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上: 7、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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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皇子在中秋小宴上初露锋芒的消息不胫而走。

    “我不明白,您不是要藏拙吗,为何还要在箭术比试上拔得头筹?”

    翌日午憩时段,浮菱盘腿坐在翘头小案旁喝桂花汤,瞥见锦池在外间熏衣,四下无人,实在忍不住便问了出来。

    李霁不紧不慢地修剪一束中秋景,下刀有章法,是跟着太后学的。

    “我会武,这件事瞒不了人,不如大大方方,反而显得坦荡。我们的确要藏拙,但藏的是心,蛰伏不动、不动声色。”

    浮菱说:“那您还给梅相送鹤冠?发冠可是君王赐臣子、长辈赠小辈、妻子送夫君的东西,您怎么能送给梅相呢?您的心思也太蛰伏不动、不动声色了吧!”

    李霁狡辩,“他和别人不一样。”

    浮菱一副“我听您扯”的表情,“请赐教。”

    “其一,我和他之间没有利害冲突,只要我不是一个憎恶他、想要干掉他的皇子,于他来说就都没有区别。其二,梅易是千年的狐狸,我在他面前做戏是将军门前耍大刀,反而招惹嫌疑。其三嘛,”李霁笑了笑,“我想在他面前小小的开个屏,再把漂亮的礼物献上。”

    贼心不死!

    浮菱表情麻木。

    “当然,还有第四点,这一点对别人也有效——我们需要更多的人脉,所以我得向外展示自己,吸引真心相交的同好,或者利益置换的同谋。”李霁说。

    浮菱思考,“譬如游小侯爷和皇长孙?”

    “不错。”

    外面传来锦池的招呼声,两人没再说话。

    紧接着姚竹影出现在雕花罩前,端着托盘,“二皇子府送来了皇长孙的课业簿,游小侯爷送来了马庄令牌,裴少卿给您下了赏花宴请帖。”

    大功告成,李霁放下剪子,满意地理了理花枝,等他收手,浮菱小心地捧起白瓷花瓶放到窗台上。

    姚竹影将几张帖子放在案上,李霁翻开课业簿一看,一总结:上三休一,上午读书习字,下午学别的,诸如骑、射、琴、画等。

    “那就选他休息这日吧,日中之前。”李霁放下课业簿,拿起令牌一摸,上面就刻着四字:马庄通行。

    “哪个马庄?”

    “就是马庄。”姚竹影说,“庄主姓马。”

    “哦。”李霁示意浮菱将令牌收好,翻开赏花宴一瞧,又看了眼姚竹影。

    姚竹影接过一瞧,说:“落款章子的名字是永平侯府的小侯爷,裴少卿的弟弟,尊名一个‘昭’字。裴小侯爷风雅,平日喜欢参加、主办宴席,这次的赏花宴办在城西西平巷的浮白台。”

    西平巷,李霁心中一动。

    京城有个“东富西贵”的说法,西边一水儿的达官贵胄,西平巷便是其中一处,其间一户人家姓梅。而如今这西平巷梅家指的不再是当年一朝覆灭的诗礼簪缨之族、三朝帝师之家的清流梅家,而是许多人表面忌惮心中不耻的权宦梅易所住的敕造梅府。

    梅易的窝是什么样子呢?

    李霁心中好奇,打了个小计划,说:“回帖,我去。”

    赏花宴前一日,李霁去二皇子府教小侄儿雕刻。孩子举手投足都很端庄,李霁手把手教他,他还很不好意思,拽文说这样不合礼仪。

    “叽叽咕咕什么呢,这里没别人。”李霁坐在皇长孙身后,像小时候先生教他那样把小孩儿包在自己怀里,手腕一直很稳,“要静心,感受我下刀的力度。”

    皇长孙脸上热热的,说:“从前的师傅不这样教,他喜欢让我看书。”

    “手艺活,不能光看书,得落实在手底下。师傅估计是怕你伤着手,又不敢离你太近,”李霁说,“九叔带着你,伤不了。”

    “嗯!”皇长孙慢慢地放松下来,和李霁脑袋挨着脑袋,他闻到李霁身上的竹香,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好奇地问,“金陵好吗?”

    “好的不得了。”

    没有华丽辞藻,但皇长孙觉得九叔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好轻,好温柔,像是提到了心里最柔软的珍宝。他微微仰头看着李霁沉静耐心的脸,想问九叔离开金陵后是不是很伤心,又怕九叔回答伤心而自己说不出安慰的话。

    “不专心啊?”李霁逮住那小眼神,笑了笑。

    “九叔对不起。”皇长孙心虚地抿抿嘴巴,把眼神重新放回他们手中那块稍微形成一点轮廓的花瓣上。

    娘亲最喜欢茉莉,他拜托九叔带自己雕一支茉莉花簪,届时送给娘亲做生辰礼。

    木雕课上了一个时辰,李霁离开时刚好遇见从礼部侍郎府回来的二皇子妃。

    二皇子妃先是问儿子乖不乖,又略表歉意,提出下次让皇长孙自己入宫去,免得李霁来回折腾。

    李霁笑着婉拒了,说自己在宫里待着也闷,出来就当锻炼了。

    昌安帝如今就这么一个孙子,皇长孙也是他老子夺嫡的砝码之一,万一在来回路上或是清风殿出事就不妙了。

    二皇子妃见李霁笑容明润,不似假客气,便没有强求,从侍女手中接过一只红木方盒,说:“家母给我做了些茉莉花糕,九弟不嫌弃的话带一盒回去尝尝。”

    茉莉花糕,李霁怔忪了一瞬,摆手说:“令堂辛苦给二嫂做的,我怎么能要?”

    “好几盒呢,别客气,拿着吧。”二皇子妃将食盒塞给李霁,李霁没再还回去,笑着道了谢,便先离开了。

    二皇子妃回了寝殿,伸手揽住儿子的肩膀,“学得怎么样?”

    皇长孙点头说好,又说:“九叔手把手地教我,十分耐心专注,竟然一块点心果子都没吃,和中秋小宴上截然不同。”

    显然,那日小宴上李霁优雅地风卷残云般将食物一扫而空的样子给皇长孙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二皇子妃拉着儿子在榻上坐下,“说明你九叔该静则静。”

    皇长孙露出“我要学习”的表情,“九叔吃那么多,却比父亲和叔叔们都瘦,但是很香。”

    二皇子妃说:“可不许对你九叔这么说话,会冒犯人家。”

    皇长孙说:“我和九叔说了他好香,九叔没有生气,还很高兴,说我鼻子灵。”

    二皇子妃失笑。

    李霁走出牌坊,后面跟着一辆马车。溜达了一段路,斜对角的口子走出来的一人,正是江因。

    江因在回锦衣卫衙署的路上,没想到会偶遇李霁,当即快步上前行礼。

    有宫里的人在,两人只寒暄了几句,但江因看清了李霁眼下那圈浅淡的乌青。

    站在原地目送时,江因突然想起带着李霁下山那日,李霁的同窗、应天府尹的公子孔经将一大包——孔夫人亲手做的玫瑰茉莉玉兰龙井等各种口味的花糕和果子、孔府尹准备的金粟笺和忍痛割爱的极品红丝砚、孔家随从搜罗的一摞消磨时光的话本以及孔公子本人的一半私房钱一股脑塞进了李霁的马车。

    孔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黏在车窗外和李霁依依惜别,号称“金陵首霸”的纨绔公子哥抱着李霁的胳膊絮絮地嘱咐:路上不许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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