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下靠贴贴续命: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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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熵……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出去再说好不好……”岑几渊声音抖得得不成样子,双臂死死搂紧他,泪水洇湿他肩头的布料。

    “清醒一点……求你……”

    “咯咯咯……”

    一声清晰、冰冷的笑声突兀地将他的哽咽切断。

    岑几渊猛地一颤,转着头循着那毛骨悚然的声音望去。

    角落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抹不自然的白。

    那是一只瓷娃娃,釉面在阴影中泛着冷光,一张脸精致得诡异,嘴角高高扬起。

    岑几渊的啜泣和眼泪终于让严熵混乱的头脑挤进一抹清明,他抿紧唇一把将怀中颤抖的人抱得更紧,目光死死钉在那个娃娃身上、

    “咯咯咯……”

    那笑声再次响起,在死寂的房间里盘旋,它不是刚刚出现,而是一直在这个角落里用那双实瓷的眼睛,观赏这场闹剧。

    “严熵……我。”岑几渊忽地一顿,头脑的晕胀感加重。

    他喘着粗气起身目光定在那个娃娃上。

    “它手里有个鸟笼。”

    这娃娃看样子并不会攻击人,只是再出现的一瞬间酣睡值有波动,岑几渊抿了抿嘴,轻轻拽住严熵的袖子。

    “我们先回去,好吗。”

    严熵沉默,抬眼对着镜子盯了半晌,任凭岑几渊怎么拽都没动。

    “呼…”岑几渊深吸了口气,拥住他压住自己的颤抖。

    “严熵,我不是怕你,你现在受了伤,我担心。”

    “咯咯咯……”

    他皱着眉头忽略掉角落里传来的笑声,顺着严熵的后背安抚。

    “我们回去再说好吗,我不喜欢这里的味道。”

    在他持续的安抚和拥抱中,严熵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了一丝。

    他冷冷地瞥了眼镜中那个倒影,任由岑几渊半拽着将他拉出去。

    门被轻轻带上,将外面的光线隔绝。

    角落里那个瓷娃娃在死寂中笑得更深,黑洞洞的眼珠不再漫无目的的转动,锁定在地上那摊血肉上。

    房间里的气味浓的令人窒息,那句残破的躯体躺在血泊中,被反复捅刺的伤口可怖,深可见骨。

    它静静地看着,那摊死肉的边缘冒出一个微小的血泡,从血泊底部上浮。

    “啵。”

    几乎不存在的破裂声,紧接着是是下一个,那些气泡一个又一个鼓起,涨大,破裂。

    “滴答……”

    一地血珠顺着樊卓垂落的指尖滴落,声音在死寂中被放大,瓷娃娃猩红的嘴角在阴影里向上扯动,一地血泪顺着森白的下颌滚落。

    月光透过高窗,泼洒地板,将那摊血迹冲了个干净。

    两人紧牵着手走了一路,没有对话,也没有眼神的对视,严熵的手指就像是没了直觉,断口处被岑几渊用一块布料裹住,渗着血。

    “吱呀——”

    伏一凌头还没转过来,鼻子就已经开始动了。

    “什么味儿?好难闻。”他扭头,看着严熵的手倒抽了一口凉气。

    “严哥!你这,怎么弄得!?”

    “能治好吗?”岑几渊声音闷闷的,小心翼翼地将那块布扯开。

    “这,”伏一凌看着这个触目惊心的断口咽了口口水,犹豫道。

    “我不确定,我试一下啊……”

    微光泛起又熄下去,再次亮起,反复,简子羽靠在窗边,看着从进来后始终一言不发的严熵沉思。

    “不行啊,这个医不好,只能让肉先长死止血。”伏一凌抬手擦了一下额角的汗,坐到床上给自己灌药。

    这屁股还没坐热,门板被敲响。

    “伏一凌,今晚去花园擦石像。”

    几人望着窗口目送管家离开,伏一凌气得捶床:“怎么还给我排夜班啊!”

    “你先去吧,刚才的事我和他们说。”简子羽起身,轻轻拍了拍严熵的肩膀,两人的目光短暂交汇,便替伏一凌拉开了门。

    “这么着急送我?”

    伏一凌嘟囔着,又转向岑几渊:“渊儿,不舒服的话先休息会儿,你脸色好差。”

    “嗯,好。”岑几渊低着头应道。

    门被轻轻合上,岑几渊立刻拽过严熵的手:“疼么?”

    “不疼,”

    指尖刚触及到对方的掌心,那只手便轻轻抽了出去,这细微的回避,瞬间刺穿岑几渊强撑的平静。

    他眼中掠过不解、不安,所有想问的话因为这无声的拒绝哽在喉间。

    “岑几渊。”严熵叹了口气 ,将人搂进怀里用下巴抵着他的发顶。

    “对不起,吓到你了。”

    岑几渊在他怀里静默了许久,才缓缓摇头:“没事,其实……也怪。”

    一阵汹涌的困意毫无预兆地袭来,眼皮沉重却又不愿去质问为什么,硬撑着想把话说完。

    “怪我…弄丢了手链……对不……”话未说完,呼吸已变得绵长。

    严熵阖上眼,小心翼翼地将怀中沉睡的人抱起,安置在床上,他坐在床边,仔细地掖好被角,手指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梳理岑几渊的发丝。

    简子羽靠在床头,沉默地看着他,抿了抿唇终于开口。

    “其实你可以等他说完的。”

    “没必要,”严熵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张脸上,声音疲惫。

    “本来就是我的错,我不想听他说抱歉。”他叹了口气,抬眼望向窗外那轮缓缓下沉的月。

    “伏一凌在餐厅……做了‘出格’的事是吗。”他转移着话题,极其生硬。

    “嗯。”

    简子羽笑了笑:“他砸了花瓶,然后……听到了女人的哭声。”

    严熵的指尖在岑几渊的发间停顿。

    “渊渊他在禁闭室,听到了《女诫》。”

    “《女诫》?”

    “嗯,”严熵扭过头,目光又重新落回去,这一次,他眼中深藏的难过与痛楚,再无遮掩。

    简子羽走到严熵面前,目光锐利。

    “刚才……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她视线扫过严熵的袖口和衣襟,声音压得更低。

    “还有,你身上的血,怎么回事?”

    严熵没有立刻回答,轻轻摩挲着岑几渊的发梢,眼底是化不开的迷茫,他在自言自语。

    “简子羽,你说这个世界上有人想看我们痛苦,这个‘我们’,包括我吗?”

    空气陷入沉静,严熵自嘲地笑了笑,这沉默就像是默认,默认他没有明说的话。

    简子羽看着那双眼睛,忽地勾出一个笑。

    “怎么不包括你?”

    严熵一顿,迎着那个目光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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