坏,抽到中间偏后。

    钟明的团队刚好在她前面一位。

    钟明年近五十,是这一行的老人,代表团队登上舞台进行介绍时不卑不亢,条理清晰。

    南栀仪态端正,瞧清楚他的设计稿,脸色抑制不住变化。

    她不由望向右手边的应淮,应淮也看向了她。

    两人眼中皆一点点渗出了笑意,所思所想心照不宣。

    钟明这组设计可圈可点,颇有新意,周围同行议论声音不小,无不在夸:“不愧是灯熠出品,这份设计稳了啊。”

    “要是这么良心的设计都拿不到标,我们的也没可能。”

    “这位钟总之前是华彩的吧?”

    “可不是,听说是那位新上任的小南总觉得人家能力不行,把人轰走的。”

    “她现在觉得打脸不?怕不是肠子都悔青了。”

    “小点声,她就在你后面。”

    那人微有诧然,回头瞥了南栀一眼。

    南栀听力太好,一个不落地入了耳,却丁点儿脾气都没有,反而冲他牵了下唇。

    再一看南栀身侧样貌不凡的男人,他压下上扬的唇角,面无表情,眼刀不咸不淡剜他一下,跟阎罗王亲自前来索命似的。

    那人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忙不迭扭回头,没再拿南栀非议。

    而这全场的热烈讨论,一致赞叹在钟明结束介绍,轮到南栀上台时,烟消云散。

    在场绝大多数彩灯界前辈不认识她,少数认识她的除了知道这是南怀安老爷子的孙女,就是通过前阵子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花边新闻。

    总之和彩灯没多大关系。

    大家伙显然和主办方看法一致,不认为失去南老爷子的华彩能够拿出叫人高看一眼的设计,更不认为她一个名不经传的女娃娃有被尊重的必要。

    好些人兴致缺缺,埋头找手机玩,甚至有人趁这个时间去洗手间。

    南栀身姿笔挺地站在台上,面前四四方方的高立桌案上有翻页笔,有话筒。

    她没有立即拿起这两样,而是放远视线,逐一扫过下面明显坐不住,全然不把自己放入眼里的先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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