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皇子总在勾引我: 5、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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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能住持这边有沈临桉,顾从酌退到边上,余光扫过靠窗摆着的木衣柜,眼尖地瞥见柜门的把手上沾了一点暗红血迹。

    他走过去打开一看,柜子里堆叠的衣物极其凌乱,面上几件还有灰印,想来是曾有人在此躲藏过。

    看鞋印的大小,应当是身形较为矮小的男人,或是女子。

    顾从酌正要把柜门关上,目光下落却隐约觉得不对:相比寻常衣柜,慧能住持房中的这座,底部似乎过高了些。

    顾从酌将那些僧衣袈裟全拨到一边,指节在底板上叩了叩,响声清脆。

    果然另有玄机。

    他指腹顺着边沿摸索了一圈,很快摸到某处有个不太明显的凹陷,指尖一挑,顺着力将那块暗门向上掀开,露出底下约摸有三寸深的暗格。

    里头躺着本不算薄的册子,封皮是磨得发亮的粗布,边角被摩挲得发卷泛黄,显然是常常被人取出来翻看。

    说实在的,顾从酌现在看到这类书册很难不严阵以待。他掀开封面,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小字,像是添过许多回,开头则写着“香火供奉录”。

    往下是一行行日期、姓名与钱款:

    “六月十四,余村张老太太,捐赠铜钱五文,香油两斤。

    ……

    九月初六,城西裘姓妇人,捐赠纹银二十两,香油十斤。

    十月十二,城东赵家,捐赠纹银三十两,香油五斤。

    十月二十九,城南郭姓妇人,捐赠纹银十两,香油五斤。

    ……

    十二月初八,余村张老太太,捐赠铜钱五文,香油两斤。”

    今日是十二月初九,从这册子上的记录来看,香藏寺的香火还算旺盛,不少香客都不止一次添过香火钱。

    院外却渐渐响起人群挤攘的喧闹声,顾从酌将册子收好,见沈临桉正在察看慧能的口鼻,便不打搅他,出门时只将房门虚虚带上,并未合拢。

    “……把我们叫来这干嘛呀?我还急着回家喂鸡呢!”一佝偻着背的老太太嚷道。

    她光嚷还不够,还伸手死死抓着常宁的手臂,大有他不放人就不松手的架势。

    常宁难以脱身又不好推她,急道:“放手……寺里出了命案,没找到是谁干的之前,谁都不许离开!”

    命案!

    人群骚动起来,老太太“嗐”了一声,满不在乎道:“人死了与我有什么干系?又不是我杀的……我今天还就非走不可了,你还能当土匪强留人不成!”

    说着,她拽着边上一个年轻姑娘就要往外走,刚踏出两步,周遭黑甲卫立即追出半步,长刀出鞘一寸,金鸣如雷。

    老太太瞬间就被旁边的姑娘拉住,摇摇头提醒老太太她们招惹不起这群人。

    顾从酌抬手,黑甲卫又齐刷刷收刀入鞘站回原位,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他沉声道:“诸位不必惊慌,慧能住持圆寂并非意外,而是人为,并且从昨夜到今早,寺中并无人离去。”

    这次人们听得比方才更清楚,骚乱也更大。几个小沙弥脸色煞白,香客们也在交头接耳,频频提到“死”这个字。

    角落里身穿藕色衣裙、梳妇人髻的夫人蹙起眉,本能地捂上蹲在她膝边玩耍的小女儿的耳朵,轻声在她耳边唱着童谣。

    站在正中央,衣着贵气的官家太太眉梢一挑,以帕掩唇道:“大人的意思是,害死住持的凶手就在我们当中?”

    “正是,”顾从酌语气稍缓,但仍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此事关乎人命,也关乎佛门清誉,还请各位配合问话,说清昨夜行踪,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一并告知我等,才可尽早找出真凶。”

    官太太身侧的丫鬟欲言又止,良久才壮着胆子说了句:“那我们凭何信你呢?”

    顾从酌看了她一眼,丫鬟缩了缩脖子,但仍没有收回这句话的打算。

    他面色无波,从腰间取下一块雕工精细的腰牌,平铺直叙道:“在下镇北军少帅,顾从酌。”

    *

    镇北军的威名,自然如雷贯耳。

    众人果然偃旗息鼓,在常宁的安排下逐个进入四面通透的廊亭中问话。

    那儿既有段距离不让其余人听见话音,也还在人们的视线之中,不平白生出事端。

    首先过来的,是适才嗓门极大的老太太。

    她穿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上面打了好几块补丁,说话跟放鞭炮似的:“我昨晚早早就在房里睡了,什么都不知道,人死跟我也没关系……能走了吗?”

    常宁瞥了眼立在圆柱边的顾从酌,指节敲了敲桌面:“先报姓名、家在何处,再说清楚和谁一块来的、来做什么。”

    老太太正要发作,想起两人是什么身份,又悻悻道:“张翠花,余村人,和我儿媳一块来的,来上香拜佛。”

    常宁想到了刚刚那个拉住张翠花的年轻姑娘,她并不是妇人打扮:“儿媳?”

    “五日后才过门……那也是儿媳!”张翠花竖着眉,理直气壮道。

    常宁一碰上她就头疼,看问的差不多,便打算挥手叫下一个人。

    不料张翠花刚迫不及待地起身,就听见顾从酌淡然开口问道:“求什么?”

    张翠花愣了:“啥?”

    顾从酌耐心重复:“上香拜佛,求什么?”

    张翠花想也不想:“当然是求多子多福了!她都要嫁进咱家做媳妇了,不得替我儿子多生几个大胖小子啊?”

    *

    “我叫柴雨,是去年乡里遭灾,逃难到余村来的,”年轻姑娘如是说道,“原本认得些药材,靠上山采药过日子,但今年冬日实在太长,连粮食都吃不起了。”

    所以才瞧了户当地的人家,准备把自己嫁出去。

    “逃难?”常宁确认道,“你一个人?”

    “先前还有我姐姐,”柴雨顿了顿,语气低了些,“后来她不幸离世了……是夜里发癔症,头撞上了路边的石头。”

    “昨晚我和婆婆同住一间,来寺里,也是听婆婆说这儿的菩萨和佛祖灵验,想求个婚事顺遂,日后再不遭罪。”

    *

    身后响起了熟悉的木轮声。

    顾从酌没有出声,似是觉得沈临桉在这儿也不会有什么妨碍,只是将目光停在那对缓缓走来的母女身上。

    郭夫人端坐在桌边,鬓边只簪了支白玉簪,脸色苍白,眼底青黑,一看就是连日都辗转反侧,没有睡好。

    那个约摸四五岁的小丫头正怯生生地攥着娘亲的衣袖,一双眼睛乌溜溜的,任常宁怎么说也不肯放开手。

    顾从酌蹲下身,从袖口的内袋里捏出只巴掌大的玄色布袋,解开绳结,里面是圆滚滚、裹满糖霜的甜丸。

    他把布袋递过去:“把这个拿去旁边吃,好不好?”

    小丫头眨眨眼,视线在娘亲与糖丸之间来回转了几圈,面上露出显而易见的犹豫,小手攥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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