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还得选竹马: 4、直男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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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摸头,虞别意立马闪开皱起眉:“干什么,你别对gay动手动脚行么?”

    段潜看了眼掌心,对gay的头发触感不置可否。

    事实说明,结婚这事真是虞别意的逆鳞,他内心抗拒,甚至发展到听见就不舒服的地步。而且他这人气性大,回了段潜家还闷闷不乐,脸甩得老长。

    当然,是冲段潜甩。

    餐厅开了两盏灯,客厅大灯全开,一边暗,一边亮,泾渭分明。

    俩人在公寓内各自活动,默契地一言不发。

    而诸如此类的默契,他俩从穿开裆裤时就开始培养。

    当时虞琴跟段婵娟是同住筒子楼的对门邻居,三天两头就要串门,关系好的不行。

    那会儿大多数人都没钱,她们也不例外,开销上向来能省则省,虞别意小时候穿的衣服,大多是从段潜那退下来的旧家伙,就因为段潜小时候比他能吃,窜个头更猛。

    虞别意从小就少爷脾气,挑剔得不行,因着这事闹了好几次。

    他逮着机会飞扑跳到段潜背上,哭着闹着要新衣服,手脚并用,把段潜桌上的作业本全部扫到地上。

    段潜看着听话,实际上脾气也就那样,一看作业被摔了,当即一个反手把人拽下来收拾了顿。

    腰被挠得不行,最怕痒的虞别意坐在段潜床上哭得稀里哗啦,快要晕过去,结果泪眼朦胧中,段潜去而复返,甩了个塑料袋给他。

    “新衣服我不要了,你拿去穿!”少年段潜板着脸如是说。

    很凶的语气,不太好听的话。虞别意却很满意,擦干眼泪后抱着塑料袋傻乐,开开心心接受了自己和段潜穿同一条裤子的事实。

    他们俩成天待在一块儿,对方身上有几颗痣都记得清,可虞别意觉得习惯的同时,也常会想——段潜跟他真不是一路人。

    虞别意小时候生了张漂亮乖脸,小名也叫“乖乖”,但不知是不是名字起了反作用,他本人做的事,和“乖”没半点联系。

    高考结束,他背着二老的期望悄悄改了志愿,填了个离家乡八百里远的城市跑去学金融。大学四年到头,他又完全把考公考编扔到一边,用大学时期炒股赚到的钱和朋友做起了生意,不可谓不大胆。

    段潜则是他的对照组。

    这个从小就听话的人,几乎走了世界上绝大多数长辈希望孩子走的路。在家乡城市读大学,毕业后当老师,自己攒钱买房买车,稳妥到极致。

    大胆的选择,古板的遵循。

    风光无限,体面安稳。

    真要找他们二人之间的共同点,虞别意想破脑袋也只能憋出一个,大概是:他和段潜都不想结婚。

    自己家里什么情况,虞别意心里清楚,至于段潜......虞别意跟这死正经认识将近三十年,还真没见他喜欢过谁。

    摸不准对方的原因,虞别意只能当段潜是个没有世俗欲望的男人。

    还是个直男!

    一个在他坦白自己喜欢男人后,面上没有任何表示,却在当晚睡觉时,拧了主卧门锁的破直男!

    思及此,虞别意头疼地揉了下太阳穴,起身去厨房泡咖啡。

    写教案的段潜头也不抬。

    “不准喝。”

    “?”虞别意惊了,“你没事吧,凭什么不让我喝?”

    段潜:“看看现在几点了。”

    虞别意:“十一点半啊,怎么了?”

    段潜:“你准备今晚几点睡?”

    “嘿,我发现你这人还挺双标的,”虞别意快步走到他身边,指了指他手边的咖啡,“不让我喝,你这个又算什么?拜托,你那咖啡机还是我送的乔迁礼物呢。”

    “嗯,礼物很实用。”段潜说着抿了口,端着气死人的语气,“多谢。”

    瞧着对方那油盐不进的样,虞别意全然忘了自己喝咖啡容易睁眼到天亮,怒气冲冲夺过段潜的杯子猛地灌了口。

    “不让我冲,那我喝你的行了吧!”

    虞别意在外头从来张扬,他要做的事,旁人只有应声相陪的份。也就段潜这厮胆大包天,总敢管他,这不让那也不让。

    目光在青年上挑的眼尾驻留片刻,又很快移回纸页。

    段潜是教书的,自然知道碰到魔丸的话做什么都多余:“没喝完就放下,喝完了就去洗杯子。”

    “......”拳头打在棉花上,虞别意忿忿放下杯子,“切,谁稀罕了,你们直男喝过的咖啡真难喝。”

    段潜对此没什么反应,只抽出纸巾擦了擦杯沿。

    然而,有些人是不能多管的。

    等到他第二天下班回来,家里的住客已早早跑路。

    冰箱上的便签又一次更新。

    [拜拜段老师,我出差去了,回头可能还要旅个游,你就在光荣的岗位上好好劳动吧[大笑表情]]

    [ps:你咖啡豆我没收了,都什么陈年旧货,难喝的要死,劳驾等两天,好东西马上到家。]

    “......呵。”

    每当管教过度,某人就会跑,这件事在过去如同催婚一样,也发生了无数次。

    平层公寓又只剩下一个主人。

    段潜伸手碰了下便签。

    这次,他没撕。

    ......

    自己的便签大概又被段潜撕了。

    虞别意吹着风,漫无边际地想。

    他说出差不是糊弄人,是真有工作要办,只不过他这人干事效率一向极高,在完成既定的任务后,还能腾出空余时间和朋友松松快快玩一场。

    “哟,还带着这挂件没摘呢?”身旁的男人朗声道,“别意,你是真喜欢这小玩偶啊。”

    青年利落拉上衣链,修长的手指拨了拨挂在腰侧的小鱼玩偶,笑道:“家里人给求的平安符,开过光的,一直带着,习惯了。”

    周遭人听了,都笑起来。

    这年头,哪有人求个玩偶当平安符的?简直跟小孩过家家一样。

    笑归笑,同虞别意认识时间长的人都知道,只要对方出门玩带点风险的项目,这小鱼都如影随形,没一次缺席。

    停机坪上偶有微风,被簇拥在人群中心的虞别意没解释,只道:“玩偶怎么了,这不挺可爱的么。”

    他戳戳蓝色小鱼的毛绒腮帮子,指尖深陷进去,跟逗弄什么人似的。

    “行,就属你这鱼最可爱。”男人,也就是林丰舜调侃开口,“不过别意你可真难约啊,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家里管这么严?”

    “什么家里,我那情况你还不知道么?没人管我。也就前段时间太累,休息了几天,不然早答应你了。”出门在外,虞别意总是话题中心。

    “现在也不算晚,”林丰舜这个公子哥热衷各种极限运动,同虞别意也算趣味相投,“回头要有空的话,我们去马耳他潜水吧,你要不喜欢,加纳利群岛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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