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田当上校长: 9、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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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两人走来。

    “程学子好,在下谢驰,长宁县城人氏。”

    小学子面容清秀白净,看起来和程颂年纪相近,说起话来比黑小子稳重得多。

    “噢,对了,在下章清,也是长宁县城人。”

    黑小子跟着行礼报名。

    “二位认识我?”

    程颂回礼问道。

    “那是自然,去年预考放榜,你排在三十三位,我三十二,谢驰三十一。”

    程颂……

    集齐三个倒数你能召唤个秀才吗?!

    三个倒数又彼此序了下年齿。谢驰和程颂都是差几个月才满十五,但程颂生日略早,章清下个月十七。

    “颂弟为何今日才入县学?”

    同样一声“颂弟”,被章清喊得豪爽了许多。

    “去年预考后,小弟在镇中私塾读了几个月,难有进益,这才来县学报到。”

    “原来如此,我也是去年底才来。家中从府城请了先生,教了几个月。后来那先生说家中有事,走得匆忙,一时找不到更合适的,我就只能来县学了。”

    程颂:这情形很是熟悉呢……

    课间相识后,午饭时三个人又一起去了饭堂。

    除了一年三两束脩,县学还向住校生收取每人每月两百文食宿费,包三顿饭食。如果只在县学吃午食,一个月是一百文,等于住宿近似免费。

    伙食标准是两菜一汤并一份主食。两菜说是一荤一素,实际没点运气连肉沫都很难遇到。菜里也看不到几滴油,一汤多是杂粮煮的稀粥。

    “这饭食学子们能吃饱吗?”

    程颂饭量不大,也预料到饭菜不会太好,却也没想到这么差,又没质又没量,比现代那些减脂餐都寡淡。

    “菜蔬就按人数分发,主食随意取食,倒也能吃饱,只是油水确是不足。”

    谢驰还给程颂讲了讲饭堂常见的菜式,无非就是菘菜芦菔和笋类,偶尔会有个豆腐汤。

    “县学学子加上夫子、管事和杂工,两百多人,每日才买十斤猪肉,其中一半还被拿去了夫子们的小饭堂,油水如何能足。”

    这饭菜章清几口就吃完了,坐在程颂旁边发起牢骚。

    “饭堂每日的采买章兄都能知晓?”

    “那十斤猪肉就是从他家进的。”

    谢驰吃得慢,倒不影响搭话。

    “哦?”

    这事程颂可有兴趣。

    “章兄家开了肉铺?”

    “是,县城主街的两家猪肉铺都是我家的,祖父原是屠户,辛劳半生攒下两间铺子,如今是父兄在经营。”

    县学里有些人看不起他家营生,章清倒不觉丢人,没有家中的两间铺子和父兄的辛苦,他一个屠户家儿子根本不可能考科举。

    大琞对商籍不能科举的限制是两代人,也就是章清祖父和父亲是不能考的。到了他这辈,父亲把家里孩子都送到了私塾,但能坚持读下来的就只剩章清一个。

    “饭堂每日都有人进城去章兄家买肉?”

    “非也,那十斤猪肉每日与他一同坐车来县学。”

    “这饭堂倒是会省车钱。”

    程颂不禁笑道。

    “可不,我爹还每日尽挑好肉送来县学,哪料想他儿子连根肉丝都很少见到。”

    “这十斤肉本也是卖给县学的,不是章大伯送来养儿子的。”

    ……

    程颂听得直乐,这谢驰和章清的友情也不咋牢靠啊,浓浓的一厢情愿味。

    “不知能否劳烦章兄每日多带一条五花?一斤左右即可,小弟租住在学田,买肉实是不便。”

    程颂打起了代购的主意。秀才院的猪肉已经吃完了,学田附近也没有卖肉的,让画砚每日进城去买肉又怕他被人抢了。他刚还琢磨着给点跑腿费,让饭堂的工人帮着买些。

    “自是方便,反正每日都带,多一条五花而已。颂弟为何租住学田啊?”

    “县学住宿不允许书童跟随,只能租房而居。学田比起县城内近了不少,还是便利许多。”

    “程兄住在学田?听说去年的案首黎秀才也在学田租住,程兄可认识?”

    听程颂说租住学田,谢驰停下筷子,急着问道。

    黎仁诚不仅是长宁县学考出去的秀才,更是全县近三十年来唯一的院试案首,有些名气、受人关注才正常,程颂并不意外谢驰的反应。

    “黎兄确在学田,与小弟合租一院。”

    这话一出,刚还坐姿随意的两人立刻直溜不少,向程颂打听起了黎仁诚。

    三十年一遇的院试案首,对这些待考学子来说,就是真正的偶像大神,很有摁不住的八卦欲望。

    黎兄的身世过往自然不能多说,程颂就拣着什么看起来博学多才、气质沉稳之类的夸了一通。

    至于黎仁诚真正的学识实力,不是他不想夸,而是这两日就顾着种菜做饭煮豆子,一句学问他都没请教过,实在不知从哪儿开始夸。

    不过就这几句虚词,也听得章谢二人很是满足,一脸案首果然名不虚传的叹服。

    同一时间,小院中,画砚也和黎秀才吃起了午饭。

    见画砚一脸萎靡,不似前两日活泼,吃饭都有些磨蹭,黎仁诚关心地问了句。

    “多谢黎秀才关心,我只是想少爷了。以前在家中,钱夫子上课时,少爷也会让我在旁边一起听,就算听不懂,干坐在书房也踏实。如今少爷去了县学,我不能跟着伺候,心中总是惦记。”

    回完黎秀才的话,画砚继续啃包子,这热过的包子不如昨日少爷现蒸的香。

    “你也想读书?”

    “读不读都行,不过少爷让我识字,说识了字才好长见识。我也愿学,能跟着少爷一起读书也挺好,可以后……”

    画砚闷闷答道。

    吃罢午饭,黎仁诚回屋取了两本书拿给画砚。

    “这是我当初在县学读书时抄过的经义,里面也有我做的一些注解。经义是院试必考内容,颂弟在县学与夫子学,你可在家中自学,不解之处问我便是。”

    书册封面的角落里写着个“黎”字,画砚接过来捧在手中,稀罕地摸了好一会儿。再抬头时,眼中疲惫已经褪尽,转而浮起一层清亮的神采,冲着黎仁诚端端正正地作了个揖。

    “多谢黎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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