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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重生的可怜小哥儿》 6、第 6 章(第2/3页)
让他以冷冰冰的武器看遍人类肮脏、卑劣、自私又愚蠢的本质,明知他厌恶人类,却还穿成了人。
可成为人了要做什么?
新生的昼起也片刻茫然。
昼起刚整理好思绪,就听见门口有细微的啜泣声。
昼起不由地顺着门口向外望去,这会儿夕阳余晖漫天,远山起伏着柔和翠绿的轮廓,近边田野稻穗叶尖都染着柔和的光晕,一片朦胧不清里,槐树上知鸟叫着不停,初夏的农村傍晚显得世外桃源般宁静悠扬。
当人的感知力和机器不一样。
门口这一团小黑影杵着不动,瞧着好像游离在外漂泊无依的游魂。眼神空洞洞的又可怜巴巴的,好像脚下一草一木,和煦的凉风,绚丽的晚霞都远远地抛弃了他。
这小孩子……原身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的信息,只偶尔有一两个画面,没看见人脸,只看到他压弯背上高高的柴火和装满猪草的背篓。
昼起道,“你说到做到,我自然也能做到。”
这个小可怜就当他的引路人。
正埋头假哭的禾边一顿,余光偷偷扫了眼前长长的人影,原来这人吃软不吃硬。
禾边抱膝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眼泪疼得哗啦啦的流,他结结巴巴很是生疏道,“我自小无父无母,长大后又被欺负,我还是头一次感觉到有人愿意帮我。谢谢你……哥哥,你简直就是我做梦都想要的那种大哥哥,会保护我的大哥哥。”
昼起居高临下看着他,面无表情。
禾边脸不受控制臊了起来,目光闪烁,“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喊你哥哥的,只是我不认字,不知道你名字是哪两个字,怕喊错了。”
这小孩子一看平时就不擅长撒娇拍马屁。
他可从来没见过人类撒娇的时候,泪眼里满是仇恨戾气和算计的。
不过,能给一个尸体擦拭收拾的,倒是难得。
昼起道,“带路。”
禾边立马一喜,这傻子果然吃这一套。
禾边自觉摸透了傻子,直勾勾地打量男人,越看越满意。
甚至在对方看来时,他竟然也没觉得尴尬和害怕。
还跟打了胜仗似的,前所有未的轻松。
和傻子在一起,他不用想自己要说什么做什么,对方才满意觉得他很不错;也不用竭力想怎么表现出自己有用能干,得到对方一声夸赞。
和他在一起,他可以舒展在家局促无处安放的手脚和情绪。
和他在一起,他仅仅就是他而已。
在这一瞬间,禾边明白了,别人为什么说他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可不是吗,他的可恨之处就是永远小心翼翼讨好别人。自己都不在乎自己,还妄求这世上还有人真心爱护他。
他把美好的希冀,想得到的温暖全寄托在别人身上,像个小乞丐到处乞讨……可他又有什么错呢,没人天生就会的,没人天生就聪明,他只不过是,做错了一次,蠢了一次。
这次,他不会错了。
禾边也想清楚了带傻子回去的后果。几乎孤注一掷,要和田家要和整个村子的流言蜚语对抗了。
流言是非吃人,可他不在乎了。
回去的时候,正好是倦鸟归巢收工回家的傍晚。
扛着锄头回家的村民一个个像是看见鬼似的,禾边对他们乖巧笑着打招呼,村民潦草敷衍点头,眼睛都直盯盯地望着高大的男人。
以前傻子总是弯腰驼背,瞧着和村里人差不多高。这下挺直肩膀,怎么像个巨人一样,他们可从没见过这么高的,都得撑着脑袋望着傻子了。
瞧禾边走在傻子前头,像个小娃娃似的。
可禾边不是小娃娃了,十六岁要订亲的大人了。
等禾边带着男人进了田家,原本疲惫不堪的村民,顿时肩不痛了腰不酸了,面容顿时容光焕发起来。
三三两两撑着锄头,脑袋聚在一起说的活灵活现,眉飞色舞。
“哎哟,那不是好几天没出现的傻子吗?我还以为他死了,吓得我这几天都不敢从茅草屋经过。”
“禾边怎么敢带傻子回去啊,这么个晦气的东西,他爹不得打死他。”
“禾边心善老好人了,怕是这回可怜傻子,才把人接回家吧。”
田老祖道,“这禾边真是个傻的拎不清啊,都订亲了还把傻子接回家去,咱们是知道他心好做善事,张秀才家知道了这亲事八成要黄了。”
“啥?这亲事还订了?没黄吗?”
田老祖道,“我猜测的,禾边同不同意不重要,张梅林肯定是舍不得这门亲事的。”
“那田家就热闹了,田老大是个脾气暴躁的,等他知道了,说不定要拿刀把傻子撵出来。”
禾边知道他背后有千言万语,但那又怎样。夕阳西下,他走在长长的身影里,橘红染了他的眼瞳,义无反顾带着人进院子。
昼起听着这些看似小声的议论,又看着前面不到肩膀的小少年,不禁让人想到疾风暴雨里也要破土而出的小嫩芽。
仇恨往往会毁灭一个人。
但是在他身上,昼起只察觉到仇恨像是冬日燎原的火,烧掉腐朽沉疴一般的胆怯迷茫,所以他眼睛亮晶晶的有火,又有希望。
一进院子,已经闻嗅到暴风雨的前奏,那是里面传来细微的哭泣声。
张梅林压低声音道,“等下禾边回来,你收着脾气,给他道歉赔礼,不要在你爹回来之前再对着干了。”
田晚星心里不爽,却又怕禾边。尤其村里人都还觉得禾边是好人,现在还传出来他得田家祖宗庇佑,有能请祖宗上身的本事。
可心里不爽又得找个出口,田晚星便噘嘴愤愤道,“都是娘你们自小偏心,现在还居然把秀才订亲给他不给我!到底谁才是亲生的。我才一时糊涂从了秀才,导致禾边现在气疯了。”
“傻孩子,你犯什么蠢,整个家都是你的,我们又没老糊涂,我平日都是哄着禾边给咱家干活。就是隔壁村黄地主家的长工一天两顿,早上还得五个大馒头,晚上还得两碗白米饭,每月还有工钱,趁没人看管还会偷懒耍滑头,不是自家人哪会卖命干活。”
“你看看咱家,平时禾边吃两个馒头一碗粥就从清早干到晚上,傍晚也就稀粥酸菜,事事不用我们催,他每天早上出门都会先自己打算好,请示我之后才做。
你想想这对比一年花钱请长工,禾边这个家生奴,是不是省心又省事。”
“我以前也不懂这些,都是你爹点拨的好,他在外面吃得开,脑袋灵光,这么些年下来还真像他说的那样。”
田晚星一想,顿时豁然开朗。尤其是瞧着他手心细皮嫩肉的,而禾边那手掌糙得能割草,他们俩每次去镇上,旁人还真以为他身边带着的是家仆。
“那娘怎么以前不说。”田晚星温温吞吞地埋怨道,显然气消了。
张氏道,“早说,早说你就能和娘一样哄着禾边了?你那性子怕不是不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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